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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妙贤普贤,何为阿罗汉

    俱卢战场之上,此时俱卢族再度换帅,出自苏多的英雄迦尔纳,成为了俱卢军队新的统帅。

    迦尔纳骑马立在两军阵前,看着对面的阿周那,心中感慨万分,时隔十几年,他们终于又对上了。

    这是他与阿周那的第三次对决,或许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对决了。

    第一次对决,实在象城的演武场上,他与阿周那比试箭术,最后两人势均力敌,因为太阳落山而不了了之。但是迦尔纳知道,那次战斗因为武器的问题,他是小输了一点

    第二次实在黑公主的招婿大会上面,黑公主出的题目,通过五个旋转的圆盘上面的小孔,最后命中靶心。不少武艺高强的王子先后失败,唯有迦尔纳与阿周那获得了成功。

    但是后面,黑公主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不可能会嫁给一个车夫之子,而选择了扮成婆罗门流浪者的阿周那,更是在这之后,听了黑天奎师那与贡蒂的劝告,同时嫁给了般度五个,不,是六个孩子。

    阿周那成功之后,迦尔纳认出了他,与他稍稍做了一番对决,最后因为不愿意打扰别人的大婚,而含怒离去了。

    现在的第三次对决,阿周那手中拿着射日弓,静默地看着阿周那,心想这一次一定要将对方击杀在神弓之下。

    两位异母的兄弟,一位是太阳神苏利耶之子,一位是天帝雷神因陀罗之子,两军阵前,各自拿着长弓,相持相向。

    双方的军队,悄无声息,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两位主帅的一战。不管是俱卢族的持国百子,还是般度族的般度四子,都对他们的统帅信心十足。

    两位神灵之子,目光一致的清冽,不同的是,迦尔纳光头发亮,似乎是一个反射太阳光的镜子;而阿周那的长发无风而起,在风中飘荡肆意着。

    就在这两兄弟就要开打之时,忽然之间,两军阵前,传来了车马之声。

    这是一辆由四匹白色骏马拉着的精致大马车,驾车的人,双方都认识,是象城持国王的侍从官胜车。

    交战的双方,此时大概都能猜到是哪些人在车上了。

    果不其然,胜车停住马车之后,便拉开车连,将盲目的象城之主,持国王扶了下来。在他们后面,持国王的王后甘陀利,女儿杜莎罗以及般度王的王后,般度五子的母亲贡蒂也下车了。

    持国王虽然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此时的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场景了。他的心中,十分悔恨,本来是一个和睦的家庭,因为他偏心自己的孩子,任由他们去加害般度五子,才酿成了这等大祸。

    要知道当初在贡蒂的要求之下,般度五子甚至都已经放弃了与持国百子的敌对,但是持国百子不依不饶终于将局面推到了这一步。

    与持国不同,贡蒂可是一眼便看到了战场之上的局势,她的两个儿子,正各自拿着长弓,似乎正要生死相斗。

    见到这一幕,贡蒂的心都仿佛要碎了,面色惨白,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持国王与贡蒂的到来,让双方暂时休战了起来。持国百子拥着他们的父母与妹妹,回到了营帐之中;般度五子同样围绕着母亲,带她来到他们的营帐。

    一进营帐,般度五子便命他们的妻子与孩子都来拜见贡蒂。他们五个轮流与黑公主同房,分别都生下了一个孩子。另外,他们又各自有着自己的妻子,也有其他的孩子。

    另外,黑天奎师那与他的妹妹妙贤公主,也前来拜会贡蒂,不管怎么说,贡蒂都是他们的姑母。

    想着刚刚两军阵前的一幕,贡蒂的面色复杂,语带悲戚,看着自己的长子说道:“坚战,这场战争当真不可避免吗?你们的祖父毗湿摩,你们的老师德罗纳,都因这场战争而死。再打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

    坚战听到母亲悲伤的话语,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妻子黑公主已经站了出来:“母亲,十四年前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在眼中,我遭受如此大的屈辱,要是不见难敌杀死,我的怒火是不会停歇的。要想停战,那边让俱卢族交出难敌的尸体。”

    贡蒂听了黑公主的话,想起往事,想起自己的儿子与媳妇所受的侮辱与折磨,忍不住流出了热泪,但是她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要兵戎相见,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你们或许不知道,那位俱卢族的统帅,人间有名的太阳之子迦尔纳,也是我的儿子啊。”

    说出这话之后,除下黑天奎师那,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大惊失色起来了。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震惊了。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阿周那收敛心神,向自己最为尊敬的母亲问道。

    贡蒂哀声一叹:“我曾经告诉过你们,当初敝衣仙人曾经给我一道召唤神灵孕育子嗣的咒语。所以你们五个,分别是正法神阎摩、风神伐由、天帝因陀罗与医神双马童的后裔。而在我嫁给你们的父亲般度之前,因为贪玩,无意间召唤了太阳神苏利耶,所以生下了迦尔纳。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年幼而惊慌失措,便将他给遗弃了。”

    听到母亲讲完这段往事,般度五子与他们的妻儿都沉默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多次与他们交手,并且双方都发誓必杀对方的迦尔纳,竟然会是他们的同母兄弟。

    营帐之内,霎时间无人说话,大家都屏息想事,只是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这时,贡蒂的侄子,般度五子的表兄,世尊毗湿奴的化身奎师那悠悠说道:“贡蒂姑妈,这已经不再是持国百子与难敌五子的战斗了,而是正法与非正法的战斗,是义与不义的战斗。难敌要是赢了,那么整个三界,都会沦为修罗的乐园,沦为不义的焦土。到那个时候,正法不存,所有众生都开始沉沦,才是最大的罪孽。”

    “迦尔纳与不义为伍,背离正法而行,斩杀他的肉身,让他的灵魂回归天界,已经是最好的做法了。”

    “哈哈,还真是有意思啊。不听你的,就让人去死,果然不愧是世尊啊。就是不知道湿婆要是也不听你的,你会不会让他去死呢?”

    一个格格不入的笑声传来,打断了营帐里面所有人的思绪,然后燃灯走进了营帐里面。在他身后,跟着善慧童子,其他的沙门子弟,燃灯并没有带来,让他们自己去选位置观战去了。

    “你是燃灯?”

    贡蒂看到进来的男子,马上便反应过来了,她与当初转世之前的那位神灵化身,相貌上没有任何变化。

    燃灯微笑着,向贡蒂行了一个礼,不管如何,这个女子都是他这个身体的母亲,而且还在他刚出生的十年,对他照顾有加。

    贡蒂刚刚流过眼泪,眼角之中还有泪水,燃灯看见了,眉头微皱,走上前去,将她的泪水拭去,轻声说道:“放心吧,迦尔纳的事情,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想都不用想,燃灯便知道贡蒂是为何而伤心。

    “真的吗?”

    贡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相信燃灯,一定会帮助他的。正如他转世之前,为了帮自己,宁愿以一具化身直面太阳神。

    燃灯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准备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去让迦尔纳认母。”

    这个消息,则更是让贡蒂喜悦,她紧紧抱住燃灯,在他耳边不断重复说着“谢谢,谢谢·····”

    黑天奎师那也在一旁,听到燃灯所说种种,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阴霾。他在心神之中,不断预测这一战的结果,忽然发现,原本很明朗的未来,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

    在他预测之时,璀璨的星光、柔和的灯光、神秘的黑光以及圣洁的白光,都在他的心神之中涌现,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推演。

    感受到这些光芒,黑天奎师那马上便知道了,这几位来自异域的神灵,恐怕要借着这场大战来搞事了。奎师那放弃了推演,冷哼一声,看向燃灯,迎面对上的,却是燃灯智慧而温暖的双眸,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来,你是想要救下迦尔纳了,燃灯。”

    燃灯淡淡一笑:“或许吧。”面对这位印度神域的守护之神,世尊毗湿奴,燃灯可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的。他宁愿与那位冷漠不语的大天湿婆打交道,都不愿意与这个貌似和善无比的毗湿奴来往。

    “拜见老师。”

    忽然之间,奎师那的妹妹妙贤公主,对着燃灯行起了大礼。

    自从得到了燃灯给她的诸多修行法门,妙贤公主便一心走在修行的路上。后来吉祥天女改名的文殊师利来了,指导她修行,更是让她领略到了沙门修行之法的神奇与强大。她曾经想过要拜文殊师利为师,但是文殊师利却告诉她,当世之中,唯有文殊师利的老师燃灯有资格成为她的老师。

    看到这位公主,燃灯的态度便与刚刚对上奎师那的时候大为不同了,他柔声问道:“妙贤,想必到了现在,你也知道你的来历了。”

    妙贤闻言,抬头看了一下奎师那这个兄长,然后缓缓点头。他的兄长是世尊毗湿奴的化身降世,而她则纯粹是毗湿奴的幻力所化,几乎都不能算是真是存在的。

    “你虽然已得沙门正法,但是还需要勤修苦行,才能自我觉悟,变虚幻为真实,让自己脱离毗湿奴的幻力而存在。你既然拜我为师,那我为你易名,让你时刻谨记自己的危急。”

    “还请老师赐名。”

    燃灯看向了她,挥出一道觉悟之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贤’已经是一切妙义了,则‘妙’字无需再提,为你改成‘普’字,遍行一切之意。”

    “体性周遍曰普,随缘成德曰贤;曲济无遗曰普,邻极亚圣曰贤;德无不周曰普,调柔善顺曰贤。”

    “以是因缘,当该汝字,是为普贤。”

    普贤双手合十,对燃灯敬道:“普贤谢过老师赐名。”

    “我只为四人改名,双马童为正法明,吉祥天女为文殊师利,密多罗为弥勒。你的修为,是四人之中最低的,此后要多修多行,早日证得离欲阿罗汉果位。”

    普贤颔首,离开奎师那旁边,站在了燃灯身后。而她的兄长奎师那,只是悠悠一叹,竟没有说任何话。

    他是毗湿奴化身,同样也是奎师那。站在奎师那的立场,他也希望自己的妹妹普贤,能够从虚幻之中出来。

    “老师,什么是离欲阿罗汉果位?”

    自从跟随燃灯进来之后,一直低眉垂目的善慧童子,此时将头抬起了,目光有神,盯着燃灯,静等他的解说。

    既然说到了,那燃灯便继续讲了下去,他笑笑道:“沙门修行,分为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与阿罗汉果。”

    “请老师解说。”

    “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沙门修行之辈,如能凝神入定,不入色、声、香、味、触、法,便入须陀洹果。”

    “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入定之中,若是能物我如一,所观所想似空非空,便入斯陀含果。”

    “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故名阿那含。若是修行之中,能入三昧之门,无有知识、能知、所知三端,以无上真智为自相,以纯粹灵明为自性,便是阿那含果。”

    “至于阿罗汉道,实无有法名阿罗汉。沙门之中,能堪破诸相,亦可化诸相之时,便已得阿罗汉道。离欲阿罗汉,在诸阿罗汉果位之中有为第一,便是神道之中的主神,却也难及。”

    听到燃灯讲完沙门修行各果位,善慧童子心生向往之情,憧憬道:“要是我能成为离欲阿罗汉就好了。”

    善慧童子这话说出,旁边众人,无不惊讶看着他,这位似乎是吠舍出身的年轻人,心还真是大啊,竟然想要与神灵比肩。

    燃灯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阿罗汉果,又岂能限制善慧未来的万一。便是菩萨道、佛陀道,也不过是他路上的风景罢了。

    ······

    到了夜间,燃灯便如自己白天所说,带着贡蒂去往了迦尔纳所在的营帐之中。迦尔纳早已经得到了阿德罗斯传信,也理解贡蒂当初的做法,在营帐之中母子相认。

    然后,燃灯便住在般度一方的营帐之中,教导普贤与善慧的修行。此时跟着他修行的,又多了他的母亲贡蒂,这位被神灵所坑,做了一辈子处子,却生下了六个孩子的成熟妇人,也决定踏上沙门的修行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