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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章 最终决战——想要将计就计

    再然后就是当下雨的夜晚来临后,先派出所有猛犬袭扰,让明军的哨兵一时间对付不了比前几日多数倍的猛犬,很快被消灭,但同时大营内的明军会以为今晚和往常一样,不会提高防备的级别。然后集合精锐主力军队,以萨尔哈为先锋,在哨兵基本被消灭后发兵攻打,一举击破明军卫所打进中军大营。

    这个计划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当然,能这么顺利还有运气的成分。帖木儿随便挑了一个卫所作为突破点,这个卫所正好就是投靠大明的西番人卫所,面对萨尔哈带兵进攻瞬间就被打蒙了,随即开始溃逃,萨尔哈才能这么快完成帖木儿交待任务。

    “哈哈,”帖木儿笑了笑,但随后板起脸来又道:“打进明军的中军大营,只是这次作战的第一阶段,到底能不能一举摧垮明军,就看之后进行的如何了。”

    “耶斯布,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亲自去看一看,如果有谁没有按照我的计划来做,马上纠正。”

    “是,大汗。”耶斯布答应一声,走进明军的中军大营。

    “大汗,这次作战的第二阶段不就是攻打契丹人皇帝所在的地方,争取俘虏或者擒杀他么?”大毛拉有些疑惑地问道。他并不直接参加这次作战,前几天又忙于制造军械没空关心,所以有一部分作战计划并不知道。

    “哈哈。”帖木儿又笑了笑,却没有再答话。

    ……

    ……

    “徐将军,宋将军,依照打探来的消息,西虏是自东面打进中军大营,尚不知晓旗手卫以东的几个卫所是已经全军覆没还是正与西虏拼杀,但西虏的先锋军已经打到了旗手卫营寨附近。据旗手卫桑指挥使奏报,西虏本想绕过旗手卫的营地,但发觉并无这样的通路,随即发动对旗手卫的进攻,已被打退!”一个铺兵躬身对徐晖祖和宋晟说道。

    “你退下吧。”徐晖祖轻声吩咐一句。这人又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看来今晚西虏是要直捣中军,攻打陛下所在!谢天谢地,陛下今天去了张辅的右军大营。”宋晟半是后怕半是庆幸的说道。

    “是啊,西虏这一招虽然简单,但若是真的成功了,我等就万死莫属了。幸好陛下去了右军大营,不必担心了。”徐晖祖也有些庆幸的说道。

    早在允熥决定前来西域,飞鸽传书告诉他们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允熥前来,会鼓舞大军的士气,但同时也会成为大军的弱点之一。

    整个西征大军,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宋晟死了可以由杨峰接替指挥,徐晖祖死了可以由尚炳、济熺或者宋晟等人接替指挥,虽然一时间会影响大军的指挥效率,但总不至于战败,更不至于全军崩溃;可唯有一人绝不能被牺牲,就是大明的皇帝朱允熥。

    同西虏的战争哪怕全军覆没,只要允熥能够活着回去,就不算彻底失败;但若是皇上出了事情,就算全歼了西虏,对于所有参加此战的武将来说,此战也输了。

    所以当允熥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怕真正出事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所有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全力救援皇帝陛下。

    这一招历史上在明末的时候被满清反复使用。崇祯年间皇台吉几次从北京城西北的宣府等地入关,每次入关后只要逼进北京,各地的明军就会拼了老命救援,哪怕当时满清军队其实并没有攻陷北京城能力。黄台吉之后就可以率领满清骑兵肆意攻打空虚无备的其它地方。

    这种观点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你不积极救援就会被人怀疑有问题。袁崇焕之所以被认为勾结黄台吉,以至于后来‘满城皆曰可杀’,与救援北京时不积极也有一定关系。

    所以徐晖祖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允熥前来。但他转念一想也想到了允熥的担忧:自己这一战带领大军击败西虏后,功劳之大直追开国功臣,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允熥到来后,人们就会习惯性的认为是皇帝陛下亲自指挥的,他的功劳会小很多但也没了功高震主之忧,对他来说更好。是以他并未出言反对。

    徐晖祖与宋晟庆幸了一会儿,开始思考之后如何应对。

    “既然帖木儿想要袭扰陛下,派出的定然是精锐主力,若是能将他们全歼,此战可以说就大局已定了。”

    “魏国公,当令旗手卫等上直卫出击,牵制住西虏,随后命所有正赶来救援的卫所绕道东面,再下令左、前、后三军大营派兵协,助断了入营的西虏之兵后路,将他们聚歼在营内。”宋晟说道。

    徐晖祖一边看地图一边想思考宋晟的建议,觉得没什么问题,正要点头答应,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他想要抓住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了。

    ‘莫非是宋晟的建议有疏漏之处?’他心里暗想。

    徐晖祖于是又与宋晟交谈几句,没察觉有疏漏的地方,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但此时正在打仗,每多耽误一分的时间,西虏发觉不对的可能越大,他没有太多时间仔细思考,又想了一遍没有想出问题,叫铺兵进来去各处传令。

    下达这几道命令后,宋晟笑道:“等歼灭了西虏主力,此战就必胜了,没准西虏剩余的军队会全军崩溃,我军就可追亡逐北,不费吹灰之力全歼西虏之兵,甚至一路跟随西虏的败兵追到其国内。”

    “这可未必。不过若是能或擒或杀了帖木儿,西虏必定崩溃。”徐晖祖也笑着说道。

    “那就力争生擒帖木儿。”

    “想要生擒他,也得他亲自带兵来夜袭吧。帖木儿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今晚雨下的这么大,他未必受得住;更何况他身为西虏的统帅,全军系于一身,肯定不会立于危墙之下,护卫也定当非常严密,除非击溃西虏大军,否则想要擒杀他十分困难。”徐晖祖又道。

    可他说完这话,忽然心中一动:‘帖木儿的护卫十分严密,陛下的护卫同样严密,帖木儿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真的如此自信,能够击破护卫陛下的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