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幸存下来的族人之中还是有着几位在魔纹上面的造诣颇深。”
“哦,那不知族长你们能否修复这样东西?”
“这是?”看到普兰克手中的那件闪着金属光泽的物品,托雷身体一震,而后下意识的直接从普兰克手中夺了过去
“这是……魔纹铠甲,真是可惜了,损伤的竟然这么严重……”托雷双手自那件魔纹铠甲之上来回抚摸了几次,而后嘴中发出几声无奈的叹息。
这具魔纹铠甲自然就是大半年前他击杀“赤焰”之后,直接从对方身上扒下来的,令普兰克无比惋惜的则是,这件“魔纹铠甲”在连番受创之后,已经根本无法使用了。
“怎么,托雷,这件“魔纹铠甲”可以修复吗?”
“修复的话,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修复之后。的“魔纹铠甲”的性能只怕是远远比不上原本“魔纹铠甲”的性能,而且修复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珍惜材料。”
“时间和材料的问题你不用担心,那么接下来我教给你们矮人一族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件魔纹铠甲修复好。”
普兰克率领手下在“白石岛”附近又停留了三天左右的时间,确定没有“怒火海盗团”的成员从岛上逃出,方才选择返航。
“白石岛”上根本没有任何食物,而且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简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而如此长的时间过去了,那些逃往白石岛中心区域“怒火海盗团”的成员根本没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等待他们唯一的宿命就是——活活饿死。
血腥的气息一点点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荒芜的山石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数十道身影,赫然正是“怒火海盗团”中的那些海盗。
这一道道身影身上都有着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似是被什么利刃贯穿而过,只是不知他们是因为争执而互相杀戮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黑夜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已降临,尸体腐烂的难闻气味开始慢慢散发出来,而后在那一具具残肢断骸中,随着一声声犹如恶鬼哀嚎的声音响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也是慢慢伸了出来……
就在普兰克返航的同时,威曼达帝国,德拉伯爵的府邸。
“咔嚓。”自遥远东方运送过来,价值惊人刻满花纹的瓷杯随着那道有些臃肿身影的发怒而被砸落在地,瞬间就已裂成好几块碎片。
“好一个莫尔,竟然连我的话都敢违例,看来他也是不想活了。”德拉伯爵手掌一握,阵阵咔嚓咔嚓的骨骼爆裂声音随之响了出来,而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虐气息便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
这股气息像是尸体腐烂时所散发的味道,又像是无数未清理的垃圾堆积到一起所散发出的难闻气息,让人根本无法忍受。
见到德拉伯爵发火,传话回来的那名仆人身体瞬间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个不停,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似乎已经感受到,悬在他头顶之上的那把死神的镰刀,正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泽拉,传话给塞凯,让他出兵,给我灭了莫尔的那支海盗团。”
“区区一个不过两百人的海盗团团长,竟然敢违逆我的意思,简直是在找死。”巨大的怒吼声回荡在布置精致的房间之中,听到德拉伯爵的怒吼,那名仆人匍匐的身体更加低了,丝丝绝望的情绪不断爬上他的脸庞。
“大人息怒,您难道不觉得莫尔有些奇怪吗?”就在这时,一道手持纸扇的身影突然从后方冒了出来,让人有些讶异的是,这名身影竟然是一名东方男子,而且看其长相,估计不过二十来岁。
“哦?那你有什么见解?”见到这道突然插话的身影,一向以暴虐著称的德拉伯爵罕见的竟然没有发火,反而耐心的咨询起了对方的意见。
“这些年来,莫尔一直都是您豢养的一条狗罢了,可是您要知道,没有了主人,那狗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可如今这条狗竟然敢违逆主人的命令,究竟是什么,给了这条野狗这个胆子,除非……”
“除非什么,行了,你小子有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听到年轻身影断断续续的话语,德拉伯爵也是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除非他找到了比您更强的靠山,可以完全不怕您的威胁,所以才会敢于正面违抗您是命令。”见到德拉伯爵这般反应,年轻男子也不生气,笑了笑继续说道。
“是吗,在这威曼达帝国之中,我倒不相信,我德拉伯爵想要杀的人,有几个人有胆子敢保他。”
“大人,您想岔了,对方所找的靠山未必是在帝国国内,也可能是在……海上。”年轻身影眉毛一挑,意有所指的说道。
“海上,海上那又什么……等等,你是说……”似是想到了什么,德拉伯爵的身体不觉一凉,而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就对方那个废物,那位大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对方。”没等年轻身影发话,德拉伯爵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大人,您忘了,快到那位大人选取“代言人”的时候了,对方只需要有那位大人的一个名头,又有谁有胆量敢去招惹他?只怕是您,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吧。”
东方,夏国,天机城,镇海王府。
占地不知几何的花园之中,各种奇花异果不知有多少,阵阵香气四溢而出。
而此时,在这花园之中,则立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女孩不过一米四五左右高低,浑身肌肤洁白无暇,在阳光照射下,上面似有紫色晶莹不断流转,脸上罩着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绝美面容让人看的都无法呼吸。
女孩自然就是雪莉,和过去相比,此时的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神秘,浩瀚,比之无尽海洋还要宽阔。
而站着的那名男子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两道横眉犹如锋利的刀尖,常人只是望上一眼,只怕就会立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双平淡的眼神之中似是装满了满天繁星,无比的深邃而又神秘,方字形的脸庞,给人以无比厚重沉稳之感。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有一座难以想象的高山立在那里,让人不敢直视。
我有凌云志,扶摇四海平!
这是如今威震整个东方世界的镇海王年龄不过六岁之时,上一任夏皇在一次宴会上问镇海王未来有何志向时所给出的回答。
一言出,举国惊!
而上一任夏皇对当时年龄尚小的镇海王这般回答自然也是相当满意,笑着对当时宴请的群臣说道:“吾儿有此凌云志,他日必成真豪杰!”
而时至今日,距离当年那一场临时起意的问话,却是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
当年那个懵懵懂懂,却志比天高的年轻男孩,此时却已成为威慑整个东方海道之上的猛虎。
镇海王,镇海王,这镇海两个字,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用无数的尸体和鲜血堆积而成。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倒在他镇海王身下的尸体,又何止万骨!
一男一女就这样静静在花海之中站了一整天,从始至终,这对有些奇怪的父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怕谁都未曾想到,被接入镇海王府快一年的雪莉公主,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父亲,这头威震整个东方的猛虎,镇海王
——夏煌。
良久,这位如山岳般厚重的男子方才迈动了步伐,龙行虎步般向前踏了几步,在身影快要离开花园的时候,他的身体方才停了下来,而后极富磁性的声音从他嘴中传了出来:“记住,你叫夏雪儿……”
“是我夏煌的女儿。”镇海王沉默了一会,方才再度开口,而后再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身体转眼便已消失在女孩的视野之中。
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女孩冰冷如霜的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如水的目光静静望着眼前这片花海,而后随着她的手掌轻轻一提,漆黑的夜晚里,似有无数星辰降临一般,而后阵阵光亮开始不停闪动起来……
黑夜中的山脉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点点星光不停闪耀,却始终无法照亮这漆黑的夜。
朦胧的月光下,一头蛮牛缓步行走在这山林之中,它体型巨大,身上斑纹密布,头顶上一对粗壮的牛角流光溢动,闪动着神秘的色泽,嘴巴之上沾染着斑斑血迹,似乎在不久之前还猎杀过什么生物。
和一般的同类不同,这头蛮牛不仅四肢粗壮,一双眼睛也是格外有神,时不时透露着人性化的思考表情。
猛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蛮牛的身体猛然一顿,而后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了旁边的那片黑暗之中。
对方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普兰克眉头也是不自觉的一挑,在此之前,他可是收敛了全身上下的所有气息,整个人犹如一块枯石一般。
看着逐渐逼近过来的身影,普兰克也没有继续故意隐藏,坦然出现在了这头蛮牛的身前。
在第一时间,蛮牛便从普兰克身上察觉到了浓郁的气血和丝丝危险的气息,占据这片山林这么长时间,这头蛮牛很少有过这种感觉,四蹄本能的向后撤去。
只是蛮牛的身体刚动,普兰克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原地,而后犹如狂风急速向前卷过一般,一道身影飞快朝着蛮牛身上砸了过去。
古铜色的拳头犹如钢铁浇筑而成,而后笔直朝着蛮牛腹部砸了过去。
当!
犹如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急速震荡着四周的空气,一拳向前砸过,普兰克的身影犹如雕塑般纹丝不动,而蛮牛却是颤巍巍的连退数步,身体摇摇晃晃个不停。
被普兰克这刚猛无比的一拳正面砸中,蛮牛顿觉眼冒金星,头脑晕晕乎乎,身体连站都很难站稳。
蛮牛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尚未来得及反击,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便朝着它的头颅无情砸下,仓促之间,蛮牛双蹄却是突然立地,身体犹如人类一般“立”了起来,而后双蹄狠狠朝着普兰克身上踏了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普兰克却是面无表情,两只墨色拳头立即迎了上去。
犹如巨大的铁锤正面轰砸一般,随着连续两声轰隆巨响,蛮牛那无比粗壮的双蹄竟然生生被普兰克的两个拳头砸弯,牛蹄瞬间破裂开来,而后殷红鲜血点点滴滴流了下来。
“吼!”
身体再遭重创,蛮牛的血性也是彻底被激发出来,随着双眼之中的血色越来越重,蛮牛头顶之上的那两根牛角也是诡异的发生了变化。
道道紫色流光不知何时已经将两根牛角给团团包裹,四蹄急速扒拉着地面,而后身体飞快朝着普兰克撞了过去。
普兰克身体灵敏的向一旁闪过,蛮牛的身体一时却是根本停不下来,而后飞快朝着他身后的那棵古树撞了过去。
“轰!”
紫色牛角携着惊人的锋锐,狠狠撞在了古树之上,而后几乎没有任何阻碍,锋利牛角瞬间就已贯穿古树身躯。
只一击,这棵年轮不知几何的古数身躯便已轰然倒下。
见到这一幕,普兰克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异光。足有数人合抱的古树,竟然完全挡不住这头蛮牛的全力一击,足以见对方头顶双角的尖锐与强悍。
一击未中,蛮牛双目之中的凶色却是丝毫不减,身体急速调转方向,再度朝着普兰克冲了过来。
和之前相比,蛮牛这一次的冲击速度更快,气势也更加凶狠,头顶之上的两根牛角,紫色光芒不停闪动。
而面对蛮牛这势如破竹的冲锋,这一次,普兰克却是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身体静静站在原地,目光犹如一弯清泉一般,无比平静与淡然。
而就在蛮牛身体逼近普兰克的那一刹那,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却是陡然变化,凶悍无比的气息自他身体之中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压抑许久的杀意犹如泛滥的河水一般汹涌澎湃的奔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