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暴怒、暴怒、暴怒至极的厨子用看谁都是那种恨不得扔锅里颠个勺顺便撒把咸盐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梭巡了整整六遍,似乎依然为这个败家的世界感到沉痛和悲哀抑或随时可能往身上捆二十四根大红管子拥抱地球。
秦晟推推林愁,
“愁哥,愁哥?老周叫人了一会在学校集合,我们该回去了。”
“哦。”
秦晟等人爬上了四狗子的背,恋恋不舍道,
“愁哥,咱们啥时候还来玩啊?”
夏雨的星星眼,
“好阔爱啊,好像把它萌都抱肥家啊!”
二虎打了个饱嗝,
“emmmmm。”
小鼻涕虫葫芦娃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哇我要喝奶奶(请读一声,蟹蟹合作)”
林愁的表情就像是谁欠了他六块钱三天没还,古井无波的眼神后头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夏雨忽然出声,
“等等,猎物都还没有着落啊,我们的学分怎么办?”
我靠,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林愁一阵气苦,忽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大手一挥,
“不要紧,看我的!咱们先回去,猎物随后就到!”
秦山武校的看台上,十二个学校警卫呼哧呼哧将一头重达十八吨的黑山野猪给拖了上去。
连主持人都懵了,
“哎?哎?哎!什么情况这是秦晟组黑山野猪一头三三阶?哎哟我去”
秦晟直接无语了,
“愁哥,这就是你说的猎物?城南农牧区会有三阶异兽?连傻子都不信啊喂”
林愁绷紧了脸,强行解释,
“有,有啥稀奇的,那黑山野猪温驯的就像个宝宝”
主持人有点挂不住面子,
“咳咳,那什么,下面请秦晟队伍的家长来简述一下猎到这头黑山野猪的过程”
话筒传到林愁手里,林愁脸不红气不喘,
“唔我们其实是在城南迷路了,大家也知道的,当时建立三道墙的时候就有很多野兽和异兽被圈在里面了,这只黑山野猪么,应该是其中之一,大家可以看它的獠牙,上面有很多树木年轮一样的环状斑纹,代表它已经很老了,老到没有多少力气轻易就被我和夏雨的哥哥捕杀了如大家所见,这位夏雨同学的哥哥可是一个身体异常强壮的三阶变异者,钢筋铁骨,对付黑山野猪的冲撞能力,不在话下!”
心中则狂骂鲍二这货不靠谱,说要搞个基地市里常见的、等阶尽可能高价格尽可能低的破烂货来滥竽充数,天知道他是怎么能弄到三阶的黑山野猪的,想让这玩意进阶简直比赶鸭子上架还难。
主持人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咳咳好在有这位强大的变异者,不过我们校方还是不建议带着孩子们去面对如此高等阶的异兽,毕竟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好的,那么此次春游活动的最后一项,评分开始,现在有请各位老师、班主任以及校领导为各个小队打分!”
按照收获打分,毫无争议的秦晟夏雨一队是第一。
绝对,绝对没有第二支队伍有在城南农牧区发现另外一只三阶异兽的“幸运”。
(此时此刻,身为道具组主要领导人员的鲍二呼出一口气:老板好,才是真的好,反正这头被整个猪群挥霍了十四年的老种猪已经到了任何异兽野兽包括食腐生物都懒得试试口味的程度了,三阶异兽却被他用白菜价买下来了,林老板肯定会满意吧?)
林愁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家伙么,一会儿回巷子里可得跟胡大嫂好好说道说道。
大嫂你不带这么坑老实人的啊,你瞅瞅这一天,本帅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不行,本帅特么的受不了这个委屈!!
嗯,然后等自己从巷子里回去之后,就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料理那条贵到让林愁无时无刻不在心中默默流泪的翻车鲀了。
关于这条翻车鲀,林愁心里大致有了个想法,目前来说就差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了。
想想小馆的菜单上百分之九十可能多一道新菜式,他的菜刀就有些饥渴难耐。
然鹅,意外就像大姨妈,总是在你没有一丝丝防备的时候悄然降临。
就在一派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场面中,林愁头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绵延跳跃着血红色闪电的旋涡。
台上的主持人一脸懵逼,
“我我我去!那是啥玩意!”
林愁狂撇嘴:
这个主持人心理素质太差了,也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划拉出来的,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然后他往主持人手指头指过来的方向诶?怎么刚好是自己头顶总之风度翩翩的抬头那么一看啊。
“握草尼娘了个西皮的冬瓜皮,这啥玩意??”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
再然鹅,其他人可没有眼前一黑,他们看到的情形是这样婶滴:
就在闪电旋涡正下方的那个年轻人一抬头的时间,那道漆黑的旋涡忽然放大了无数倍,一根接天连地般巨大号的石柱猛然从虚无的旋涡中直直的“杵”了下来,上面每一块古老的青石砖彼此连接的脉络都清晰可见,这些花纹共同组成了一头无比玄奥壮硕的负碑赑屃,巨柱砸在地面发出一声爆炸般的声响之后瞬间消失,但地面上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损坏的痕迹当然,也同样没有留下关于林愁的。
秦晟目瞪口呆。
夏雨一声尖叫。
夏终徽直接将青石板踩了个粉碎,整个人瞬间狂暴,分分钟把周围十米范围的地面拆了个稀巴烂成了深坑,睁的斗大的眼睛里甩出几滴眼泪,
“愁哥?!你在哪?愁哥!!!”
人群这才从呆愕中回过神来,议论声哗然而起,
“那是什么!”
“定海神针?”
“我好像在柱子上看到了一头大王八”
真是让人钦佩不已,这群学生家长一边保护着娃一边叽叽喳喳的同时还能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躲开大傻凿坑时溅射出来的石块,最关键的是,他们嘴里顺便把刚才看见的一切用最具艺术色彩的语言描述了不止一遍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