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孟喾带着两个黑眼圈,死死的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叹气一声,道:“自从来到大唐,这还是第一次有黑眼圈……”
前世作为一名工科狗,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运动爱好,基本上就是一直待在办公室,家里,都会熬夜很久,要么是为了工作,要么就是玩游戏去了。
而今来到大唐,基本上都是早早上床休息了,像昨晚那样挑灯作业还是第一次。
他哈欠一声,随后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慕绫?这么早?
他转头看着木桌上的稀粥,还有几个小菜,心里一暖,虽然那稀粥有些粘稠了,虽然那些小菜有些糊了,但是此时此刻他真是感动了。
丫头……
他缓缓坐下说道:“慕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啊,难道你饿了?”
慕绫一愣,解下身前的灶衣,笑道:“喾哥儿,昨夜我起身小解发现你房间烛光未灭,恐怕是很晚才睡,所以今天我就早早起来给你准备早饭,免得你累坏了!”
“只是慕绫比较笨拙,恐怕做的不是很可口,还请喾哥儿莫要嫌弃!”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有心了……
孟喾一笑,直接吃起来,很是有滋有味的样子,随后吩咐一声,道:“慕绫,你大可以去雇佣些仆人回来,免得你一个人在家里寂寞!”
慕绫和他一起生活也将近两个月了,双方都彼此熟悉了,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和家人一般。
他也很喜欢慕绫这个丫头,乖巧听话,若不是和长乐公主有约,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将这个丫头娶了。
可惜,长乐公主那边……
“是了,喾哥儿!”
慕绫一愣,笑吟吟的看着孟喾,心里一甜,暗道:喾哥儿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这一想就有些失落了,心里的苦涩涌上喉咙,呵呵,怎么可能?喾哥儿有好多红颜知己的……我算…第几?
她失魂落落的看了孟喾一眼,苦笑一番。
傻丫头…别乱想了…
………
城隅相府,孟喾再一次来到了房玄龄家的门口,却站在那里不敢进去,上一次他责怪房玄龄,被房玉珠狠狠一瞪,今日还有些难受。
他既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但是又觉得自己说错了。
他长叹一声,直接敲门了。
久久,门打开了,是小环来开的门,她知道孟喾今日会来,所以就来开门了。
“孟少爷,请进!”
她很是恭敬,给孟喾施礼,随后在一旁侯着了。
孟喾面无表情,走了过去,直接去了书房,他并非第一次来了,早已知道书房所在。
“孟少爷……”
小环一愣,看了看孟喾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
………
房谋杜断么?杜如晦已经早逝了,房玄龄也已经五十多岁了,按照《唐史》的记载,再过十几年,他也要走了,死于政务么?
孟喾怅然,房遗爱是他结拜大哥,卢氏是他干娘,按理说房玄龄就是他义父,不论是从崇拜程度,关系程度去看,还是出于不忍,孟喾都不想这大唐名宰死于政务,不想他居庙堂之高,忧其民,而忘了自己。
所以上次他假借“大家小家”之说想要让房玄龄辞官,其实他心里是很崇拜房玄龄的,不仅仅是他在政事上有所建树,还因为他大公无私,清廉正法。
他十八岁中得进士,深知百姓疾苦,厌恶隋朝的暴政,所以拒绝入朝为官,后来李氏称帝,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成为李二陛下的幕僚,之后设计玄武门之变,帮助这位明君上位。
他看清楚隋朝灭亡的原因,关心百姓疾苦,提议李二陛下广开言路,体恤民情,倡导节俭,李二陛下都采纳了。
而他从未要过一点赏赐,就连家中几百亩良田也是李二陛下强加给他的。
他忠心耿耿,直到死也是死在政务之上,朝廷哽咽。
贞观二十三年,李二陛下驾临玉华宫,当时玄龄早已病入膏肓,李二陛下下诏令他在总留台调养。
后来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追赴玉华宫,坐偏轿入殿,将近到皇帝御座才勉强下轿,李二对他流泪,他也感伤悲咽得不能自我控制。
后来李二陛下下诏派名医救治,掌管皇帝膳食的官员每天对他供应御膳,如果他的病略能减退,李二陛下就高兴得笑出来;如果听说病情加重,就会怅然落泪。
后房玄龄病情加重,李二陛下多次派宦官问候,又亲自光临,与房玄龄握手道别,悲不能忍,就连太子也去跟他诀别。
不久房玄龄去世,享年七十,朝廷三日不上朝。
………
走到书房门前,孟喾整理衣冠,满脸怅然的敲门,道:“房相在否?孟子然求见!”
久久里面传来一句。
“进来!”
孟喾很是小心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个长者正在练习书法。
他顿了顿,笑着走过去,看清楚了房玄龄这下得几个大字。
木秀于林!
他愣住了,惊讶的一笑,道:“不必如此,房相,在下不入朝政,不需要隐忍!”
房玄龄不语,继续写着。
孟喾一愣,深深的看着“木秀于林”这几个字,随后背脊一凉,道:“房相放心,无论何时,我都是大唐的一份子,生是大唐之人,死是大唐的魂!”
房玄龄摇头,还是不语。
孟喾一愣,皱眉问道:“都不是么?”
“难道是……”
他突然想起了《唐史》上记载的事情,整颗心都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了,震惊无比。
“我答应你!”
………
房玄龄突然一愣,看着孟喾笑了笑道:“子然,义父谢过你了,日后的事情就要靠你了,虽然你看上无心朝政,但是我相信你是相才,定然会在大唐需要你的时候站出来,我老了,再过两年,我就辞官回来陪陪遗爱和夫人……”
他以义父自称,既然对孟喾的认可,也是对孟喾的感谢,他那天听了孟喾的话,心中有感,决定辞官了,只是现在大唐还需要他,李二陛下也还需要他,他不得不再过两年辞官。
“房相,我孟喾说过,我虽为一介匹夫,但是大唐如果需要我,我自当有责!”
孟喾很是严肃,眼神澄澈无比,与房玄龄四目相对。
………
久久,两人才哈哈大笑,对视一眼。
“对了,房相,我有个礼物给你!”
孟喾一笑,拿出一个盒子,双手奉上。
礼物?什么东西?
房玄龄好奇的打开了盒子,惊异的看着那盒子里的小物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