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淮路金军先是被完颜宗翰抽调一空,只剩下应天府一支成规模的金军,余者皆以降者居多,而应天府金军又被晏孝广和赵宇牵制住了,无暇他顾,最后便宜了王彦,一路势如破竹,望者皆降,先是拿下了徐州,紧接着下了海州和楚州,最后与张俊部会于淮水,当然,不是两军相会,而是隔水相望,因为王彦知道此张俊非彼张浚,此人乃是因拥立当今圣上登位而被提拔,可以说是赵构心腹,不得不防,而且此人风语不佳,乃是一小人,更是不得不防。
王彦驻军于淮水北岸,建水寨,搜罗船只,训水手。
“都统,如今我镇南军已有七万大军,何须怕他,直接攻过去就是了。”王彦帐下一统制钱风道,他是青风城的老人,也是知道赵宇身份的,所以根本不会将朝廷官员放在眼中。
王彦摆手道:“不可,现今我等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仍属大宋,又有共同的敌人,除非现在树起殿下旗帜,否则我们先动手,就是造反,不占大义,于我军不利,更对殿下现今发展不利。”
钱风郁闷的抓抓头,但也没办法,王彦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自己也绝不会让谁破坏元帅的谋国方针,自己也不行。
张俊正在营中赏着歌舞,突见一侍卫来报说王彦领军驻于淮河北岸,正大力训练水手,似有渡河之举,张俊被打断雅兴,不悦道:“王彦?是谁?”
侍卫回道:“禀大人,听说是赵宇赵帅麾下都统制,辖下有十多万兵马。”
张俊一听有十多万兵马,大惊失色,挺身而起,也不管身上的美人摔疼没有,道:“当真有如此多的人马?”
侍卫一听,有点懵了,也不知道真假,可不回答也不好,将心一横,反正你又不会去数,再说人也确实很多,乌压压一片,道:“乌压压的一片,而且看阵中营帐数量,人数不会少。”
张俊这下信了,不由慌了,这些人要是反了,我这几万人马如何挡的住。
副将见状,出计道:“大人莫急,末将有一计,管叫大人无忧!”
张俊闻言大喜,揪住副将问道:“何计?”
副将阴笑道:“大人您只需派一人前去通知王彦,让王彦过来参见,有事相商,若来则说明他无二心,也可顺势拿下他,告他藐视上官,并可趁机夺他营盘,兼并他的军队。如若不来,更好办了,咱们立刻向朝廷告发他意图造反,到时咱们便立马撤兵去扬州也有理由,就说为保护陛下安全渡江才返回的。”
张俊听后不由心中大定,大笑道:“好计,就按你说的去做!那个女子就赏你了!”
副将望着张俊指的女子,此女子正是刚才偎在张俊身边的那位,姿色上佳,副将不由大喜,跪谢道:“谢谢大人!”
“哈哈哈!只要你能为我好好办拆,好处少不了你的。”张俊心情大好。
“末将愿誓死为大人效力!”副将表忠心道。
之后副将便拉着表情哀怨的歌女回自己营帐了,刚才可是偷偷看了好久的,只是刚才还是大人的女人,自己只敢偷偷想想而已,现在却是自己的女人了,想干嘛就干嘛。
江宁府南京,张浚驻守在此,他将南京打理的仅仅有条,使盗匪不敢犯,百姓流民有安身之所,今日他正在衙内处理公务,侍卫来报,说应天府已经被赵宇收复,淮水之北也尽归宋土,山东路河北东路更在赵宇掌控,隆德府也被宗泽攻下,便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上书一封道:“圣上亲启,臣今闻北方失地仅剩河北西路河东路,余者皆已复归宋土,北方大定,南方亦已无忧,然金国铁骑对陕西虎视虎视眈眈,随时会攻来,而西夏与金关系暧昧,又觊觎四川,故臣愿为社稷计,为陛下计,只身前往经营川陕,为陛下镇守大宋西大门。臣叩首!”
张浚写完折子,不由舒了口气,目望西北,唉,只是又要拜别母亲和妻儿了,可怜爱妻自从嫁给自己就没过一日好日子,既要照顾老母亲,又要照顾孩子,真苦了她了,真希望天下大定啊!
淮水之北,镇南军营,张俊的使者到了,跋扈异常,看的镇南军一众将领大怒不已,恨不得当场剁了他。
王彦摆手制止欲暴走的一众将领,对张俊使者道:“本将与张大人,一在淮水之北,一在淮水之南,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张大人派你前来寻本将所为何事?”
张俊使者傲然道:“我家大人欲邀王将军两日后前往共商大事。”
王彦斥道:“张大人所为何意,他难道不知道本将乃是赵帅麾下,在战场上本将只听圣上和赵帅的,张大人欲召我前去相商要事,是将他自己当成圣上了吗?还是想要谋反?”
张俊使者闻言大惊,但临行前副将大人曾明言不用顾虑王彦等人感受,万不可弱了张大人威风,色厉内荏的道:“大胆,我家大人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御营前军统制,岂是你等可以污蔑的,我家大人为圣上扫平江淮贼寇,今巡视到此,见你等大军扎营于淮水之北,广练水军,心有不解,故相邀前往解惑,不料你等尽心怀叵测,肆意妄言,我定让我家大人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把。”
王彦闻言,脸色一变,笑道:“呵呵,原来是误会啊,我就说张大人忠肝义胆,怎会变节呢,你回去跟张大人说下,后日午时我便准时前往赔罪!”
送走了张俊使者,众将激愤异常,钱风道:“都统大人,末将觉的此行有危险,传闻张俊此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大人当三思啊!”
“是啊,大人要三思!”众将附和道。
王彦神秘一笑,道:“呵呵,谁说我就必须要前往了!”
众将大喜,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去又如何说的过去呢,难道就不怕张俊反咬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