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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拿来吧

    这时,沈大儒忽然出声说道,

    “薛师,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道菜,是浇驴吧?”

    薛阵点头,沈大儒说,

    “既然如此,那这位姑娘说不愿吃这道菜,也在情理之中。”

    “这”

    众人都有点迷糊,怎么就是情理之中了?

    沈大儒向林愁点点头,

    “林师,我与武勇听到消息,难耐心中之热切,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林愁拱手为礼,

    “当不得,沈师太看得起小子了。”

    沈大儒连连摇头,

    “当得,如果林老板还当不得一声‘师’,那我沈大儒岂不是要羞愧而死。”

    沈大儒不给林愁解释的机会。

    微笑道,

    “言归正传,这浇驴,又叫做‘叫驴’、‘活浇驴’、‘活叫驴’。”

    “顾名思义,烹饪此菜时,作为食材的驴一定是要专门饲养的,并且还要活蹦乱跳的带过来,据说要在地上事先挖出一个刚好与驴腿长相等的坑洞,再铺上造型如古代犯人所用的枷板一样的工具木板,不过是四孔的,可以将驴的四条腿放入,使其在坑内悬空,动弹不得。”

    “然后就在驴的旁边支起大锅,煮沸专用的老汤,此汤以猪骨、整鸡、驴筋、驴心、猪肚头、猪舌熬制,据说是浇驴的绝世好汤。”

    沈大儒说到这的时候,有些人的脸上已经不太好看了。

    “接下来,正如同诸位想的那样,将驴或臀或背脊处的皮划开剥下部分,以老汤一勺一勺浇上去,直到驴肉熟透一层方才割下一层。”

    “浇汤时,驴由于四蹄悬空使不上力,但其肌肉皆可活动,扭臀甩尾抻颈,带动被浇处一起运动,这样的肉才最是合格,一头驴,可吃之处不过两臀两条背部里脊,余者皆弃。”

    “凡是浇驴用过的驴,便失去了行动能力,但由于伤口被烫熟,又不会立刻死亡从做这道菜开始,直到被弃后哀哀叫着死去,长鸣不息,因此才被叫做活叫驴。”

    “薛师,可是如此之法?”

    薛阵点头,

    “正是如此,厨之一道,便是追求极致的过程,虽是残忍但却别无他法,因为以此法作出的驴肉,乃至鲜。”

    在场众人哗然,

    “太残忍了。”

    “天啊,这菜吃不得啊”

    也有人满不在乎,

    “那有什么,不过牲口而已。”

    “嘿,第一次听说,新鲜,听的我热血沸腾的呢。”

    “呵呵,变态。”

    宛君如直接说道,

    “第一道菜,我投给林先生。”

    薛阵昂着头面无表情。

    薛光远笑笑,问道,

    “薛阵,你可服气?”

    薛阵转身过去尝了一筷林愁的东安鸡,这才淡淡道,

    “并无。”

    但凡是个人,都能看的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砰!”

    薛光远一拍桌子,厉声道,

    “马尿糊了心窍的玩意,你有什么可不服?厨艺六道,色香味形意养,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缺一不可。”

    薛光远哼了一声,

    “放屁,最重要的是有人吃!食客不吃的东西,难道你要用上填鸭之法?气煞老夫也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薛阵愣了愣,忽然向宛君如深深鞠躬,

    “多谢宛姑娘提点之恩,这一局,的的确确是薛阵败了。”

    他又面向林愁,

    “林小友,这一局薛阵输的心服口服,请说出你的条件。”

    “哦,终于轮到我了是吗?”

    林愁摊开手,

    “你的手指。”

    “好你说什么?!”

    林愁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薛阵,一字一顿道,

    “我说,我,要你的一根手指,拿来吧。”

    空气宛如凝固,良久,才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武勇一哆嗦,完了,刚才那句话已经直播出去了。

    薛光远道,

    “林小友,你这是何意?”

    林愁很随意的又一摊手,

    “没什么意思。”

    薛阵面带冷色,还在笑,

    “如此,接下来还有四局,小友是准备各要一根手指?左手,还是右手?哈哈老薛我习惯左手颠勺,小友要右手手指如何,老薛我还要留着右手炒菜。”

    林愁微笑,

    “老薛你不用担心,因为,第二局,我要一只手;第三局,一条腿;第四局,项上人头。”

    薛光远叹息一声,

    “小友,可是薛阵又有何得罪之处?”

    林愁摇头,

    “没有。”

    “那是薛明放那小畜生?”

    “也不是。”

    薛光远须发皆张,面色冷厉,

    “那老夫敢问小友一句,虽往日有怨但薛家与小友近日无仇,如此,是何原因?!”

    “咔嚓。”

    薛阵已经捏着一根血淋淋的指头放在林愁手里,

    “不必再问,愿赌服输,这是林小友要的东西,收好。”

    林愁掂了掂手指头,擦干净放在桌面上摆好,抬头直视薛阵,

    “不,近日,有仇。”

    下城区,正西门,赵家。

    正在和妻子爱绮下棋的赵贤良说道,

    “玉儿最近虽然调皮,但老祖宗非常高兴的样子,看来玉儿进步很大啊。”

    爱绮说,

    “何止是进步很大要说荒野上那个神奇的小馆真的太厉害了,怪不得老祖宗每次都要提上几遍。”

    “哼,老祖宗的话他们都不见得会去听,只知道眼红玉儿,小人之姿。”

    两人正说着,赵虎飞奔入院,边跑边大声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琳姨在哪,琳姨呢?”

    “赵虎,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赵虎一见赵贤良,大喜,

    “小叔,二二二爷在不在??”

    “他老人家日前受了伤,应该是闭关去了。”

    赵虎啊了一声,

    “这可怎么办!那琳姨呢?”

    “琳姨与老祖宗去了黑沉海到底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赵虎面带苦涩,

    “老祖宗提过的那个林愁,去找薛家的麻烦了。”

    赵贤良愣了愣,

    “这与琳姨有什么关系,大惊小怪。”

    赵虎急道,

    “那林愁约定与薛阵比试四轮厨艺,第一轮,他要薛阵的一根手指,第二轮,一只手,第三轮,一条腿,第四轮,就要薛阵的命啊!”

    “我知道的时候听说薛阵已经输了第二轮时间不多了啊,琳姨,琳姨她”

    琳姨与薛阵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整个基地市人尽皆知。

    赵贤良也懵了,

    “他,林愁?他一个小小的一阶凭什么”

    爱绮提醒道,

    “你忘了炉山的事了?”

    赵贤良当机立断,

    “我去请二爷,爱绮你让冷涵算了,冷涵还在炉山出不来,你去求四爷,让他去黑沉海上寻老祖宗和琳姨,就四爷爷在水面上走的快了。”

    “好。”爱绮起身要走,忽然说,

    “让二爷把子玉也带上,子玉和林愁关系不错,万一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也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