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希维尔对乌泽里斯人的鄙视里含不含愤怒她本人否认这一点,但在罗德听来,她的粗鄙之语中,分明充满了怒其不争的语气。
话说回来,乌泽里斯人还真的是脑袋里全是10,罗德也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以为诺克萨斯能够给自己带来富裕、美好和自由,你们的财富来自于乌泽里斯晒盐场,来自于畅销恕瑞玛的乌泽里斯精盐,想要富足不去提高产生、打通商路,反而指望诺克萨斯
活该被搞成这幅模样。
眼见着希维尔依旧出现了拒绝沟通的趋势,罗德明智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她一起,走在乌泽里斯街头的阴影里。
这座城市现在丝毫看不到曾经的辉煌,到处是缺乏修缮和维护的建筑,垃圾遍地都是虽然还天光大亮,但当罗德和希维尔走在街头上时,周围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还比比皆是。
罗德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希维尔看起来身体强壮,自己的打扮有着明显的施法者特征,那些在角落里摆弄着短兵器的人会很乐于赚一点外快。
垃圾和不明药剂的味道非常刺鼻,罗德不得不频繁的使用奥术技俩来让自己的鼻子舒服一些而当他的施法动作被认出来后,不怀好意的人迅速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新的、别有用心的人。
这些人开始尝试向罗德推销一些“令人愉悦”的炼金产品,甚至有人还会向罗德暗示希维尔,并会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当然,这么做的最后都被砸进墙里了,挖都挖不出来的那种按照希维尔的说法,这些渣滓的鲜血不值得沾在自己的武器上。
“这座城市已经没救了。”循着小蜘蛛的指引,罗德语气里充满了莫名的意味,“诺克萨斯人的手段很高明,罪恶和混乱是最坚固的无形城墙,这样的一座乌泽里斯,就算是恕瑞玛真的能夺回了,恐怕也只能是一座不断吸血的城市可惜了。”
“没有什么可惜的。”希维尔的语气依旧刻薄无情,“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爬,也要走完。”
“你真的对乌泽里斯很有意见。”罗德面带微笑,“看起来你和这座城市之间似乎有些故事”
“老娘今年才二十多。”希维尔显然还是很抗拒和罗德聊天,“别说得跟我是个老娘们一样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座城市而已。”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成长交学费。”罗德一副我很懂你的样子,“实际上,即使是老司机,在乌泽里斯这种地方也很有可能翻车”
“拙劣的激将法。”希维尔并没有上当,“我可没有再乌泽里斯栽跟头,这座城市看起来一团糟,似乎水很深,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现象,真正水深的地方都是暗流涌动,就像是流沙从来不会堆积成巨大的沙丘一样。”
“那么,尊敬的希维尔陛下。”罗德也放松了自己的语气,调侃着开口,“说说看,是什么让乌泽里斯给你留下了如此糟糕的印象如果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彻底抹掉这座城市当作我们交易的添头好了,你应该知道之前奈瑞玛桀的事件,烈火琉璃那个法术难度不算太大”
“不需要”
希维尔下意识地开口,但随即就意识到这是罗德在故意给自己布下语言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察觉到自己落入陷阱的希维尔忿忿地瞪了罗德一眼,然后顺手掷出了背在身后的恰丽喀尔。
十字刃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两个刚刚借助炼金药剂迷晕了一个扒手小女的变态被直接斩断。
察觉到了希维尔的愤怒,罗德自然地为她的武器释放了一次清理一新。
“你真的就对过去的屁事那么感兴趣”希维尔转过来盯住了一脸微笑的罗德,“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会盯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和人甚至我都搞不懂,你xxx的跟着我干嘛”
“你不需要知道。”罗德口风很紧,“你现在的任务不是问,而是答。”
“”
在罗德的气势下,希维尔明显落在了下风,她试图反抗,但最后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喜欢听故事的大佬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最后,罗德和希维尔在老板的一脸暧昧下,进入了一家小旅馆这个家伙运气还不错,只是面带微笑,没有做出什么推销活动,否则他很可能直接被暴躁的希维尔干掉也说不定。
而在狭小的房间里,希维尔灌了一大口苦艾酒,开始给罗德讲述起了自己与乌泽里斯之间的关系。
希维尔是孤儿出身虽然她是根正苗红的皇室后裔,但考虑到阿兹尔的滥情,这个身份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优渥的待遇,甚至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命丧在了沙盗的手中。
沙盗袭击的时候,希维尔被自己的父母藏在了死骆驼的肚子里,虽然成为了孤儿,但至少没有沦为奴隶或者更糟糕的什么
而一个孤儿,想要在恕瑞玛生存,要么去乞讨,要么去偷窃没有组织的希维尔显然只能选择后者。
可惜,商人之女出身的希维尔并没有什么偷窃的技巧,几次失手,她差点被直接打死在集市里不是因为抓住她的人仁慈,而是因为商人们不想在集市见到死人。
奄奄一息的希维尔被丢到了城市的下水沟里,就在她要去见千珏的时候,大拇指救下了他。
希维尔至今不知道那位大拇指的名字,她只知道大拇指是一个真正的惯偷虽然他的左手因为盗窃被斩掉了四根手指,只剩下了大拇指,但只凭着右手,他还是能拿到足够多的财物而这些财物帮助希维尔渡过了最痛苦的三年。
在这三年中,希维尔也从家里的小公主,变成了混迹在集市之中的小太妹。
而集市指的就是乌泽里斯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