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将目光转向正在和机关犬对峙的两人。
君谦双手持着短剑,有意要挡在秦筱身前;小萝莉则对此颇有微词,她不想总是接受保护的那一方。
‘她到底还是长大了……’君狂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应该算欣喜还是担忧。
欣喜的是秦筱终于成熟了一些,应当会比以前更有淡淡,进洞府这些苦算没白吃;担忧的是一向依赖着她,从而一帆风顺的小萝莉,如果往后独立起来,那他保护伞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两相比较总也衡量不清,这才是最让人矛盾和苦恼的。
鹏雕女王好奇地看了他两眼,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因为君狂之前那一出话里套话,她好低也是一族之长,总还是有点脾气的,现在不想跟他讲话。
君狂这儿纠结着,君谦和秦筱已经对上了机关犬。
左右两条机关犬高高跃起,一个口吐水流,一个口喷火焰,同时对着君谦和秦筱攻来。
用剑斩断水流并不现实,倒是可以用剑光直接将火焰劈散,两人当机立断换了个位置,秦筱祭出道火瞬间将水全部蒸干,道火顺势向机关犬攻去。
机关犬瞬间便成了一个火球,就算它能吐水,普通的水在已经颇具雏形的神凰真炎面前怎么够看,一个瞬间便被蒸发干净,连水蒸气都没有留下,看起来就好像水本身在燃烧一样。
然,机关犬本身并没有因为神凰真炎的灼烧而停下动作,它带着一身的火四足着地,还在不停地仰头喷水——尽管收效甚微。
“这东西好厉害!”君谦用一柄剑夹住向他扑来的机关犬,堪堪躲开喷出的火焰,挥剑向机关犬斩去。剑光碰撞在机关犬身上,连一道痕迹都没能留下,可见制造机关犬的材料,也不是凡物。
“我的道火似乎对它也没有什么用。”秦筱不满地嘟着嘴。
“抗打击能力很强,但是那两个人没动的话,说明我还是可以应付的。”君谦微皱着眉,用力甩开猛扑上来的机关犬。
机关犬被甩出去的当口,依旧喷出火焰,摔到地上以后打了个滚,立即爬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君谦。
而另一边,浑身着火的机关犬,竟然也带着一身的火,冲向君谦。
“君谦哥哥,小心!”秦筱来不及援手,因为中间那条双头机关犬动了,两个脑袋,有一个正着、一个歪着,打量着秦筱。
“你也要小心。”君谦被机关犬一身的火气逼退,不管机关犬是否有意,他和秦筱已经被冲散,几米远的距离,隔着机关犬要施以援手怕是有点困难。
君狂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开始抖动的巨像。
“需要妾身出手吗?”鹏雕女王随口问。
“先看看情况。”君狂说,“机关兽已经算是这里面最好对付的了。他们两,一个缺乏战斗经验,一个战斗模式太单一招式之间虽然连贯但是缺少变化,而且相互之间的配合也还在磨合期,正好让他们再练练。”
“若是他们受了伤,狂帝可不能怨我。”鹏雕女王轻笑着看了君狂一眼,开始打量整个石室。
这是一个堪称广袤的空间,光是入口处的面积就比得上别的大能洞府全部。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土豪家的厕所比普通人家的房间还大,不过这么大的空间,利用率却很一般。
周围的摆设和壁画奇丑暂且不说,开辟了这么大的空间却只有边缘放上东西,未免显得空旷。
入口处有石像、雕刻壁画,怕是都能动的,有没有其他机关,还有待考证,但这些机关兽的攻击力却不差,更重要的是耐打;如果这算是最简单的,那么整个洞府内的其他石像甚至壁画,都是很强大的守卫。
至于机关到底用什么提供能量,暂且不得而知,但六界玄术精妙无比,鹏雕女王已经对此有了初步认识。
“女王可是对这些石像有兴趣?”君狂挑了挑眉,笑得一派轻松。
“还好,就是难看了些。”鹏雕女王顺着君狂的目光看去,发现前方的战斗已经快要见分晓了。
秦筱和君谦处于劣势,被机关犬逼得节节后退,他们的招式应付起机关犬来,显得颇为笨拙,而且似乎并不懂得把握时机,很多可以钻空子反击的时机,都没能把握住。
不仅如此,机关犬虽然外表坚固,但也并非坚不可摧,只要找对方法,让机关停止大概就可以顺利通过。
只是以两人的经验,似乎目前还不足以发现机关的玄奥。
“真的不需要妾身出手吗?”鹏雕女王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得更加轻松的君狂,目光不断逡巡,企图寻找笑容背后的一丝破绽。
无奈,君狂这笑脸太过自然。‘难道是真的不紧张他们?’她柳眉微蹙,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君狂。
“女王可要看清楚了。”君狂笑了,“他们的成长速度可是很快的。”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钝响盖过,瞬间水雾弥漫,之后便传来一阵稀哩哗啦的脆响。
鹏雕女王运足目力,目力穿透水雾,只看见了这场碰撞的结果。
机关兽应当会设置一些保险,以君谦的缜密思维,至少不会让他们两相攻击,所以应当是双头机关犬的其中一个脑袋吐出冻气,打算为着火的机关犬灭火,着火的机关犬与之配合洒下水汽却扛不住神凰真炎的热度,爆发大量水蒸气。
在水蒸气之中,吐火的那只机关犬被君谦一脚踹过来,三只机关犬砸做一团,被君谦补上两剑,秦筱补了一掌又用冻气符彻底冻起来,它们却不消停,不断地在挣扎,后来那些细微的脆响,就是冰层碎裂造成的。
只可惜,它们的挣扎远不如上冻的速度快,秦筱似乎发现了什么诀窍,上冻最厉害的就是机关犬的各个关节处。
君狂怕是早已经看透了秦筱和君谦想做什么,因此才这么老神在在地看着,便宜她提心吊胆,几次想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