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孟喾带着李治在乡间散步,挨家挨户的问候,而且没有跟乡亲们说明李治的身份,让他们也没有这么紧张。
这里的人们都很好,很是好客,虽然家里贫瘠,但还是想要留孟喾和李治在家吃个便饭,惹得李治和孟喾赶忙拒绝。
李治挨着孟喾,一路上也看见很多,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乡间的百姓过得那样疾苦,心里却是很感谢自己父皇的。
安定,是百姓唯一的请求,再加上李二陛下贤能圣明,他们也不奢求太多,这种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走在田野上,孟喾一笑,问道:“殿下,乡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我带你四处走走,并不是让你知道百姓生活如何,而且想你将来做一个圣明仁德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昏君!”
“我本来就是粗鄙之人,出生田亩之间,陛下不以我身份卑鄙,令我做殿下先生,我自然不得辜负陛下厚托,但我也希望殿下能够明白一点,人无论如何,不能愧对于心,在什么位置,就要做好什么事!”
“殿下可能觉得我废话太多,可能觉得全是塞耳之言,不过我还是希望殿下能够听进一二,这样我也算是无愧于心!”
这一字一句落入李治耳中,听着他阵阵发神,目光幽幽的刮过那一间间简陋粗鄙的房舍。他心头一颤,很是严肃的点头。
“先生,稚奴答应你就是了,我们拉钩!”他很是认真的伸出手指,看着孟喾,没有半点虚假。
呵呵,这个臭小子…
孟喾一笑,伸出手指,与李治的手指勾在一起,轻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啊?”李治一愣,觉得惊讶,再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拉钩之后要上吊啊,这不是…送死…”
他不懂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一种说话方式,不由觉得好奇,偏着自己的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孟喾。
“呵呵,没什么!”孟喾一笑。“对了,殿下,今日你就跟着大壮去集市吧,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你去集市的所见所闻,你要好好想一想,然后告诉我,你明白什么道理。”
集市?
李治疑惑的点点头,道:“先生有事么?”
“嗯!”孟喾点头,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殿下可知道大唐还有很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而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大唐带来很多很多的衣裳哟!”
“衣裳?”李治虽然不明深意,但还是点头一拜。“我替大唐百姓谢谢先生,先生虽然总说自己无才无德,诗词歌赋也是抄袭而来,但稚奴始终以为先生心有猛虎,却无蔷薇可嗅,是孤寂也!”
孟喾一愣,这一瞬间,这么一句话直击他的心口,让他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他的状态。
早知道生活里不仅要有婚姻,还要有知己,他承认纪慕凌很适合做妻子,但不是那么一个懂他的人。慕凌很贤惠,也不过多询问他的事情,他也安心,可是有很多事情都有他自己背负,他也很累。
世间一切不都是一杯酒一个知己能够解决的么?
可是他的知己却没有一个真正懂他的,除了兴趣相投,情感上能够为他分担的,一个都没有。
“呵呵!”孟喾自嘲一笑,摆摆手,看着远山衔远山,树林夹树林。
李治疑惑,也不说话,跟在孟喾身后,缓缓回到陈一品家,然后两人各自坐在一旁,不再多言。
昨晚李治睡得很好,今天的精神也有些好,他有些坐不住,缓缓的走出门,走到池塘旁,看着那里面的鱼儿吐着泡沫。
“稚奴?”一个伶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治回头一看,不由一笑。“长姐,你怎么过来了?”
长乐轻笑,提着一盒子的糕点佳肴,缓缓走向李治。她忍不住四处看看,却没有发现孟喾的身影。
“稚奴,孟子然呢,为何没有看见他,他不是你的先生么,怎么不好生教你学问,还到处乱跑?”长乐为李治愤愤不平,胸脯起伏,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看到自家长姐这个样子,李治不由一愣,赶忙解释道:“长姐,先生有重要的事情,他今日已经给我安排了要做的事情,所以不算失职,长姐切莫怪先生!”
李治反常的态度让长乐惊讶,不过也随即释然,提着糕点盒子进了屋去,看见孟喾坐在那里喝茶,不由轻蔑一笑,又将糕点放在桌案上。
孟喾倒是有些意外长乐的到来,赶忙行礼,对着众人招呼一声,道:“参见殿下!”
陈一品一家见状,立刻跟着行礼,不敢怠慢。
“免礼!”长乐偷偷一笑,打开糕点盒子,看着一旁的李治,指了指那些糕点和佳肴。“稚奴,你过来尝尝,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得糕点和红烧猪蹄!”
李治一愣,灰溜溜的看着孟喾,满脸期待的问道:“先生,我可以品尝吗?”
呃…
干嘛问我啊!
“殿下随意!”孟喾无语,转向长乐。“不知殿下退下造访,有失远迎,还望莫怪,殿下不远数十里来到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长乐轻笑,忽然道:“我们出去走走?”
孟喾一愣,看着一旁吃着糕点还不忘将糕点递给陈一品等人的李治,很是欣慰。
愚子可教也!
“殿下,这那里使得…”陈一品看见李治递给他糕点,不由连忙接过,嘴里喃喃。
李治一笑,道:“那里使不得,陈老赶紧品尝一番,这糕点可好吃了!”
陈一品一笑,很是高兴。
“走吧!”孟喾尿裤子笑容,看着动人的长乐,随即踱步出门。
见得孟喾出门,长乐也不含糊的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行走,在田间散步,可是却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之间难得有的沉默,不言不语,就这样在田间行走,望着那昏昏沉沉的天空,看看那苍凉的山林。
“殿下…”孟喾打破沉默。“你的表情还真是恶劣,你不喜欢乡间,何必来此,我看着你那忍无可忍的表情,我难受!”
就在刚才,在陈一品家里的时候,长乐故作笑意,实则满脸厌烦,恨不得早些离开那个邋遢的房舍。孟喾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那种厌烦,这让他很难受。
“呵呵…”长乐面色僵冷,自嘲一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