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喾一脸的稀泥,慢慢的走向田间的小路,手里还拿着一把稗子。他孔武有力的肌肉在抖动着,呼吸也厚重不少,刚才下田让他费了不少劲,尤其是这下午的天气,又热,他在水稻间走来走去,脖颈处都被稻叶割红。
他一上岸,那家奴赶忙递上一张手帕,让他擦拭脸上和手上的稀泥。不过他没有立马接过,而是在田里洗了洗自己身上的泥,感受些田里浮水的温热。随后他又接下手帕,擦拭一番。
“我听见了,你们太守要请我作甚?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哪里都不想去,而且你们太守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我是侯爷,他只是太守,竟然仅仅是让你们来接见我,看来洛阳的太守这几年很不懂规矩啊?”孟喾疾声厉色,故作生气,身上的气息也敞露出来。
他的气势让一旁七重天的家奴都为之一惊,而两个弱一些的护卫更是忍受不了,面露难以痛苦的神色。而那管家更是难受,差点站不稳,被孟喾强大的气势压倒,他本就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受不了孟喾的暗劲。
孟喾故意让自己的内气压缩,然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震动四周的空气,让其他人感受到那不平稳的压力,导致神经反应不过来,小脑协调性失衡,随后站都站不稳。
这就是内气化作暗劲的手段,也是武者常用的威势的手段,不仅可以给对手一个下马威,还能让一般的牲口也感受到这种威势,从而惊走他们。
“侯爷,不是!不是!你别动怒,太守近来公务繁忙,他需要对洛阳城经年累月里各个商队的来往,这些不彻底彻查就会造成税收空洞,这要是陛下怪罪下来,太守大人他也不好解释啊!”管家立马低声解释,他被孟喾震惊得发慌。
那种手段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是他见过的武者也有很多,这种威势的武者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回头看着两旁的护卫,很是吃惊,竟然连六重天的护卫都能击退,那可不是一般的主,要是得罪了,太守府恐怕得遭殃。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法制,但是也有许多法制管不到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就是实力为王的世界,也是武者的世界。
“嗯!既然太守政务繁忙,那我也没有必要追究这起码得礼节,不过嘛,太守让我去宴会,我这个人可是向来随意,若是捅了什么篓子,还请他没有帮其他人说话,不是我一不高兴,动了手,那可就只有会长安大理寺待上一段日子了。”孟喾诡异的笑了笑,一脸的平和,继续在田间走动。
管家和护卫也紧紧跟上他,深怕有什么不对让他不爽,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刚才说孟喾坏话的两个护卫,很是担惊受怕,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小子竟然是大唐最年轻的侯爷,而且武功深不可测,仅仅是暗劲就把他们震退。
“是是是!”
管家立马答应,随后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小的也要回去给太守大人复命,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示意两个护卫行礼,随后一脸笑意的带着两个护卫一起离去。
“姑爷,你刚才使用的暗劲真是厉害,几乎都是一个劲道。那种浑圆饱满的暗劲就好像一个均匀的车轮,向四周散开,没有一点瑕疵。不知道姑爷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也好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家奴立马笑道,赶忙拍孟喾的马屁,想要学习这暗劲的释放方法。
“呵呵。你这家伙!”
孟喾一笑,缓缓给他解释:“刚才那种手段不过一般的暗劲而已,没有什么特别,至于为何我能释放得如此均匀,这个只要多多作死就可以,或者说,你平时洗澡的时候,可以坐在木桶里试试,看看波纹是否只有一道,若是能够做到,那么你也就能像我一样释放均匀的暗劲了。”
说着,他伸手触摸田间的水稻,也不管身边一脸茫然的家奴,自顾自的查看着经过的水稻叶,每每看到长得好的稻叶,他就会松了一口气。
这百亩良田不仅仅关系到南家的利益,也关系到百姓的利益,若是长势不好,那也是一种损失。
突然他注意到没一块井田的中间都有一棵小桑树苗,那是为以后养蚕准备的,不过孟喾并不是仅仅这样就在洛阳养蚕,洛阳的温度太低,蚕宝宝生长慢,这也是他在考虑的事情,不过还好,现在的田间还养不了蚕。
“嗯,那个,我有事情问你,你过来!”
孟喾摆摆手,示意那家奴过来,随后问道:“我知道你是霸天的贴身护卫,你一直跟在他身边,我问你,他最近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
这些日子过来,南霸天的确改变许多,但是也保不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喾本着一个年长者的态度,考虑着他的一举一动。今天若不是看着南霸天面目含春,他也不会猜测这种事情。
“少爷他的确是和一个教训古华玲的姑娘走得很近,只是看他的态度很是认真,某家觉得少爷这一次不是玩玩,所以还请姑爷别阻拦少爷。”那家奴也算是对主子忠心耿耿,这个时候竟然还帮着南霸天说话。
“额,既然如此,那就随着这小子吧,难得他会认真一次,这样也好。”孟喾点头,闲散四处张望。
他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若是南霸天真的喜欢一个姑娘,他也一定是支持的,只是若是他发现事情不对,那一定就要阻拦,以免自己小舅子伤害了人家姑娘。
“呵!你很不错,既然是江湖人士,如今安定在南家,我希望你忠心耿耿。无论你是逃避仇家,还是厌倦了江湖,我都以为你记住,以后你是南家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是南家的鬼。”
“南家不会亏待你们,我也不会…”
孟喾早已把南家当成自己家,也是他实现抱负的渠道,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不过他有笑了笑,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奴一愣,笑道:“胡不语!”
胡不语?
倒是一个好名字。
孟喾一笑,穿过绿绿的水田,回到南家去。他要准备一番,然后去太守府赴宴,他很想看看这洛阳太守究竟想干什么,早不请他,如今来请,恐怕有些不简单的事情,他得去看看。
“这洛阳太守也算是不错,若是一个太过腐朽的官员,我也该向陛下上书了,不过既然他有能力,贪一些也是没问题的,这次晚宴打压打压他即可,不可闹僵了关系。”孟喾自言自语一番,随后又回到南悦儿的闺房,准备赴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