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杆长枪从厮杀的人群中突兀的飞出,没有任何停滞的朝着马车飞掠而来。
长枪之势席卷好像席卷了整个战场,就在长枪距离马车只有两米之距时,七杀眼眸急剧一凝,手起弯刀而落,长枪直接被削成了两半。
只待长枪化作两半掉落在地上后,从一群蒙面黑衣人之中冲杀过来了一道黑影。这道黑影极快,闪过了御林军将士的重重防卫,手提着一柄无法描述的钩刀朝着七杀的脑袋刺来。
“哼!”即便钩刀散发着层层杀意和死气,七杀也根本没有倒退分毫,双眸如炬的在扑捉着钩刀袭杀而来的影子。
咚!
一声震响,钩刀的威势便被七杀手里的双月弯刀给抵挡住了。
黑影杀手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他的一双杀眸,七杀根本就看不到黑影杀手的其他特征。
不过,对于七杀来说,来者是何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执行命令将平安公主萧月雪给保护好。
“滚开!”黑影杀手像是在藐视七杀般的,眸子里的冷漠傲然似乎不将七杀放在眼里,嘶哑的声音像是死神在判决。
七杀不语,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个黑影杀手。
七杀那接近超一流的气息一直处于隐蔽的状态,没有散发出分毫,因为对他而言,眼前的黑影杀手还不足矣让他动用全力出手。
可是,在黑影杀手的眼里,七杀就是一个穿着盔甲的普普通通的御林军士卒,丝毫没有把七杀放在眼里。甚至在这个黑影杀手的眼里,七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找死!”
黑影杀手很清楚不能够拖下去,因为这毕竟是在京城的范围内,距离皇宫更是很近,若是不快点儿解决掉马车内坐着的萧月雪,那么等到援兵而来的话,他们想要在此袭杀萧月雪就难如登天了。
钩刀的寒光一闪,黑影杀手那嘶哑的“找死”声刚落,钩刀便毫无征兆的朝着七杀而来。
嗡嗡嗡……
刀鸣嗡嗡,杀意腾腾,黑影杀手不等七杀出手,便用尽全力的朝着七杀的脑袋再次砍下,希望能够将七杀给一招解决掉。
眼看着黑影杀手的钩刀便已经抵达到七杀头顶的半米处,也许下一秒就会砍到七杀的额头。
北渊夜泣军,暗影七杀将。七杀一出,绝无活口。
这是多年前,某些人为七杀所作下的定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人敢反驳的定论。
夜泣军是君羽易手中的王牌,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拥有超越普通人的高超能力,就好像可以一念决定人生死的死医。
七杀,主杀,暗杀。他不动的时候宛若一滩平静的水洼,一动则天崩地裂、血流而出。
黑影杀手劈下来的这凌厉的一刀,若是换作是一般的二流高手,也许都会饮恨。可是在七杀的眼里,这一刀的破绽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完全就不需要去接下来。
看着自己手中的钩刀就要斩掉七杀的头颅,黑影杀手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傲然和藐视之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七杀的腥血喷涌的模样了。
锵!
忽然,在七杀和黑影杀手的耳边响过了一道寒光利刃的嗡鸣声。
随着寒光利刃的嗡鸣声一起,钩刀竟然距离七杀的额头只有十几公分,却停滞了下来。
“怎么……可能?”黑影杀手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心脏处插上了一柄轮月弯刀,弯刀上的寒白锋刃上沾染了他的血液。
原本黑影杀手的那种漠然眼神换成了惊恐的表现,他丝毫没有看到七杀是怎么出手的。
快若闪电,这便是主暗杀的夜泣军七杀的速度。
轮月弯刀被七杀慢慢的从黑影杀手的心脏处拔出来,七杀眸子里面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噗通!
随着心脏的破裂,黑影杀手的生机瞬间消亡了,直接倾倒在七杀的脚边,眼眶中的双眸无法闭合的依旧挂着惊恐万分的神色。
七杀和黑影杀手的对决,只是一个照面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原本看到突破御林军防护的黑影杀手冲来,想要过来支援的一些御林军士卒便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们震惊万分的停滞下了步伐,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带漠然的七杀。
这个人是谁?
许多御林军深深看了七杀一眼后,心底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个疑问。不过,一众将士没有时间去理会七杀,只能够将无数的惊疑放在心底,然后倾尽全力的抵挡着杀来的一众蒙面黑衣人。
七杀不动,跟之前一样站在原地般一动不动,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幕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
“嗯?”两把轮月弯刀忽然颤了颤,七杀漠然视之的眸子闪过了一道极为凝重的神色。
整条街道上一时间成为了血色的战场,尸体随处可见,大多数都是御林军士卒的尸首。地面上的残肢断臂左一支右一支,就好像随意可以丢弃的垃圾一样。
七杀的眼皮不知为何,突然跳了跳,他眼眸微抬得看了看苍穹,感觉这天空被一朵极为大的乌云笼罩了。
“真正的杀招来了,我……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压迫感了。”七杀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开,喃喃自语的眯了眯凌厉的双眼,然后瞟了一眼在他身后两米处的马车。
隆隆隆——
飞血在四溅,溅在了七杀的脚边,溅在了尸体的盔甲上,溅在了这层厚的雪地上面。
短短时间内,一百多御林军士卒竟然就只剩下了二十余人,而且这二十余人尽皆负伤,有几个人甚至连拿起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蒙面黑衣人还有二十多个,刚才的一番拼杀,八十多个久经沙场的御林军士卒竟然只换掉了三十多个蒙面黑衣人。不得不说,御林军完完全全的惨败了,没有半分的抵抗性。
“啊!老子要宰了你们!”
仅剩的二十多个御林军士卒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想起了昨日还在一起相处交谈的兄弟便成为了雪地上的一具尸体。
他们感到悲苦,感到愤怒,感到心寒。
事已至此,他们不管自己身染多少血液,不管自己伤势有多重,纷纷提着利刃朝着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蒙面黑衣人冲杀过去,只为作出他们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