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和铁木辛哥相视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
接着,留在会议室里的巴甫洛夫看见门口进来了3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将军衔者,后面跟着两个年轻高大的少校军人。
虽然巴甫洛夫从来没见过这位中将,不知他是什么部门的,但他多年来养成的政治素养还是让他有种不样的预感。
那位中将还对巴甫洛夫客气的敬了个礼,通报了自己那一长串俄罗斯姓名,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厚纸,又看了一眼巴甫洛夫,但马上又将目光移开,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
咳嗽了两声后,胖中将伸手慢慢地把纸递给了巴甫洛夫,轻声说道:“德米特里·格利戈利耶维奇巴甫洛夫将军,还是请您自己看一下这个文件吧“
呆呆坐在原地的巴甫洛夫相当疑惑不解地盯着这个陌生的胖将军,手也一刻不停的接过那张纸。
可当巴甫洛夫的余光刚一触及到纸面,他便立刻全身一颤,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之所以如此震撼,只因为他发现那张纸上赫然印着一行粗黑大字:“逮捕令”!
“既然你说不出话来,那就先跟我们走一趟,好好考虑这么解释吧。”胖中将看出了巴甫洛夫现在的状态有多差,也不强迫他马上开口,而是决定按流程先把巴甫洛夫看押起来。
接着,巴甫洛夫被带到莫斯科近郊的一所监狱,还是先前那位胖胖的中将对他进行审问。
看到稍微休息过后,巴甫洛夫的状态稍微好点了,胖中将先以试探性的口气问道:“我有个问题,至今不明白,西方面军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情况,您为什么把3个集团军部署得距离边境那么近?这种部署的恶果,甚至在半年前您和朱可夫大将的演习中也可以看的十分清楚了。”
巴甫洛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了他有些颤抖的手,向胖中将讲道:“我可以要一支烟吗?”
在胖中将身后,两位身材高大的少校互相对视一眼,楞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满足巴甫洛夫这个罪人的小要求。
“给他烟。”胖中将倒是不怎么拘泥这种小事。
而且,看巴甫洛夫仍旧发白的脸色,要是不给他支烟抽两口镇定一下,估计这家伙接下来连话都说不清。
“是。”一名少校得到指示后马上掏出一盒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递给巴甫洛夫。
少校拿出的烟很好抽,一看就是好烟,了解的人不难发现,这还是之前苏德贸易尚未中断时,苏联高层从德国进口的高档烟。
虽然现在两国贸易中断,不过存货还是有不少的,都在重要部门的人员和库存里。
巴甫洛夫吸了一口德国烟,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说:“所有的演习、训练都是按照军区的计划安排的。这个计划我无权取消,它是总参谋部批准的。”
“但起码应该想到让各种兵器都尽快进入各自的阵地吧
“我没有得到命令。”巴甫洛夫急急地打断了中将的话,不过他吸了一口烟,语气又慢了下来,“我没有得到任何命令,让我这样做。
“您本身就有责任去提前安排好这些军务!”中将不满地说,“您几个月前就亲自到过边境,为什么却没有做出过相关应对措施?
巴甫洛夫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大步地在屋里走着:“您去看看总参谋部几个月前的命令吧,开战前的那些命令,有哪条示意战争要开始了?全是说要不受挑拨,要避免刺激德军什么的。我相信了总参谋部的命令,可这却错了!谁能想到,统帅部突然之间改变主意,要我们进攻德国?我哪里想得到,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胖中将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毕竟事发突然,斯大林突然下令偷袭德国东线,也是因为英国输的太快,不得已才这样的。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您在开战后,为什么在前线战事不利时,还不撤出部队,反而把预备队给调去继续无意义的反击?”
巴甫洛夫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说:“统帅部的命令是要我攻进德国境内,可前线却被德军突破了。要是不能拍预备队夺回失地,我就得掉脑袋。我必须得去试一试!”
胖中将肥胖的右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声音提高了几倍,对巴甫洛夫的称呼也变成了“你”:“你担心自己的脑袋,可你知道有多少红军战士和指挥员的脑袋却因此而没了!”
“想想朱可夫大将吧,”胖中将沉重的叹了口气,沉声道:“他在面对同样的情况时,宁肯调脑袋,也要抗拒统帅部的命令,还差点因此被送去西伯利亚。”
“可现在,我们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尊重朱可夫大将的人品与作为。”胖中将淡然道。
巴甫洛夫终于无话可说,只能低下了头。
对比他一直打压陷害的朱可夫,巴甫洛夫实在是没什么脸面在说下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就先这样,你在这里等通知吧。”胖中将摆了摆手,带两位少校离开,留下独自发呆的巴甫洛夫,拿着一截已经燃道尽头的德国烟。
仅仅是短短的两天过后,焦躁不安的巴甫洛夫就等来了斯大林对他作出的“判决”——死刑。
巴甫洛夫并没有害怕,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无数遍为自己的错误作了深深的忏悔。可他继续看他的判决,突然震惊地发现,判处他的罪名是叛国罪!
巴甫洛夫几乎疯了,他大声叫着:“我没有叛国,我是忠于苏维埃的!”
他对胖中将提出,要求见斯大林。
这一次与他当初陷害朱可夫的情况可不同,完全没有人陷害他,也没人特别说他的坏话。一切都是斯大林根据自己的判断,直接作出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