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招逼退围攻过来的十几名敌人,这艘护卫舰的船长自然也是相当得意,只是这种得意没有持续几秒钟,就化为了震惊与恐惧,再之后,则成为了他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甲板便突然震动起来,而后浮现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块足有一人高低的盾牌。
巨大的盾牌就这样笔直向前推了过来,没有丝毫技巧的运用,依靠的全部是使用者的蛮力。
感受到盾牌之上所涌现的惊人力量,护卫舰的船长也是有些心惊不已,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不过就在这时,他目光一扫,望了一眼身后依旧处于茫然状态的水手,当下也是没有太多选择。
嘴中深呼一口气,护卫舰的船长双膝向下一弯,手中的那把长剑直接被他横挡在身前。
这是最为简单的剑术格挡技巧,然而在数十年的战斗生涯里,他却已经用上了无数次,如何将体内的力量全都导入长剑之中,如何才能将这一剑的防御效果发挥到极致,他都已经演练过了太多次。
只是当那块巨大盾牌推动过来的时候,这艘护卫舰的船长方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力。
地面震动,狂雷奔腾着向前推动,蒙德挥舞着手中的那枚巨大盾牌,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砸了过去。
轰!
长剑嘶鸣,似在发出什么无力的哀嚎,接着清脆的断裂声音便陡然响了起来,而后这艘护卫舰的船长身体便被砸飞了出去,殷红鲜血自他嘴中不断狂喷而出,再之后,对方的身体就犹如断弦的风筝,无力的倒了下去。
“嗷……”
一盾将对方的身体给砸飞了出去,蒙德似乎还不满意,如同铜铃一般大小的双眼立即锁定了后方的那些水手,接着大吼一声,整个人便如同一头蛮牛一般冲了出去。
无论那些水手是被激发了血性,准备正面迎击敌人,或是已经被吓破了胆,疯狂的想要逃命,蒙德都不管不顾,手中的盾牌不停的向着视野之中所能看到的所有敌人不停砸去。
随着他不停挥舞手中的盾牌,那些水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声惨叫,而后伴随着一阵“砰砰”的乱响,这些水手身影便全部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艘护卫舰上的状况也差不多,面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强悍敌人,船上的那些水手根本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而后便已彻底崩溃。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蒙德等人并没有潜入到最中间的那艘货船之上,而在发现了两艘护卫舰上的意外状况之后,那艘货船上的水手慌乱了一会功夫之后,也是急忙开始转舵。
不过就在这时,巨大而又狰狞的尖锐铁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而后直接朝着这艘货船之上狠狠撞了过去。
阵阵海浪随之掀起,巨大轰鸣过后,那艘货船的船头部位,已经一分为二。
时间在沙漏撒下的过程中悄然流逝,花开花又谢,春去春又回,无论人们愿不愿意,时间就如绕指的温柔,尚未等人们感受到它的温暖,便已流淌而过。
时光飞逝,岁月流转,有些东西不会因为时间的流淌而有丝毫的变化,而有些东西,则会因为岁月的消逝而变得腐朽。
自克索沃港口的那惊天一战,已经过去了近半年左右的时间,而普兰克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水手和之前相比也都生了很大的变化。
率领着手下匆匆忙忙逃离了克索沃港口之后,普兰克却是猛然现,天下之大,四海之广,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去何处是好。
自普兰克一年之前来到这个奇异世界之后,虽然他并非一直都待在克索沃港口之中,不过所活动的范围却是一直围绕克索沃港口附近,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别的地方。
既然如此,普兰克索性率领手下的水手当起了海盗的角色,而令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面对他的这个决定,手下的水手不仅没有丝毫的反对情绪,一个个竟然摩拳擦掌起来,似乎是对这个角色和即将所要做的事情格外的兴奋,就连他印象之中一直特别冷静的大副泰德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洋溢出了几分笑容,看着手下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水手,普兰克也不得不得为那些来往的各类船只默哀。
由水手这个角色转变成为海盗,手下的那些水手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不过接下来有关海盗的旗帜和海盗团的名称,却是彻底难倒了他们,水手们争吵了半天,却是没有丝毫的结果,最后只得齐齐将目光落到了普兰克身上。
在那些水手看来,自家船长毫无疑问是他们之中最聪明,学识最渊博的人,因此最终的裁决自然是要给予对方来决定。
“海盗团的名称吗,依我看,不如就叫疾风海盗团。”
“至于旗帜吗……”
普兰克思考了一会,而后拿起鹅毛笔,便在一块破布之上画了起来,一个弯弯曲曲的吓人骷髅头,而在其下,则是两把交叉在一起的镰刀,看上去颇为吓人。
这是普兰克前世某部电影之中的经典海盗旗帜,他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的盗运了过来,反正在这个世界,总不会有人告他侵犯别人的版权吧。
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海盗旗帜,普兰克心中却是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恶趣味,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异界版的加勒比海盗,究竟能在这条路上走出太远。
不过恐怕就连普兰克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他所创建的“疾风海盗团”会在后来产生怎样的巨大影响力,甚至一举改变了整个西方世界的海盗格局。
原始罪恶的积累虽然无比的血腥,残忍,不过度却也是最快,在经历了数次试探性的劫掠之后,普兰克手下的那些水手改变成为海盗这个角色,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随便一次劫掠,只要普兰克的运气不是太差,收获都在上百金币以上。
前后不过数次劫掠,哪怕去掉各种各样的损失,普兰克所劫掠的金币和各种货物的价值加在一起,便已过他过去奋斗一年加在一起的收获。
只不过在高收入的同时,危机却也无处不在。
海上的天气从来都是说变就变,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丝毫都不给人们一点反应的时间,前一秒或许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下一秒天空就有可能会变成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而对于这些天气变化,一旦稍不注意,对他而言,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乘坐的船只要是被暴风雨给摧毁了,普兰克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他一个人还能够在这汪洋大海之上活下来。
然而在这汪洋大海之上,所遭遇的危机除了天灾之外,更多的则是人祸。
在普兰克接连劫掠数艘商船,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海军也开始渐渐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而当普兰克那越常人视野极限的目光看到围捕他的那几艘海军战舰的火力配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普兰克直接选择了退避。
开什么玩笑,两者之间的火力配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普兰克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他的那几艘船只之上配备的火炮会是威曼达的那几支海军的对手。
威曼达帝国海军的强悍程度,哪怕是在四大帝国之中也是赫赫有名,作为有“水上之都”号称的威曼达帝国,造船业的达程度更是居于四大帝国的最前列,也是因此,威曼达帝国海军军舰的先进程度,较之其余三大帝国都要领先一筹,更别说普兰克的那几艘掠夺而来的船只,哪怕是他兑换来的那艘佛罗特快船,在性能上也有很多地方无法比得上。
而更为重要的是,纵然普兰克使巧解决了那几艘帝**舰,接下来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威曼达帝国海军近乎无穷无尽的报复吧,普兰克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他能够承担的起四大帝国之一的惊天怒火。
对于普兰克和他手下的那些水手而言,海上的“**”最主要的并非是威曼达帝国的海军,而是同样在这片海域肆虐的海盗。
国家之间有竞争,商人之间有竞争,海盗之间同样如此。
对于纵横在这片区域的海盗而言,普兰克毫无疑问是个新人,而面对这个要抢自己饭碗的新人,这些老海盗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客气,更不会对他有丝毫的“礼遇”。
不过在普兰克看来,所谓的“礼遇”,从来都是打出来的,而非是对这些老家伙以礼相待。
而面对这些海盗不痛不痒的试探,普兰克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他直接化身地狱之中的魔鬼,展开了最为疯狂的报复。
而在见识过普兰克血腥的行为后,大多数的海盗都选择了沉默,至于少数叫嚣的海盗,在觉大多数海盗都选择沉默之后,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而后纷纷闭上了嘴。
就这样,普兰克慢慢在这片海域站稳了脚跟,而后开始飞扩展起来!
狰狞的被铁皮所包裹的铁角犹如一头横冲直撞的海上鲨鱼一般,直接切开货船的船头。
轰!
海面之上,阵阵浪花翻腾而起,巨大的冲撞力让这艘货船船船身颤抖不已的同时,也是让原本平静的海面,再度掀起了波澜。
货船之上,水手们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猛然觉得船身一颤,而后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开始猛烈晃动起来,有几名不幸的水手刚才还靠在栏杆之上,而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整个人瞬间就跌入大海之中,转眼之间,便被那无尽海洋所彻底吞没。
陡然出现在水手眼中的这艘船只,全身都被一层厚厚的铁甲所包裹,船身共分四层甲板,而在这艘船只的两侧,更是摆满了数十门口径不一,类型不同的各式火炮,一旦遭遇敌人,这些火炮便会立即展现出其惊人的威力,让对手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
这艘突然出现的狰狞巨兽体积更是比这些水手所乘坐的货船体积还要大上一倍,船头部位,被一层厚厚铁甲所包裹,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刀锋,似乎能够斩碎一切。
见到这一幕,这艘货船之上的那些水手全都慌了,不知道是那个水手率先喊了一句:“海盗来了。”而后那些幸存下来的水手,一个个开始疯狂的逃窜了起来。
狰狞铁兽之上,数十名身穿铁甲,手持弯刀,动作无比迅速的水手们飞快的登上了这艘货船,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二十多名手持遂发枪的水手和十来名白羽弓手。
和护卫舰上的那些水手不同,这艘货船之上的水手大多都是维持船只的运行,或是搬运货物这一类的事情,那里经历过了真正的血腥,对于海盗的可怕传闻,一直也是在停留在人云亦云的状态,此时猛然遭遇普兰克手下那些犹如狼群一般的水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弯刀的每一次挥舞,便会带起阵阵飞溅的鲜血,面对这些丝毫没有抵抗之力的水手,普兰克手下的那些水手却是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犹如死神的使者,冷酷而又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再之后,杀戮声,哀嚎声,求饶声,各种各样人在生命最后时刻所迸发出来的声音,或悲壮,或凄凉,构成了一首美妙的杀戮歌曲。
站在船头之上,看着那一道道身影的倒下,一个个生命的消逝,普兰克的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本就是个冷酷无情之人,纵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性格开始在潜移默化之中慢慢发生了转变,不过那些好的情绪,却是从来只针对他所关心的人,至于其余的人或物是死是活,他才不会理会,也懒得理会。
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经变成一片雪白,魁梧的身材依旧如同往昔,明亮的双眼之中,是难以捉摸的深邃与浩渺,腰间别着的依旧是“巨灵”,“弯刀”
则静静在剑鞘之中休眠。此时的普兰克,整个人和过去相比,少了几分锐气,却是多了几分沉稳与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