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岩”的争吵迅速被平息,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直到漆黑的夜空被重新点亮,晨曦慢慢驱散黑暗。
北部边境联盟的营地重新热闹起来,没睡够的士兵们骂骂咧咧地起床,每人分到一根硬邦邦的长条黑面包和一小块手掌大小的风干肉,更惊喜的是,竟然还有一小杯麦芽酒。
对绝大部分家境贫穷的士兵来说,这顿早餐是他们这一年里吃到最丰盛的一顿。
哈弗洛克很清楚这些底层人民想要什么,简简单单的一餐,就抚平了他们心中的怨气。
吃饱喝足以后,迎着早晨的朝霞,在军官的吼叫声中,士兵们拿起武器,排成松散的阵型,踏上战场。
另一边,横亘在两座山峰间的高大城墙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绿色的身影。
断爪部落的绿皮们也没有睡懒觉。
干柴遇烈火,一点即燃。
按照昨天抽签的结果,联军这边打头阵的是“博罗斯卡公国”和另外两个独立城镇,由前者的领主博坎子爵带队,一共两千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拿着剑盾和长矛的普通步兵,剩下少部分是弓箭手。
后者将和其他领主的远程部队一起,掩护冲锋的步兵。
这些倒霉的士兵大多无精打采,虽然他们昨晚好好睡了一觉,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和后面那些打着哈欠的家伙交换,这样起码可以活得久一点。
老兵们绝望地告诉身边的年轻人,攻城战里损失最惨重的就是他们这些第一波进攻的士兵,没有例外。
更加悲剧的是,就算是知道眼前的道路通往地狱,他们也只能服从,接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
这就是“边境亲王领”,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服从领主大人的命令,就像他要遵守抽签的规则一样。
谁都知道打头阵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尤其是对这些领主来说,手下的士兵就是他们在乱世安身立命的唯一本钱,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博坎敢临阵逃脱,那么这场战争的胜负暂时还不知道,但“博罗斯卡公国”的结局已经注定。
战争结束后,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出兵,把他的领地给推平瓜分了。
有些时候高高在上的领主和下贱的农民没什么两样,都是被命运束缚住手脚的木偶。
虽然无比郁闷,但好在尊贵的博坎子爵不用亲自出马,只用站在后面看着就行。
所以当他看到自己手下士气低落,也没想着鼓舞士气在他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冲上去做做样子,稍微死点人,最后再退回来就行了,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给英明神武的哈弗洛克吧。
就这样,进攻的士兵歪歪扭扭地推着撞墙槌和攻城梯,朝高耸的城墙冲去。
早在联军开始集合之前,哈弗洛克就打造了一批攻城器械,也多亏“军库堡”城外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使他可以就地取材。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钢铁岩”靠近“恶地”,虽然不至于寸草不生,但附近的树林都稀疏矮小,做出来的器械可想而知。
这种细节上的安排也为他赢得了一些赞美和支持。
自从人类来到这片“混乱之地”后,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处于防守的一方,面对绿皮层出不穷的袭击,多多少少都有些守城的经验,反之,攻击绿皮的要塞,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头一遭。
更别说眼前的城墙也超乎了他们大多数人的想象。
之前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些绿蘑菇可以建成一堵砖石结构的城墙,事实证明“钢铁岩”的外墙不仅高大,而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固。
要没有充足的攻城器械,在场起码有一半人会调头打道回府。
攻城战可不是光靠人数就能决定胜负的。
哈弗洛克提前准备的攻城器械大大增加了大家的信心。
就这样,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没有气势磅礴的音乐,伴随慌乱的脚步,战争拉开了帷幕。
在一阵阵箭雨的掩护下,联军士兵排成几行松散的横向阵列,举着小圆盾,缓慢地朝离地十几米的城墙冲去。
但面对高耸的城墙,弓箭手从下往上射出的箭矢威力大打折扣,很多根本射不到城墙上的敌人。
作为所有绿皮心目中的圣地,“钢铁岩”的城墙经过数百年持续不断的修葺后,早就达到了四五层楼的高度。
与之相对,石头引以为豪的“雷霆崖”青砖城墙也不过十米左右。
不过后者的坚固程度应该更胜一筹。
毕竟绿皮讲究的是更高更大更aaagh很难指望他们有质量保证,尤其是地精小子,不偷奸耍滑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人类联军来说,这座城墙确实足够高大,不少领主亲眼看到后,都很怀疑能否打赢这场攻城战,其中也不乏等着看哈弗洛克笑话的人。
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下,联军士兵很快就进入绿皮的攻击范围,并立刻出现伤亡。
在地利的加持下,居高临下的地精弓箭手大发神威,肆无忌惮地倾泻着手里的弹药。
而人类这边,虽然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剑盾兵,将木盾高高举过头顶,但总有倒霉蛋被射中身体的某个部位,一旦受伤,就面色铁青口吐白沫地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经过夜地精长时间的研究,现在断爪部落弓箭手们配备的毒药比以前更加猛烈,如果体质稍差一点,几乎就是见血封喉。
一根根箭矢就像致命的毒蛇,呼啸而至,联军士兵别无选择,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向前猛冲,同时大声呼唤着死神的名字,祈求祂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但摩尔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联军伤亡越来越多,哈弗洛克还是像一尊雕塑一样,毫无表情,跟一旁暴跳如雷的博坎子爵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在这种一边倒的局势并没有维持太久,等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距离城墙只有十来米的时候,联军统帅挥了挥手,在一群“军库堡”士兵和工匠的簇拥下,几台大家伙被推了出来。
士气有些低沉的联军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仿佛有人推开了胜利的大门,让他们看到一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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