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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诡异灯塔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以“马拉”号和“十月革命”号两艘战列舰为主力的红旗波罗的海舰队用重炮支援陆军的拼死抵抗,极尽所能在海岸线附近迟滞德国陆军的进攻。德国空军调集大量俯冲轰炸机,试图击沉这两艘不断威胁海岸侧翼的苏联战列舰。当战线推进到列宁格勒附近时,苏联战列舰的活动范围被迫缩小到喀琅施塔得和列宁格勒附近,这也为德国轰炸机的攻击提供了大好的机会。

    41年9月23日,“马拉”号被德国轰炸机投下的800公斤重磅炸弹直接命中(这致命一击是由德国空军传奇人物汉斯鲁德尔完成的),年迈的战列舰遭到重创,坐沉于喀琅施塔得港内浅水处,它的舰桥、艏楼和1号烟囱基本上都被摧毁。由于列宁格勒局势危急,陆军急需支援火力,于是已经半毁的“马拉”号不久又被打捞起来,经过简单的修理,“马拉”号战列舰变成了“马拉”号浮动炮台,用它剩余的9门主炮支援陆军抵抗德军的进攻。“十月革命”号则于9月16日被派往执行对德国海岸阵地的袭击任务,袭击过程中只挨了几颗德国的150毫米榴弹炮弹。但好运气并没有一直陪伴着它,9月21日,德国空军的俯冲轰炸机投下的炸弹近距离命中了“十月革命”号,加上连续被德军150毫米炮弹击中,连续受损的老战列舰不得不进列宁格勒的船厂维修。船坞里的“十月革命”号仍然不断遭到攻击,今年4月又被4颗炸弹击中,但修理中的“十月革命”号和改装成浮动炮台的“马拉”号一直发挥着305毫米重炮的威力,支援这座城市的守卫者,阻止了德军一次又一次夺取列宁格勒的努力。在此期间,两艘战列舰的武备进行了许多调整,为了应对德国空军不断的袭击,两舰加装了大量防空火力,其中“十月革命”号在战争后期的防空武器达到14门76毫米高射炮,16门37毫米高射炮,10挺7毫米和89挺62毫米机枪。

    而孙珲想要去看“十月革命”号战列舰,不仅仅是参观怀旧,他的另一个目的,是想看看这艘战列舰能不能在他的计划中发挥作用。

    但今天天公似乎有些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乌云迅速地滚成了一片,似乎要有雨雪到来(列宁格勒的结冰期要到4月中下旬才结束)。孙珲刚好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灯塔前,他将摩托车停在屋檐下,自己跑进了灯塔里去躲避即将到来的风暴雨雪。

    高高的灯塔顶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云,突然变得格外阴森。

    风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暗,各种迹象表明马上就会有一场很大的暴雨,但是雨点始终没有下来,只是天已经完全被乌云遮住了,变得异常昏暗。在灯塔下来回走动等着下雨的孙珲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隐约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让他很不舒服,孙珲转而四顾周围,但是四周并没有人,但是孙珲的汗毛还是没来由地竖了起来。

    “难道是雨雪前的高气压造成的这种奇怪心悸?”他问自己,但是他几乎马上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这是一种长时间被注视的感觉,孙珲已经察觉到,躲在暗处的目光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盯着自己,但是他又找不到四周有半个人影。慢慢地他开始意识到那双眼睛也许并不在四周,而是在上方。他的目光呆呆地扫过这几座低矮的平房顶部,那里什么也没有,然后他留意到了黑色的灯塔,于是慢慢抬起头。翻滚的乌云几乎碰倒了这座塔的顶部,电闪时分,这座年久失修的古老灯塔显得格外的苍白阴森,孙珲突然觉得这座灯塔似乎有些斜了,就像是快被乌云压垮,随时会朝自己倒下来一样。

    灯塔顶部空无一人,四周的玻璃早就不在了,只剩下边缘部分留着一些玻璃碴子,回想海上看到的耀眼光芒,应该就是这些玻璃碴反射阳光发出的。孙珲很仔细地观察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他记得叶楚楚跟他说过,最要命的一件事是敌人明明藏在那里,而你却看不见。

    想到这里,孙珲慢慢地将手电筒举起,对准塔顶,手放在按钮上,按下去手电筒就会亮。他想要证明自己是安全的,于是他按下了按钮。几乎同时,灯塔上发出了一阵响动声,像是生锈缺油的铰链嘶哑的转动声。

    他什么东西也没看到,但是他的确听到了塔上有动静,他的手电筒发出的光好像引发了灯塔顶部的一些反应,这是不寻常的事。声音持续了半秒钟后消失了,他想有可能是狂风穿过灯塔顶部时,正巧带动了上面什么锈蚀部件发出的声音,孙珲晃了晃手电筒,这次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缕阳光突然透过乌云间的缝隙照射到海面上,乌云开始消散,灯塔也变得不再那么的阴森。也许是一次虚惊,孙珲这么想着。

    “也可能上面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天又变回来了,雨可能不下了。”

    孙珲的目光慢慢地从塔顶离开,这一缕穿透云层的薄弱阳光已经部分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但就在他的目光要完全离开塔顶的那一刻,他忽然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影,从现在这个角度看起来那个人影正在和自己对视。

    孙珲不记得以前有那次听到过自己的心跳,但是现在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怦怦的心动撞击着自己的耳膜,这也许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受到的,这种有力而且过速的心动正撞击着他的整个血脉。

    灯塔的顶部再次想起那类似种锈蚀锯条拉过铁条时发出的声音,凄厉而又诡异,那可不是什么腐朽机件发出的摩擦声。孙珲现在觉得,这声音更象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