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怎的如此鲁莽,非要立下军令状?”
走在路上的郭大不断的向杨奉埋怨着李乐,纵使是亲兄弟亦有远近,莫说义兄弟了,若说硬要在李乐、韩魁二人选择一人的话,那么他宁愿选择李乐。
盖因四人中,李乐最是无谋、然却也是最忠于他,反观韩魁平日里还是比较亲近杨奉,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之间起了什么龌蹉之心,可面对着生离死别,人总是希望自己更加亲近的人活下来。
杨奉闻言摇摇头,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说道:“兄长,此番立下军令状也好!”
“嗯!?”郭大转过头来看向杨奉,疑声道:“二弟怎的也跟着胡闹?”
“兄长,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殿下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如今不仅久居军中,更是对我白波军多人有活命之恩”杨奉沉吟道:“兄长身为首领,必赏罚分明方能服众,敢问兄长,殿下立下如此功劳,又该如何赏?”
“这”
郭大霎时间愣住了,是啊,刘辩立下了功劳,又该如何赏赐?刘辩可是堂堂弘农王,比他这个军阀头子的身份不知道高哪里去了,他有能怎么赏赐?
如果不赏,这又将如何服众?郭大此时已然是心如乱麻,却看见杨奉满脸沉思之色,心中一动,惊讶道:“莫非四弟四弟竟然懂得用谋?”
“四弟能用谋,可谓是我军之鸿福也!”杨奉轻轻颔首。
郭大心中咯噔一下,遂凝声道:“二弟的意思,三弟已经没希望了?”
“没希望了”杨奉脸色黯然道:“我虽不精岐黄之术,然三弟身上那一箭却正是中了要害之处,三弟怕是”
“徐荣”郭大嗔目欲裂,咬牙切齿道:“如果三弟有个好歹,郭某誓要斩杀徐荣以告慰三弟在天之灵、”
“报~~”
郭大话音方落,一骑从大营外急驰而来,堪堪冲到郭大跟前始才勒住坐骑,翻身下马仆倒尘埃,喘息道:“大首领,护送药材的兄弟们被贼人半路截击,已然全军覆灭,药材尽数被抢走”
“什么!?”
郭大两眼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劈胸拎起传令兵,满脸暴戾之色,厉声道:“你他娘的说什么?”
这些药材可是白波军救命的药材,也是白波军受到重创却军心不乱的根本,所有人面对西凉骑兵毫无惧意最大的原因在于刘辩的医术,因为刘辩曾当着全军的面,信誓旦旦的说过~
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只要药材一到,他绝对能保住各位兄弟的命,是以不管受伤的士兵也好,健康的士兵也好,对此皆是深信不疑,因为刘辩用精湛的医术证明了一切。
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郭大,白波军稳定军心的药材,救命的药材,竟然被人抢得一干二净
“兄长,兄长”杨奉眼看传令兵憋得满脸通红,在拎下去恐怕片刻之后便丧命也。
“完了,完了”郭大神色黯然的将传令兵一把掷地上,霎时间只觉得满嘴的苦涩,看向杨奉苦笑一声道:“二弟,完了,全完了”
“不~”杨奉摇摇头,神色凝重道:“兄长,当务之急是立即封锁消息,以免动摇军心,同时可拔营起寨退兵回河阳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罢了罢了~”良久,郭大始长叹一声道:“势危,大军且回河阳县,待稳定军心以后再做计较。”
医务大营。
此时的刘辩正仔细的清理着韩魁的伤口,之前一把火惹了李乐的一身怒气,不过在当时这也是唯一能快速给韩魁止血的办法。
若是任由韩魁的伤口流血,恐怕即使有【生机丹】在手,也就不活他了。
“殿下,末将以为此事不妥,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与李乐立下军令状?”一旁的徐晃神色凝重的说道。
“公明兄所言甚是。”
阎行围上来,看着躺在软榻上的韩魁脸上根本再无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微微有些起伏,已然与死人无异,亦是神色凝重道:“末将知殿下神通,此事太过冒险,末将以为实在是不妥~”
“公明、彦明~”刘辩一边清理着韩魁的伤口,一边淡淡的问道:“在韩魁、李乐、杨奉的倒戈下,你二人可有把握击杀郭大而不引起兵变?”
“这”徐晃与身边的阎行交换了一记眼神,而后凝声道:“末将与彦明联手,有九成把握做成此事!可”
“富贵险中求,九成把握已经足够了~”刘辩断然挥手打断了徐晃的话,凝声道:“公明、彦明你二人从此刻起,即可命咱们的弟兄多多接触伤员,再一次重申只要有药材,孤一定能就他们的命!”
“殿下~”
刘辩话音刚落,张曲便匆匆跑进帐中,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递给他,凝声道:“殿下命末将打探的事情,末将已经打探清楚了。所有的药材全部被劫走了,一颗药材都不剩!”
“好!”
刘辩闻言大喜,这个消息来的简直太是时候了,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军中,然后在加以挑拨,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白波贼便会引起哗变了。
不过郭大一定比他提前收到消息,凭着杨奉的谨慎,一定会全郭大封锁消息,到时候在传播恐怕就难了,念及于此,刘辩立即转头道:“徐晃、阎行听命!”
徐晃、阎行二人立即神色凝重肃声道:“末将在!”
“你二人不管用什么方法,短时间内必须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白波军!”刘辩沉声道,“不过有一条,必须暗中进行,绝对不能让郭大发现,否则我等顷刻间便丧命于此了!”
“殿下放心。”徐晃、阎行抱拳沉声道:“我二人必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