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微风滚来,撩拨着一个个行人的眼睛,来往的人熙熙攘攘,遇到认识的人便会停下来看一看,唠唠嗑。
孟喾手里拿着一个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鸣沙酒,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身边的傻丫头,苦笑道:“灯花楼也有这些东西,你怎么非要边走边吃?”
他真是气不过嫦曦喜欢吃的性格,但又不愿意去责骂这个傻丫头,只能无奈的帮她拿着吃的,慢慢的走向灯花楼。
“好吃!”嫦曦偏过头,笑了笑。
孟喾叹气一声,看着一旁的通明湖,看着湖心凉亭坐着的人,不由惊异道:“大哥和大嫂?她们两个还真是合得来,大哥心思细腻,性格柔和,大嫂脾气刚烈,但却是体贴入微,两人如今举案齐眉,真是羡煞旁人!”
他认出湖心凉亭坐下的是房遗爱和夏儿,不由精神抖擞,想要过去打声招呼,可是他又想到高丽瘟疫的严重性,赶紧掉头,打着嫦曦走了另一条道,不去烦扰房遗爱和夏儿的闲情逸致。
身边的嫦曦被他牵着跑,弄得傻丫头手里的糖葫芦都掉了一颗,不由皱眉嘟囔道:“你得赔我一整根糖葫芦!”
孟喾无奈一笑,点头道:“好好好,你可别把牙吃坏了!”
嫦曦努了努嘴,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小吃了。
这几天长安越来越冷,到傍晚的时候,偶尔会下起一阵阵小雪,雪花落在行人厚厚的袄子身上,顷刻间便成了水汽,润湿了衣服。
孟喾身躯上飘落的雪花还没有到达他的肩膀便被融化了,他笑了笑,伸出手去触摸那一朵朵薄如蝉翼的雪花,不由皱眉。
今年的天气明显比要冷上少许,他走向一条巷子,看着巷尾不远处的灯花楼,那里人潮人涌,越来越多的人走进灯花楼,为的就好讨一口酒喝,以免这凛冬的寒冷把他们冻住。
“今年的确是要冷上许多,看来冯叔那边的布料又得降价了,不然今年不知道又得冻坏多少人……”孟喾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脸的不安。
这几年冬天,裁缝铺的布料价格都会降低一些,为了给那些贫瘠的百姓多添置一件衣服,冯新衣和孟喾操碎了心。
嫦曦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舔着那酸甜的糖葫芦,十足的一副蠢丫头模样。
孟喾无奈,走进灯花楼,看到里面已经乘满了火炉,不由心惊肉跳,打趣道:“这群瓜怂,好歹也算是贵族富家子弟,怎么一入冬日就是这幅模样,我看着天气也不是很冷啊!?”
嫦曦在一旁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倒是散去灵气试试啊!”
练气士体表的包裹的灵气可以结成灵衣,灵衣可以控制练气士身躯四周的温度,可以御寒,水火不侵,如此一来,练气士就会觉得自己身边四季如春。
孟喾厚着脸皮,就是想要调侃这些贵族富家子弟一下,他其实也知道今年的确是要冷得多,不过他看见这些富家子弟如此模样,很是不爽,这才有了那句毫不在意的嘲讽。
那些贵族子弟也不敢说什么,长安城里没有几个不认识孟喾的,不论是朝廷之中,还是商户之家,他们对这位奸诈如斯的侯爷都有所耳闻,尤其是家里长辈时常告诫,不要得罪这个人,他人也多留意了一下孟喾,所以都知晓孟喾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孟喾不搭理他们,径直的走向柜台的那个侍者身边,看了看那娇弱可怜的丫头,调戏道:“你要是不让你们家掌柜的出来,我今天就把你绑回去暖床!”
那侍者一愣,却很平静的躬身行礼,笑道:“呵呵,侯爷,掌柜的在二楼天字房等你,她知道你回来,所以早早的煮好茶,等你一来就请你过去!”
孟喾一愣,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君倾颜也会得到高丽瘟疫的消息,不过如此说来高丽那边还是有魔宗的人,不然应该没有人会跟她说明瘟疫的事情。
等等!
“果然!果然!十二御守里面果然有叛徒,我还以为是高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这样看来应该是皇宫里传出来的,这样说来,那日嫦曦发现的不对劲也是因为某个叛徒御守了?”孟喾低喃一声,看了看嫦曦。
嫦曦一愣,面色严肃,和他一起上了楼去。
刚才孟喾给她眼神,她即可明白今日这里恐怕有诈,在感知周围的一切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她也只能静静的跟着孟喾,以免魔宗的诡计。
二楼包房里,君倾颜对面坐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少年似乎腿脚不方便,坐在轮椅上,而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上面飘逸着极为隐晦的内气。
撕拉!
孟喾推门而入,一眼看见君倾颜正和一个数字的少年交谈,面不改色的一笑,径直走过去,嘴里说道:“没想到长孙兄认识君姑娘,真是让某家意外!”
君倾颜一愣,淡漠的喝上一口茶,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呵呵,原来是子然啊,看来某家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没想到子然也约见了君姑娘,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了!”长孙冲一笑,心里一沉。
他本来就极为厌恶孟喾,因为长乐公主的事情,他始终耿耿于怀,而今坐在君倾颜这个酒楼里,不知道所图为何。
孟喾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坐下,自顾自的斟上一杯茶,看了看一旁的嫦曦,又倒上一杯。
“长孙兄,不必如此,既然你与君姑娘有旧,那倒是我妨碍了你们,但我此次来的确是有要事,劳烦长孙兄出去一下!”
孟喾强硬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嫦曦立马反应过来,掐了掐他的大腿,让他醒悟。
他松了口气,又看了看一脸惊异的长孙冲,笑道:“长孙兄,真是对不住,事情重大,劳烦了!”
他将语气平和不少,而且还拱手施礼了。
长孙冲一笑,悠然道:“无妨!子然,你和君姑娘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他赶忙还礼,又对君倾颜施礼道:“君姑娘,下次再谈!”
君倾颜点头还礼,静坐于此。
长孙冲一笑,被仆人推着离去,在走出灯花楼后,那仆人一脸的冷冽,头皮发麻的看着自家少爷,绕是一愣。
“混账!孟子然,终归是要……嘿嘿嘿嘿嘿……”他诡异的站起来,和那仆人走进暗处的小巷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