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酒一般都是十五度到二十五度之间,就算是遍布各地的著名酒铺嵇康里,里面最好的百解酒也不过是二十五度的酒,只是醇香很好,但还是有些涩然酸苦。
嵇康里,这可是不得了的酒铺,是萧氏的产业,它酿出的酒是大唐最好的,每一坛百解都要放上十五年,香醇无比,就连太宗皇帝也是赞不绝口,每一年都要向萧氏讨要十几坛,果然不愧是李二陛下,屁股心都是黑的。
可惜,孟喾有更好的方法提纯那些浊酒,让它们除去酸涩的口感,而且能将纯度提升一倍左右,当然嵇康里的百解那肯定是没办法提纯太高的,毕竟那已经算得上好酒了。
孟喾要提出的也就是简单的蒸馏法,他可没有任何酿酒的经验,不过蒸馏法提纯却是知道的,这可是当年九年义务教育必备的知识,他怎么能够忘记?
不久,几人来到一家酒铺。
春生巷?
孟喾一笑,心道:这酒铺的名字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大唐的人都喜欢这样优雅的名字?真是匪夷所思!
“你这酒铺的名字有些意思啊!”
他不要嘲弄两句,道:“春生巷,你是说喝了你的就能够忘记忧愁,男女同欢,共沐春光?也太邪乎了些,怎么看上去和那些和尚道士一般的德行!”
孟喾脑海里突然闪过给房遗爱戴绿帽子的那个辩机和尚,有些不舒服。
君倾颜不喜,怒道:“这酒铺是我的,你无权干涉,还是赶紧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你那酿酒之法吧!”
她突然转过身去,对着魁梧男子说道:“焦敌,你去叫其他酒铺的酒匠过来这里,让他们好好学学孟子然的酿酒之法!”
“诺!”
那魁梧男子立马拱手出去,不敢怠慢。
这么听话?
孟喾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那焦敌好像军士一般,接到命令立刻就去做,不假思索,可想而知这君倾颜是得多可怕才让这样这个魁梧男子如此听话…
“好了,找一块纱布来,还有就是将浊酒备好,把锅也给我弄干净!”
君倾颜虽然不知道孟喾要干什么,但是她立刻吩咐下人去做,自己却领着孟喾去了酿酒的作坊。
她盯着孟喾背影,暗道:这个家伙真是喜欢装神弄鬼,不知道他的酿酒之法是什么,为何要纱布和浊酒?
不过她也不去多想,对于孟喾,她还是觉得有趣,觉得这人身上有些无穷的秘密。
………
“对了!”
孟喾准备了一番之后,突然恍然大悟,立刻走到午行跟前,将地契给他,说道:“大叔,赶紧去弄住宿的宅子,别耽搁时间了!”
哦!是了,差点忘了…
午行也是突然醒悟,立刻接过地契,屁颠屁颠的走了。
看着他远去,孟喾也送了一口气,这报社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也只有等报社确立下来再说,毕竟李二陛下那边没有办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他还有些事要和房遗爱商量,所以不急。
“对了,有没有铁钩或者是滤架?”
孟喾看了看那口大锅,打量一番,确定了办法,有看着一脸疑惑的君倾颜,解释道:“我需要那种滤架,就是蒸菜的那种木架子!”
哦?原来是漏水碗啊!早说嘛!
君倾颜突然明白似的跟下人吩咐几句,然后微笑着看了孟喾一眼,很是严肃的问道:“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她知道酒铺一年的利润有多大,如果孟喾能够让酒烈上一倍,那么价格提升两三倍也会有很多人买,自己可是大唐,唯有事和酒才是正道。
“呵呵,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孟喾决定好好忽悠一下这个丫头,于是一本正经的吹牛皮,道:“这酒以后就叫纯生,你觉得如何,质纯质生,与春生巷呼应,不觉得很有招牌效应么?”
呃…的确是!
君倾颜一愣,突然说道:“那这酒就叫纯生酒?”
“自然,我这酒可是好喝得很,若是拿出去卖,至少三百文一碗,便宜了不卖!”
孟喾很是高傲,一边将那几坛浊酒倒进锅里,一边说道:“我的酿酒之法叫做蒸馏,是一位神仙在梦里告诉我的,这是仙人酿酒之法,你们以后别说是我教的!”
那几个酒匠突然一愣,立马畏畏缩缩的点头,不敢得罪神灵。
呵呵,可怕的封建社会哟…
孟喾一笑,这些古人都信封鬼怪一说,所以穷人家的孩子的小名一般都带有“猪狗”二字,比如,大娃叫做大狗,二娃叫做二狗,幺儿叫做狗子,女的一般都是叫什么什么猪,比如花彘,春彘,玖彘等。
他们觉得名字越下贱越好生养,不容易夭折。
从小就接受这种封建鬼神思想的熏陶,也难怪这几个酒匠听到孟喾说这酿酒之法是神仙给的之后,表现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公子放心,我们绝对不敢胡说八道!”
几个酒匠重重点头,看着孟喾的酿酒过程,生怕错过一二。
我去!不就是蒸馏法吗?这么没见过世面?
孟喾一笑,道:“你们不知道,这酿酒之法是多么神圣难得,此刻我交付给你们,你们可要好好酿酒,不可埋没这酿酒之法,这样神仙才会高兴!”
呵,走在忽悠人…
君倾颜没忍住噗嗤一笑,将头转向一边,免得孟喾看到她不雅的模样。
“我等自当不负公子重望!”
几个酒匠激动无比,心想:神仙的酿酒之法,那是多厉害啊,这样的办法竟然会落在我们手里,真是大幸。
孟喾一笑,继续摆弄那蒸馏法。
他的做法很简单,酒精的沸点是七十八度,而水的沸点是一百度,只要将浊酒煮开,那么酒精就会率先被蒸发成气体,没入锅上罩着的纱布上,而纱布下有一个漏水碗拖起一个酒坛接住从纱布上落下的纯净美酒。
为了更加方便,孟喾还在纱布上放了一颗鹅卵石,这样更加容易收集那些酒。
“你们可知道为何要放一颗石子?”
孟喾故作高深,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到一旁,舀了一瓢凉水,直接下肚。
好凉快!
他是农家子弟,喝惯了凉水,自然不怕。
“不知道”
几个酒匠一年懵圈,问道:“为何?”
孟喾一笑,道:“请神!”
之后他说的天花乱坠,将几个酒匠忽悠得不要不要的,差点要做他弟子,惹得他一脸茫然。
………
“酒好了,如何?”
孟喾明明喝不得酒,还在这里酿酒,真是可笑。
君倾颜闻着那浓烈的酒香,上前舀了一碗,闻了闻,突然喝了一口。
这是酒?真烈!
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是玉露琼浆,不再是酒,于是说道:“孟子然,为何这酒我喝一杯就有些晕了?”
孟喾一笑,道:“是吗?别装了,你可没晕……以后我们酿酒的原料就是那些浊酒,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这十几天都没睡过好觉,告辞!”
孟喾走了,他可不想继续和君倾颜待在一起,对于这个女子,他不敢有太多想法。
“呵呵,对我的防备心还挺重…”
君倾颜一笑,她这一次得到的好处不笑,再交代几句之后,和焦敌也离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