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所谓的“小毒”,让山爷这个进化者大人的脸色都变成了蕨菜绿,绿中透着青紫,怎么看也好像不大乐观的样子。
“别担”
“呼”
一阵猝不及防的风裹挟着雾魇翻腾着,打断了林愁的话。
只见在蕨林中心处一片片晶莹雪白的絮状物从无尽高空之上飘飘荡荡坠落。
“那是什么?”
白穹首紧了紧身上的战甲,
“怎么好像有点冷?”
众人没有林愁的视力,看不到那样远的地方的诡异情况。
林愁道,
“那边有问题,我想过去看看。”
白穹首一看山爷和刘柱子的状态,
“可这算了,老沈你跟林愁去。”
白穹首李黑狗留下照看倒地二人组,沈峰盆栽和林愁则向蕨林深处走去。
蕨林的气温始终维持在一个很低的程度,沈峰皱眉道,
“咱们,真的是在荒野上?”
“哈~你看。”
一股白汽从沈峰口中窜出,“这怎么可能?”
盆栽从百宝箱里摸出一支水银温度计,
“唔,现在的气温是零上三度。”
对于常年保持在二十几度以上的明光,这个温度相当的不同寻常。
沈峰左看看右看看,神秘兮兮的说道,
“林子,这雾魇如此诡异,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穿越了,唔就穿越到几十年前几十年后,误入蕨林发现绝世神功,一统江湖千秋万代拯救世界称王称霸佳丽三千的那种?”
“沈峰大侠,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武侠小说?”
沈峰呃了一声,
“怎么可能!我会看那种纯属虚构全靠忽悠的玩意?我看的可是大灾变前流传下来的孤本玄幻言情古装大剧斩仙后传之新青娘子传奇的剧本手稿,那个叫法正的老道士端得厉害无比,掌可破虚空拳可碎日月,抬手之间斗转星移掌控时间长河,居然能把青娘子关在时间长河河底龙宫守着八只老王八作伴,唉,可怜青娘子生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就这么白白”
林愁揉了揉脑门,觉得血管都在来回跳踢踏舞。
“恩?到了”
“窸窸窣窣。”
众人脚下猝然有种离了陆地的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坠云端。
“什么鬼东西,”
沈峰一蹦多高,
“林子,小心埋伏!”
“这”
沈峰跃起时才发现空中到处飘散着一些雪白的碎片,纷纷扬扬密密麻麻躲无可躲。
这些细小的碎片轻若无物,沈峰越是拼命挥舞,它们就越是随着气流波动而靠近。
脸颊骤然一点冰凉,那些雪白的碎屑粘在皮肤上,立刻成了晶莹的水滴。
沈峰不敢置信的摸着脸,
“雪,这,这是雪??这就是雪!!!”
“嘁。”
盆栽捏了个雪团子扔到沈峰脸上,
“无聊,雪有什么可稀”
盆栽忽然捂住了嘴,
“咳咳呀,这就是雪吗,好漂亮哦~!”
林愁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在大灾变后不可能出现的奇景。
雾魇静静翻涌,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整个世界静谧无声银装素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洁白。
喃喃自语,
“雪吗?”
沈峰哈哈大笑,
“好啊,好,没白来,雪啊,二百多年没有人见过的雪景,咱们算拔了头筹啊,哈哈哈。”
盆栽隐蔽的撇撇嘴,忽然愣住了,
“愁哥哥,你看那个雕像像不像之前的那只大老虎?”
“恩?”
就在他们不远处,背靠着一株蕨木的地方。
积雪居然堆成了一只插翅虎模样的雕塑,头尾羽翼俱在,简直惟妙惟肖。
沈峰的目光一凝,
“不不是像,它是活的,就是它!”
“呼。”
“嗤。”
“呼。”
动作虽然细微,但随着雕塑的一起一伏,两道白汽从却它的鼻端喷了出来。
真的是那只插翅虎!
沈峰嚷嚷着,
“这怎么可能,我为什么感知不到它的气息!”
盆栽立刻向前跑去,嘴里喊道,
“我的我先看到的”
林愁,
“休想!”
“铲来!”
“三花聚顶!”
“轰轰!”
“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将地面的积雪全部掀了起来,冲击波犹如十四级飓风过境,沈峰勉强抱住一株蕨木才没有被吹飞。
他张大了嘴巴,
“卧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噗通。”
林愁和盆栽原模原样的弹了回来,方便铲“嚓”的一声刺进一株蕨木中,只留一个月形铲头。
“咳咳,愁哥哥,怎么回事?”
林愁挠挠头浑然无事的站了起来,
“不知道”
风平浪静后,插翅虎身上的积雪也已经被震落,完全失去了踪影。
只是它身周数十株蕨木下,隐约有一道绿光湛湛的半球形光网闪烁着在守护插翅虎,似乎被两人的攻击所触动,这才显现出来。
半球形光网四周蔓延出无穷多植物根系般蜿蜒的光线,有的消失在地面之下,有的与蕨木相连。
向上看去,这些光线几乎覆盖了整片蕨林。
林愁哑然,
“这就是六阶异兽的防御手段?好厉害,好硬的皮。”
林愁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仅仅在他身上附加的食铁神力就已经堪比一般的六阶异兽,再加上本身的力量和那些被动技能,这插翅虎被锤了好几拳,肯定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野兽受伤后一般要做什么?
当然是找一个它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老巢默默舔舐伤口恢复状态。
因此,林愁认为这是插翅虎受伤沉眠之前布下的防御手段,也许是天赋技能之流也说不定。
盆栽默默不语,手心中绽放出莹莹的翠绿光芒,与她变得海藻般绵长摇摆的头发一明一灭交相呼应。
她将手心贴在那层光网上,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而光网中的插翅虎即使经历了如此攻击,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就那么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安逸的很。
沈峰丝毫没有一个作为此时此刻此地最高等阶高手的尊严,只顾着嘀咕,
“这不公平,一个比一个变态!再这么下去,老子要怎么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