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孟喾就快速起来,火燎火燎的赶往厨房,帮忙做早饭。第一,他不太喜欢其他人做的稀饭和面饼。第二,他不放心其他教派的人,万一被下了药,他们侠宗就栽了。
他端起自己做好的早饭,找到老爷子他们坐下的位置,轻轻的将饭食放好,然后又踏入厨房,端出其余的给其他宗门的人。在厨房里大家相互监视,倒也没有人作怪,一起做的早饭,当然要一起品尝。
“呵呵,喾儿的厨子还是那么惊艳,这几天,老头子我有口福了!”聂弘轻笑,拿起一个面饼,直接吃起来。
当初在长安的时候,孟喾照顾他一段时间,那时便是孟喾下厨,做给他个和慕凌吃。如今时过境迁,一切变化太快,不过味道依旧,吃得老爷子感慨。
“嗯,今天就是天机阁的凌云子前辈开启天机榜排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侠宗的下一任宗主,也就是我要守擂对吧?”
孟喾微微一动,很是不安的说道:“就凭现在的我,恐怕不足以抵挡那些前辈,若是有老爷子一样的老前辈出手,我怕是遭不住的……”
“老爷子你说呢?”
他的问话引来周围的讥笑,有人好心说道:“傻小子,天机榜自古以来都是年轻一辈参加,你担心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无非是来又和排场。”
孟喾一愣,看着天山剑派的掌门武夷子,赶忙拱手行礼,拜谢道:“多谢前辈指点,我不知道这些规矩,惹了笑话,真是惭愧。”
说完,他心里一笑,暗道:哈哈,没想到是这样,那……侠宗恐怕又是榜首了吧,毕竟我九重天之下堪比无敌,所没有一两个八重天的高手围攻我,我是不败的。
他手心的白气聚而不散,开始凝练出一柄长剑的形态,但下一刻又被他收回,消散在饭桌底下。
凝气成兵,这是在冰河裂谷得到的练气心法中描述的手段,已经被他练到入门,可以使用的地步了。
“哦?”聂弘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由震惊道:“喾儿,你刚才那个可是凝气成兵?”
就连一旁的武夷子也听到些猫腻,赶忙跑过来,震惊的看着孟喾,嘿嘿一笑,问道:“小子,凝气成兵?你会?”
他这个大嘴巴一问,结果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纷纷过来,看着孟喾,笑问道:“练气成兵啊,这可是不传的秘密,听说是先秦练气士的手段,这小子真的会?”
“不愧是侠宗的少宗主,真是强大,年纪轻轻竟然能得到这种手段,实属不易啊!”
“确实,这种手段已经失传,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够得到,的确是他的机缘!”
……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议论,聂弘有些不耐烦,怒道:“一群老不死的,别打这心法的主意,这是我家喾儿的,你们想都别想,快滚!”
“哎!”武夷子厚着脸皮,一脸笑意的说道:“你个老小儿,这是人家小子的东西,哪能你拿主意,你快些闭嘴,不然我可要揭你老底了哈!”
其余宗门的宗主也赶忙趋炎附势的说道:“就是,聂弘啊,你可不能替这位小兄弟拿主意啊,我们可是愿意自己门派的核心功法来交换,换不换是这小兄弟的事,你可别插手!”
……
整个屋子都沸腾了,就连一旁冷漠喝茶的积阴山还有魔宗的弟
子也来了兴致,赶忙过来凑个热闹。
“玄机?”孟喾一怔,立马认出了阴玄机,一脸歉意的向其他宗门的弟子拜罪道:“各位,这凝气成兵的功法我不会外传,各位也不必多说什么,今日我遇到熟人,就不陪各位了!”
说完,他一脸笑意的看着阴玄机,走过去拍拍几个月未见面的故人,心里一沉。
“子……子然!!!”阴玄机突然开口,一脸震惊的看着孟喾,缓缓抬起那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孟喾的手臂,这才确定,问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死…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旁走来一个人影,窈窕的身材是那样的熟悉,声音却是冷漠至极。
“呵!命真硬,那么高的裂口跳下去都不会死,你果然是皮糙肉厚啊!”
君倾颜缓缓走出来,英姿飒爽的看着两人,满脸的笑意,悠然道:“我虽然与你们有故,但天机榜排名之上,我绝不会手软,你们也别大意,或者说手下留情,若是如此,你们会死得很惨!”
面对她的挑衅,阴玄机百无聊赖的嗤之以鼻,笑道:“你那三流的武功不是我们对手,还是算了吧!”
“哎……”孟喾一脸的鄙视,随声附和道:“玄机,都是患难与共的,别说的这么直接啊,这会让她失去信心的!”
阴玄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点头道:“哈哈,子然说的对!”
几人谈笑甚欢,竟然忘记一旁还有其他宗门的老前辈和弟子看着,忘我的交谈着。
聂弘很是自然的看着阴玄机和孟喾,默默一笑,喃喃道:“积阴山的年轻一辈么?没想到和喾儿有这么深厚的交情,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还打算在这一次天机榜排名中让他们认识的,没想到……他们却早就认识了……呵呵…真是省了我的力气。”
不久。
阴玄机走过来,看着聂弘,躬身叩拜,道:“老爷子,我替我爹给你带来了我们积阴山的好酒,诺!”
说完,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双手奉上,不敢有一丝不敬之意。
聂弘一笑,接下酒葫芦,笑道:“替我谢谢你爹,我与他也有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身体还好否?”
积阴山一向和侠宗交好,聂弘和阴玄机的父亲又是世交,阴玄机子然不敢怠慢,赶忙过来拍聂弘的马屁了。
“好得很,他一天就知道到处拈花惹草,我娘可累坏了!”一谈到自己的老爹,阴玄机就气不打一处来,磨牙切齿的说道:“等我修成《变则四刀》,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老家伙,哼!”
看着他这个样子,聂弘还有一旁的孟喾、君倾颜都是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阴无敌竟然还是这般贪图美色,真是死性不改,等我有时间去帮你揍他!”聂弘表了态,安慰阴玄机道:“对了,这一次天机榜排名,你们积阴山还是准备拿第四?”
“嗯!”阴玄机一笑。
积阴山从来都是第四,百年来未变过,只要拿到第四即可,其余的什么都不管了。这是武林皆知的,所以一般都不会非要和积阴山争第四,再说了,争也不一定争得赢,所以也就懒得和他们争了。
在交谈之中,屋外突然传来轰轰钟鸣,引起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天机榜出来了!”
“天机阁的凌云子来了,他打开了天机榜!”
“擂台开了,哈哈!”
……
所有人都出门,看着那已经变化的场地,一个偌大的玄铁打造的擂台浮现出来,示意在每个人的眼前。
“这就是天元斗武台?百闻不如一见啊!”阴玄机一笑,看着孟喾说道:“子然,你知道吗?这天元斗武台是秦朝的时候,由墨家和公输家一起打造的,巧妙无比,是天外陨铁铸就,在这上面厮杀,不会破坏任何东西。”
“哈哈,可以尽情的打,真是爽快!”
听见他这么说,孟喾一阵无语,心想:还说你老爹呢,你不也是除了打打杀杀就是美色酒肉么?真是无语了……
“哈哈,说的也是!”
孟喾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天元斗武台,跃跃欲试,想要在上面去走走,不过如今邪神教还没有出现,他也按耐下心里的激动,注意些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带着一个面纱的妙龄女子一起,缓缓的走来。
“凌云子?”
所有人皆是躬身叩拜,疑惑道:“这十八年一次的天机榜,为何你这一次这么快就重开?难道是因为你要老死了?哈哈!”
凌云子旁边的面纱女子微微皱眉,有些生气的看着众人,很是不爽。而凌云子则是丝毫不在意,很是自然的说道:“各位,重开天机榜是因为这一代人才辈出,我需要重新整理排名,所以才会劳烦各位来参加,还望莫怪!”
他嘿嘿一笑,摸出一张没有记载任何东西的竹简,很是严肃的说道:“今日,天机阁重开天机榜,为兵器、宗门、个人重新排名,当然还是老规矩,兵器是以水迹之法判定,宗门以擂台判定,个人以内气判定!”
“我天机阁就拜托各位尽全力了!”
说完,他朗朗一笑,带着面纱女子离去,留下一群懵圈的各派弟子。
“什么情况……这几天走了?”
“他娘的,这个老家伙又是闹哪出啊?不是还没有宣读上一次的排名么?”
“算了算了,这个老家伙从来就是如此,我们回去吧!”
……
那些老一辈的宗主很是不耐烦,直接离去,留下自己的后辈,也不管不顾。
那些年轻一辈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快跟着自己宗门的长辈回去休息了,为明天的排名战出力。
而孟喾也是疑惑的皱着眉,脑海里一直都是凌云子身边的面纱女子,他心神不定,喃喃道:“那是汝苏么?感觉好相似啊……不过……怎么感觉又有些不像……毕竟汝苏的境界是二重天左右,而那个女子已然是七重天……”
“真是诡异……”
就在他深思熟虑的时候,阴玄机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笑意的说道:“子然,定你完成任务,一定要回长安看看,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他们……一直在承受着失去你的痛苦!”
这句话一下子让孟喾嗓门瑟瑟发痛,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
风轻云淡,他心里也是难受,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说出口就太没有志气了,只能自己憋着,更加难受。
他缓缓的叹息一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玄机。我还活着的消息,你不要很任何人说,这是秘密,也是我铲除邪神教之后能够以真面目示人的办法。”
“一切的一切你都明白,我也不多说了,帮我保密!”
面对孟喾的请求,阴玄机直接爽口答应。
随后两人闲谈一会儿,各自下去准备明日的排名战了。
……
孟喾坐在房间内,心里有些不舒服,很是难受。
“呵!”
突然一阵冷笑传来,房门被推开,君倾颜一脸冷漠走来,看着孟喾一脸的冷冽,笑道:“还好,我给你的华池之水没有弄丢,你恐怕是冲水服用的吧,不然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呵!”孟喾冷冷一笑,挥手间迸发出一道气流,将房门带好。“还不是你,老子救了你,却没想到落得要吃你口水的下场,真是我的活该!”
“今天小爷要收点利息!”
孟喾瞬间来到君倾颜身前,一手打开君倾颜手里的长剑,将她死死拉住,鼻子冒着热气,一脸贱笑的困住怀里的女子。
“混账!”君倾颜发怒,周身内气澎湃,想要挣脱孟喾的大手,可惜无论她如何动弹,孟喾都毫不在意。
“该死!”她勃然大怒,骂道:“孟子然,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我的蛊呢!”
孟喾一笑,悠然道:“臭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阴玄机早就告诉我了,如果我死了,你也得死,这蛊虫可是一对的!”
噬心蛊,天生一对,一只亡,另一只也活不了。
君倾颜面色僵冷,冷冷说道:“呵呵,混账……你还真是色心不改啊!”
孟喾微微一愣,皱眉道:“你想着什么呢?大爷对你没意思,我只是要一点华池之水而已!”
说完,孟喾重重的吻在那鲜红的嘴唇,随后立马分开。
“哈哈,还是这个好!”他缓缓一笑,悠然道:“君倾颜,噬心蛊是情人蛊,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但我不会对你过分,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以过你的日子,我也过我的,不过为了活命,我只能采取这种手段了!”
说完,孟喾松开君倾颜,静静地坐在桌案旁,给自己斟上一杯茶,静静的漱口。
君倾颜面色阴沉,直接一口咬在孟喾的嘴唇,嘟囔着:“混账!情人蛊……你若是知道……你为何还敢轻薄我,你就不怕我去死了吗?”
咕噜……
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孟喾的嘴唇破了。
这女人疯了……
他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君倾颜,问道:“你干什么,刚才已经服用过华池之水了,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