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真的很惊讶,他一直都为粮草的事情发愁,却没想到胡昭此时竟然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几天之内必有人送粮草来,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此非老朽之功也。”胡昭摇摇头,他竟然有投效刘辩之心,在此之前肯定要打听清楚一切事情,否则的话当刘辩问起来的死后,又该如何作答?当然这也是作为一名谋士最为基本的素养。
尤其是最近两天,他托言访友便是前去拜会各大家族,以求得晋见之资,当然不是财务方面,而是想说服各大世家支持刘辩,却没想到刘辩早已凭借手段与各大世家保持着联系,这也让他不由的对刘辩高看几分。
各大世家奉送粮草一事,他自然也一清二楚了,不过他虽信誓旦旦说出来,却也是没居功,他也不屑于居功,当即把事情的原委叙说了一遍。
至此刘辩才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也明白各大家族的心思,不过此时他已经武侠估计这些了,既然粮草一事不用担忧,出兵一事便算是定了下来,正好也借此机会检验检验白波军的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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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以北,一支匈奴轻骑正沿着河岸狂飙突进,万余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荒芜而干涸的草地上,激溅起滚滚烟尘、无数的碎草~
狂暴的骑阵最前沿,为首一之人正匈奴单于於夫罗催马正疾,婉如怒吼黄色巨龙般的黄河水在河道内不断的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有烈烈豪情在於夫罗胸际熊熊燃烧。
这就是大汉朝,这就是大汉朝土地肥沃的三辅之地,此时还不是踩在大匈奴勇士的铁蹄之下,随着他们的疾驰,荒芜之中,终于见到了人烟。
“阿古洛!”
“在。”
於夫罗一声大喝,阿古洛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的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的羽箭,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的狼毫~
原本跟随在於夫罗身边的是匈奴第一勇将索罗,可惜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被刘辩斩落马下,武力不输与索罗的阿古洛自然成为了於夫罗身边第一人。
“汉人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食物!”於夫罗以马鞭遥指前方的人烟处,狞笑道:“通知儿郎们,折倒北上,享用美餐的时候到了。”
“折折道北上?”阿古洛大吃一惊,顺着於夫罗所指之处,却有人烟,然目测折道,最少多走几十里路,不由的迟疑道:“我们不去进攻汉军身后了?”
“嘿嘿,董曼重金相求,老子若不去,怒修成怒之下岂能与老子罢休?”於夫罗冷笑道:“不过我大匈奴儿郎,总不能空着肚子出力!”
“驾~”
言毕,狠狠一勒马缰,杨起马鞭狠狠抽在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折道北上而去,阿古洛略一迟疑,骤然大声怒吼:“儿郎们,折道北上~”
霎时间滚滚铁流如开泄洪一般,向着北上的方向蜂拥而去。
“喔~喔~喔~”
两个时辰以后,阵阵怪叫伴随着雷鸣般的蹄声隆隆而来,一大片黑压压的骑兵像罪恶多端的蝗虫般从平原上漫卷而过,赫然正是折道北上的於夫罗所部匈奴骑兵。
匈奴骑兵所过处,黑烟袅袅、村庄焚毁,刚刚种下庄家的土地惨遭践踏,正在劳作的百姓惨遭屠杀。
无数无辜的大汉子民在匈奴野蛮的铁蹄下哀嚎,可怜而无辜的百姓,本以为逃难到这荒芜之地,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却没想到骤变突起,惨死在蛮族的屠刀之下。
烧杀掠夺过后,心满意足的於夫罗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狞笑着策马狂奔,万余匈奴骑兵脸上毫无怜悯之色,有的只是兽性得到满足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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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苍穹之上轰然炸起响雷,阴沉的似乎已经跌落在地面上的乌云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划过的闪电似乎捅破了银河一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殷红的鲜血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染红了大地,躺在冰冷雨水中的残躯似乎正在诉说着匈奴蛮夷的累累恶行。
当刘辩率领大军赶到这里的时候,於夫罗早已经率领麾下骑兵远遁,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怒吼的狂风,倾盆的大雨也无法洗刷那浓烈的血腥气,淋着冰冷大雨,却无法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战争,残忍的杀戮,流血的政治,刘辩本以为两世为人,见过了太多血与火,心早已开始麻木,然而当他看到一名孕妇硬生生的被抛开了肚子,内脏飞离,而未曾呼吸过这个世界上第一口空气的婴孩,此时正是一团肉被抛在不远处,就那么静静的淋着冰冷的大雨。
刘辩的胃忍不住的翻腾起来,他想吐,就如他前世在战场上,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同伴变成了烂肉、碎肉,飞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吐得天翻地覆,吐尽了胃重力的一切,最终吐着出来的是酸水。
从古至今,这片华夏大地经历过无数次的改朝换代,从来就没有这么残忍的对待贫民,对待百姓,纵使秦时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兵,被世人称之为“人屠”的白起,亦不曾用此残忍之手段对待黎民!
而这帮天杀的野蛮人,手段之残忍,让刘辩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后世那个妄自尊大的劣等民族!
再也吐不出东西的刘辩,狠狠一抹嘴唇,眼眸中流露出与他的年龄及其不相符的阴狠之色,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厉声狼嗥:“绣衣直指何在?”
一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汉子,厉声道:“小人在!”
绣衣直指历来规矩,不得有名,以代号及数字相称,此人便是隶属于曲阿麾下、张曲部的毒蛇,因心思缜密、动作麻利,而被刘辩钦点为总揽绣衣直指情报事务。
“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年正月孤要用董贼所置安汉都护的人头祭旗!”刘辩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猪毒蛇,厉声说道。匈奴人固然犯下了累累恶行,早晚铲除之,然暗通匈奴、背叛国家之人,更令他所深通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