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珲立刻知道,是谁来了。
他没有回头,只见数块飞石直飞过来,将几名金兵打翻在地,一块飞石直奔那金将的脸打来,那金将反应敏捷,立刻挥动手中瓜棱铜锤去磕挡,飞石正中锤头,打得火星直冒,碎裂开来,那金将手中的铜锤险些震落,不由得面上变色。
紧接着孙珲背后传来阵阵喊杀声和马蹄声,孙珲知道,应该是宋军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击了。
金兵见来的是宋军骑兵,犹自不退,各举刀枪冲了过来,孙珲没有喷火烧他们,而是直扑向那名金将。
那名金将见孙珲扑了上来,举锤便砸,但铜锤刚举起来,没等落下,一根黑色的软鞭便卷住了铜锤的锤头,他这一锤便砸不下去了。
孙珲上前对着金将的肚子踢了一脚,虽然他没有用太大的力量,但这一脚也足以使对方立刻丧失了战斗力,对方弃了铜锤,跪了下来,软倒在地,大口的呕吐起来。
胡丽英跃到孙珲的身边,没待孙珲吩咐,便用软鞭将那名金将捆绑了起来。
宋军骑兵冲了上来,孙珲看到高宠一马当先的从他身边冲过,手执长枪将离得最近的一名金兵挑飞。接着是张伯奋和一名不知道姓名的禁军将领带队冲了过来,孙珲注意到出击的宋军骑兵约有千余人,当中约有一半的人穿着禁卫的服色,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转头向城门方向望去,立刻就看到了黄罗伞盖。
大宋皇帝亲临城头观战了,而且派出了他的卫队参加战斗。
这个现成便宜,捡得可真是时候啊!
尽管还没有朝面,但孙珲对赵桓这个遇事爱耍小聪明但从即位以来一件事也没做对的皇帝,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孙珲转头望去,看到一队金军骑兵在一名紫色衣甲的金将的率领下,正向这边扑来,似乎是要营救那名被俘的金将。
看到金军骑兵冲来,高宠立刻调转马头迎了上去,那名禁军将领也率队跟了过去,双方骑兵立刻绞杀在了一起。
由于双方混在一起激烈拼杀,孙珲怕伤到自己人,便不敢喷火了,他正打算变回“羽人”,试试能不能飞,却见胡丽英跑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了他。
孙珲肩上带伤,让她这么一抱,牵动伤口,不由得疼得叫了一声,胡丽英放开了他,看到他肩上的伤口,眼泪立时涌出了眼眶。
“你果然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这儿多危险啊。”孙珲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这么说了一句。
“我看到金虏用箭射你了,你后来飞下去就再没飞上来,我就知道出事了……”她揩了下眼角的泪水,“张将军怕你有失,派人来接应你,我就跟着来了……”
周围杀声震天,孙珲顾不上安慰她,转头望去,只见高宠和那名金将战在一处,不分胜负,而那名禁军将领则手持竹节钢鞭和一名青袍金将大战,他几下便将金将手中的长刀打断,然后一鞭将其击落马下,他麾下的禁卫也个个勇悍,面对手拿狼牙棒的金军骑兵竟不畏惧,冲上去用刀直接砍马腿,然后跃起将落马金兵刺死,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了很长时间的结果。
“这个人是谁?”孙珲问道。
“他是禁军都虞侯蒋宣。”胡丽英答道。
孙珲记起了这个人,据史书记载他在金兵占领外城后曾带兵闯殿痛骂孙傅误国,要求带皇帝突围,被赵桓拒绝了,后来还因此被处死。
现在,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他的命运,也应该会不一样了吧?
“还能飞吗?”胡丽英关切的问道。
孙珲先变身成了“羽人”,试着挥动了下翅膀,牵动到了伤口,让他感到十分疼痛,他灵机一动,又变身成了“麒麟”,这样一来,伤口的位置转移开来,扇动翅膀便不那么疼了。
孙珲让胡丽英将那名被俘的金将放到自己背上,要她也骑了上来,待她坐稳之后,他长啸一声,跑跳着扇动双翼,腾空而起。
他有意要在皇帝小儿面前再显显神威,飞空之后,便直向一队冲过来增援的金军骑兵扑去,迎面便是一口长长的烈焰,这队金军骑兵立时给烧得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孙珲腾空而起,直向城门楼黄罗伞盖所在的位置飞去。
孙珲飞落在城楼上,长声尖啸,惊得身穿赭袍坐在椅子上的皇帝赵桓险些摔倒,他抖了抖肩,将那名金将摔在了赵桓的面前。
那名金将摔倒在地,兀自不服,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向赵桓扑去,但给胡丽英追上一把扯住掀倒,以脸抢地,匍匐在了赵桓的面前。
孙傅是第一次看到“麒麟”,见到擒获的金将,喜不自胜,他想显摆自己的功劳,赶紧上前,对着“麒麟”大声问道:“敢问这位便是孙仙长吗?”
孙珲瞬间变回了正常人形,向他点头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皇帝赵桓,没有下拜。
老子现在是真正的“神仙”,刚才又保住了你的身家性命,没道理还给你下拜!
孙珲打量着面前的大宋皇帝,这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面色苍白,眼神疲惫,仿佛是垂老之人,根本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想到这个人在历史上的最后结局,孙珲在心里暗暗叹息。
看到孙珲没有下拜,只是向自己揖了一揖,赵桓并没有生气,而是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孙珲的面前,长揖为礼。
“今日多亏上仙降临,大发神威,救我阖城军民性命。”赵桓的语气显得很是真挚,“大恩大德,当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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