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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策反

    公元190年六月初,奋武将军曹操引兵救援葵城,然河内郡以三大世家为首的豪族借势威逼何后,却不想刘辩早已留下后手,危急时刻充作何后侍卫的绣衣直指快马加鞭,先后刺杀除三大世家以后的族长,进而阻止了河内郡的内乱。

    六月中旬,曹操以夏侯兄弟、曹仁兄弟、以及马超率兵大军,分兵三路劫抄黑山军后路,而他自己同张曲、雷定出城正面迎战张燕,东西南北四路大军其聚,黑山军溃败,张燕、白绕、余毒等黑山将领纵马逃脱,下落不明。

    而虎牢关附近的关东联军每日遭受张辽、吕布军的偷袭,不得已之下再一次退守酸枣大寨,自此双方虽派出小队人马厮杀,却未曾爆发出大型战役,虎牢关前的战局一时陷入诡异的局面。

    不过刘辩进攻青州的计划却得意顺利实行,根据细作来报,青州黄巾党最大势力卜己率领六万大军进入临淄城以后,以天公将军张角的名义大肆分封汇聚临淄城内的大小黄巾将领,俨然以青州之主自称。

    不过此举更加导致了各路黄巾首领的反感,只是碍于自家实力弱小,只能做冷眼旁观,临淄城一时间陷入平静,然而这种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中却是波涛汹涌,其中当然少不了刘辩的功劳。

    班阳小城或可暂时补给物资,然而长远来讲,绝非刘辩等人的根据地,是以刘辩在众人补给物资以后,毫不犹豫的弃了这座小城,全军前往临淄城以南五十余里的茫茫妫山中安营扎寨。

    是夜,刘辩大营。

    六月天气异常炎热,好在北方属于干燥气候,纵使炎热却没有南方那种令人胸闷的闷热,此时的大帐内刘辩身着一系青衣,桌案上摆着一翁刚刚从深井中冰过的酒水,与程昱相对而跪坐。

    刘辩从瓮中舀了两万酒分给程昱一碗,然后一仰脖子,一碗冰冰凉凉的酒水下肚,瞬间将胸腹中的燥热压了下去。

    “舒服。”

    一碗酒下肚,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酒嗝,这个年代由于酿酒技术的尚处于原始手段,是以多以果子为原料,所酿出的酒水中也含着淡淡的果味,至于酒精度也极低,与后世的啤酒基本上相差无几,故此当水喝也不为过。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个年代没有度数高一点的酒,只是酿造高度酒水的技术与原料也更加复杂,基本上掌握在朝廷官肆手中,简而言之就是专供皇家,多数百姓都不要想了。

    “卜己不愧是张角贼道的旧部,这一手高明啊。各路黄巾党头人虽为一方首领,地位居于各部将之上,然卜己毕竟是大方渠帅,如此大肆分封各首领的部将,一者收拢人心,二者分化各路黄巾党,真乃一箭双雕也。”

    程昱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然而夸赞卜己道,不过嘴角的冷笑之色,却说明了一切。

    “说起来卜己意欲分化黄巾余党,这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也。”刘辩乌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狡诈之色,微微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给卜己奉上一份大礼如何?”

    “嗯!?”程昱脸色一愣,沉吟片刻却是心中了然,轻轻颔首沉吟道:“此计甚妙,如然则殿下以为何人胜任?”

    “我军人员没有一个合适。”刘辩微微一笑道:“不过既然前往临淄城与黄巾贼党汇合,必然需要熟悉黄巾余党行为作风且机灵之人!”

    程昱看着刘辩胸有成竹的模样,轻捋颔下须,笑道:“殿下想必胸中早有人选,不知是何人?”

    “孤就知道瞒不过仲德。”刘辩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此任务交给张世平的伙计来做,仲德以为如何?”

    前几天的时候,经过绣衣直指秘密探查,发现了马贩子苏双、张世平的踪迹,刘辩遂下令派人将此二人训寻来,一路之上张世平、苏双二人面对着不知谁家势力、凶神恶煞的铁甲雄兵,暗中着实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当他们来到班阳城,见到刘辩以后,才知道大汉的弘农王要与他们交易马匹,这才是将心放到肚子里,当即二人拍着胸脯保证,别的不敢说,但是只要有钱,无论多少匹战马他们都能弄到,而且还打八折。

    刘辩见苏双、张世平乃是豪爽之人,也不墨迹,当即表示一千匹战马按照市价交易,绝不会亏待二人,只不过交付马匹的方式以及地点,却有些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二人素来心思细腻,只关心生意,至于其他一切不再他们关心之内。

    后来通过聊天,刘辩偶然得知苏、张二人的护卫曾经大部分都是黄巾贼党,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而跟随二人,当时没在意,现在刘辩猛然间便想起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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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茫茫,临淄城虽为青州治所,大汉十三州内有名的富裕城池,然而先是经过黄巾之乱遭受了洗劫,然还没等恢复元气,紧接着便是青州刺史焦和的横征暴敛,而后青州黄巾余党大军入驻,再一次洗劫了一批富户,如此周而复始,至此元气大伤的临淄城大不如从前。

    然而纵使如此,临淄城在青州郡内除北海成以外,仍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城池,其余的城池中富户基本上早已死绝,城中贫民百姓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自然没什么油水,是以在青州刺史焦和死了以后,各路黄巾势力才削尖了脑袋王临淄城里钻。

    此时的临淄城内鸡飞狗跳,自从黄巾贼党入驻城内以后,城内的百姓苦日子算是来了,家中的粮食、财物被掠夺不说,但凡谁家的姑娘长得好看,那可算是倒了大霉,往往被贼兵拖出来,十几个人轮流,最后生生的将清白姑娘玷污致死。

    虽有上层首领的禁止,然而黄巾贼的军纪败坏出了名,又岂能制止的了?对于此事上层首领也是心知肚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在大街上,也仍由他们去了,是以每到夜色降临,城内黑暗的角落里上演着一幕幕的惨绝人寰。

    借着黝黑夜色,几名身手极为机灵的汉子摸到城墙之下,抬头仰望驻守城上几名昏昏欲睡的值夜黄巾贼,心中冷笑一声,而后犹如猿猴一般,借助绳索窜上城墙。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几名精瘦的汉子便是苏双、张世平的护卫,为首一人名叫管承,曾为青州黄巾贼一方小势力,聚众两百余人,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尤其是毫无秩序可言的贼窝中,被吞并是必然的,在他身受重伤之际,得到张世平相救而活命,自此便将性命卖于张世平,忠心耿耿。

    得知需要前往临淄城策反黄巾贼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跟随而来的这几名汉子,便是他亲自挑选。

    城内驻扎这各方首领的大寨,管承等人进入城后尽是挑选黑暗的胡同穿梭,不过最终却在想要进入一顶大帐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踪迹。

    “站住,尔等是什么?”几名身穿布衣,手持锈迹斑斑长矛的贼兵拦住了他们,然而管承却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机,这几个人绝对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悍兵。

    不过管心中虽谨慎,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烦劳通报大首领,故人阙宣使者前来拜见大首领。”

    “阙宣?”为首的贼兵目露惊异之色,不过显然他也知道阙宣之名,不过看样子却部将阙宣放在眼里,冷声道:“我家大首领何等之人,又岂能与阙宣有旧?赶紧滚吧,否则老子手里的长矛可不认识你!”

    管承心中一凛,冒充阙宣使者是他们经过反复讨论才做出的决定,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实际上阙宣在青州黄巾余党眼中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喽啰,其实反过来想也对,如果不是在青州没有立足之地,否则也不会跑到阴风山去落草为寇了。

    不过此时此刻管承虽不知原因,却脸色一沉呵斥道:“区区帐前小喽啰胆敢阻拦老子,难道你就不怕误了你家大首领的大事?如果耽误了正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还不快去通报大首领!”

    “你~”为首的小喽啰眼眸中杀机盈露,死死盯着管承一行人,然而见管承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豁然回首对身后一人说道:“通报大首领!”

    回过头来看着管承神色森然道:“如果你胆敢骗老子,老子剥了你的皮,生吞了你!”

    管承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根本不曾做理会,片刻之后只见通报之人匆匆从大帐内出来,对这名小头目说了几句话,小头目将手中的长矛收了起来,愤愤的对管承道:“进去吧。”

    管亥,历史上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一个在历史上与早期关羽相斗数十回合的狠人,其实此人很早的时候便跟随张角起义,与卜己算得上是同时代的人物,只是由于为人粗鲁而不善于察言观色,故此在张角活着的时候,始终只是一名小头目。

    后黄巾贼遭受朝廷镇压,张角也因病逝世,曾经席卷大半个天下的黄巾贼也分崩离析,多数余党退守青州,而此时的管亥却凭着凶狠与高强的武艺,在青州黄巾势力中开始崭露头角,短短几年的时间,便从一名小头目发展城十几万人马的势力之一。

    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此人怕是能成为青州郡内势力最大的黄巾势力,毕竟历史上此人曾发展到三十余万人马,而且还曾率兵掠夺孔融的北海郡,如果不是刘备相救,多给管亥几年时间,还真有可能彻底的占领青州。

    只是随着刘辩穿越而来,历史的车轮已经逐渐的开始走偏了,此时的管亥相当的烦躁,卜己不念旧情,明目张胆的分封他的部下,基本上都已经与他帝位持平了,如此明显的分为化之他的势力,如果还看不出来,他就是傻子了。

    只是势不如人,纵使看出来又能怎样,城内各路黄巾首领谁又没看出来呢?

    在这个时候突然亲兵跑进来告诉他阙宣派遣使者前来见他,他根本就不曾把阙宣放在眼里,本不欲相见,只是陡然想到阙宣早已远离青州,在这个时候派人前来,其中怕是有蹊跷,是以改口让他们进来。

    管承等人进入大帐的时候,但见管亥正赤裸着上身吃酒,洒落的酒水打湿了胸口那一簇簇密集的黑毛,管承见状神色一冷,在这个看重礼仪的年代,此等做做派等于是羞辱人了。

    是以管承进来以后,神色一冷,便要转身拂袖而去。

    “站住!”帐内陡然响起一身雷鸣般的吼声,管亥站起身来,脸上流露出狞笑道:“尔等当朕以为本首领的大营,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哼~”管承毫无惧色,冷哼一声,冷笑道:“我们大家当素问管大首领乃当世之豪杰,故此派在下前来与大首领商议大事,如今大首领此等做派,在下说句不敬的话,我家当王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好胆色!”管亥铜铃般的大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不过随即却又森然道:“说说你们的来意,合老子的胃口,自然是座上宾,不合老子的胃口,那就只能将尔等剁了丢出去喂狗。”

    “死有何可惧?如果惧死,在下就不会来这临淄城。”管承自顾自的席地而跪,拿起桌上的羊腿狠狠的啃了一口,才狠声道:“我们大当家有意与大首领商议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大当家敢做还是不敢做!”

    “嘿嘿,激将法对本首领没用!”管亥冷笑道:“不要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直说。”

    “焦和身死,临淄城便成了无主之城,近日里青州各大势力多数都是汇聚于此,想要分一羹好处,大首领也是不例外吧?”管承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放下羊腿,看着管亥慢条斯理的说道。

    “废话,临淄城富裕天下皆知,不光是我们,恐怕各地诸侯也想分一羹,只是他们没有机会罢了。”

    “暂且不说官军,但是我等黄巾势力。”管承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自天公将军病逝,大首领在青州开始站住脚,而后吞并周边势力,逐渐成为青州最大势力之一,然而可惜的是,只是之一罢了,上面却还有卜己大渠帅所部…”

    “你找死!”管亥被管承戳中痛脚,神色一厉,眼眸中杀机盈露,语气森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