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斯走得突然,就和他出现一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给罗德留下了一堆不着头脑的话。
而在这只大龙龟离开之后,罗德则是将他的话几乎完全抛在了脑后,身为一个符文湮灭者,罗德比谁都清楚自己成为瓦罗兰神祇的困难,更重要的是,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肩负起神祇的责任,所以,对于拉莫斯的忠告或者说抱怨,罗德也只是笑笑而已。
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处理一团糟的纳施拉美。
计划的前期还是很顺利的,当萨加失踪之后,纳施拉美人为了总督的宝座,如罗德所想的那样,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双方默契地各自选择了阿兹尔和泽拉斯作为靠山。
而这种斗争也的确引起了虚空先知的注意,一直到玛尔扎哈的现身,事情都在按照罗德的计划有序地进行着。
唯一的意外,是地下的那只巨大的虚空之魇。
现在事后诸葛亮,罗德猜测当初玛尔扎哈控制萨加后,除了敛财就是为了慢慢培养这个大家伙而现在,虽然拉莫斯出手解决掉了虚空之魇,但作为代价的是,整个纳施拉美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城区被它毁了。
而在人员伤亡方面,如果不是索拉卡不计后果地强行自我透支,恐怕一夜之间,纳施拉美会家家出殡。
本来在罗德的计划之中,玛尔扎哈会毁灭得悄无声息,到时候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最后都不会清楚为什么复兴会的使者团会全灭在他们彻底完蛋之后,罗德的计划就会进入第二阶段,到时候他完全可以接皮城大使之力,悄无声息地扶植第三个势力,然后以此将纳施拉美拉到自己的贸易联盟之中。
这种控制不是统治,而是在两相竞争的时候,突然出现一股计划之外的势力,而因为背靠双城,无论是那一方都无法下死手,所以最后也只能拉拢。
这样一来,罗德就可以站在胜利者的身边,然后用“贸易自由”为理由,借助着商业贸易的手段,加大对于纳施拉美的渗透和控制。
可以说,罗德的计划已经很清晰了。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按照罗德的预想走。
因为虚空之魇将事情闹大了,整个纳施拉美现在都处于一种格外敏感的状态复兴会的底子都要被掀出来了,一时之间整个纳施拉美完全处于了风声鹤唳的状态,所有人都对一切民间组织和团体都抱有警惕,这给罗德的计划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没错,除了第一时间被石块砸死的少数倒霉蛋之外,纳施拉美死掉的人很少但财产的损失可是实打实的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纳施拉美人对任何组织都充满了未知的警惕。
皮城大使馆也在被警惕的范围之中。
面对着仿佛变成了朝阳区的纳施拉美,皮城大使馆甚至连必要的活动都收到了干扰
民意汹汹之下,虽然争斗的双方都很眼馋来自皮城的支持,但毕竟没有哪一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皮城大使走得太近。
什么,你说皮城大使馆是官方组织
那复兴会还是官方认证的民间组织呢
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够指责纳施拉美民众的过分紧张。
就在这一片草木皆兵的范围之中,罗德再次悄无声息地拜访了皮城大使馆。
皮城大使的心情这几天就仿佛是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从萨加的失踪开始,到虚空之魇的肆虐,皮城大使从来都没有想过,纳施拉美居然还有这么危险的一面。
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他真的想现在就回皮尔特沃夫去。
然而,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皮城大使还需要执行计划,者让他几乎掉光了头顶原本就不怎么旺盛的毛发。
而现在,当罗德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后,皮城大使真的好像是见到了救星。
“罗德先生。”皮城大使快步来到了罗德的面前,伸手为罗德拉来了一把椅子,“您可算来了。”
“大使先生,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面对罗德的明知故问,皮城大使很想一巴掌呼上去,然后告诉罗德“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见鬼的计划”但可惜的是,他不敢。
无论是身份还是战斗力,皮城大使都是被碾压的一方,这使得他在面对罗德的时候,只能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拉过了椅子,皮城大使苦着脸开始向罗德讲述起了自己的困难,“无论是诺佳尔汗还是卡因多斯,他们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有太多的干涉甚至上次见面的时候,诺佳尔汗那个混账还试图向我套话,想要拿出我和卡因多斯有所联系的证据,然后以此来打击对方”
可以看得出来,皮城大使真的压力山大,他似乎已经尝试了所有拉关系的办法,但无论是诺佳尔汗还是卡因多斯,他们都很清楚拿下纳施拉美才是最终目的,除非皮城能够派出军队协助政变,否则他们绝对是不可能为了皮城而留下把柄、放弃纳施拉美人的拥护。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皮城大使的活动毫无进展。
“这一点可以理解。”当皮城大使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拿起水杯的时候,罗德终于缓缓开口,“虚空之魇的存在的确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恕我直言,罗德先生。”皮城大使狠狠地灌了几口凉水,放下了水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站出来,站在皮城大使馆的身后如果那样的话,整个纳施拉美的态度会完全改变”
“但那不可能。”罗德摆了摆手,打断了皮城大使的话,“我不能现身,尤其是不能以皮城人的身份出现那将会意味着我引起两个皇帝的警惕,与计划的根本目的相违背。”
“可是,现在纳施拉美整体氛围都极度排斥外来者”
“这也是我找到你的目的。”看着焦急无比的皮城大使,罗德露出了微笑,“别忘了,在虚空之魇出现的那一夜,出力的人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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