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精花这话说得确实够嚣张,当着狂帝的面说不是给狂帝面子,一点不怂,倒是让君谦乱佩服一把的。
“前辈!您贵姓?”他讨好地上前,巴巴地看着石精花。
“石精花当然姓石。”君狂轻哼一声,颇为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越是世外高人,越不喜欢卑躬屈膝谄媚的人,你还是把你的奴颜卑膝收起来吧。”
君谦剜了他一眼:“管得真宽。”
“你这兄弟好生有意思。”石精花笑眯眯地打量着君谦,“既然斩了修为重新来过,应当是下了不小的决心,修为却进展如此缓慢,莫不是不得法?”
他这话,显然是在怪君狂一点没帮君谦的忙。
君狂笑了:“这倒不是我的错,只是这小子人太笨,我又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事半功倍的东西送给他。”顿了顿,他又说,“要说,我这位也是波折不断,好歹恢复了一些修为,现在状态还不算稳定。”
这言下之意,就是在问石精花要东西。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石精花睨了他一眼,转而对君谦说,“好歹是叫我一声前辈,我也不能太小气了,你且把手伸出来。”
君谦犹豫了一下,学着秦筱的样子,将手腕露出来。
“翻过来,手掌摊开。”
“……是。”看来给的,不会是跟秦筱那镯子类似的东西。
“小小。”君狂笑看了秦筱一眼,也在她面前摊开了手。
秦筱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储物手环可以给我了。”君狂说,“老石那边,估计还得一会儿工夫,我先给你讲讲你手腕上这个镯子。”
石精花送给秦筱的镯子,可不只有好看这么简单。这镯子做工精致不假,论材料也是独一无二的,佩戴之后可以在秦筱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幻化出一个替身为主人挡掉一劫,一共可以使用三次;每发动过一次,金箍就会碎掉一个,三次过后正镯子形状基本散了,也就没太大意义了。
除了能够替死,这镯子也不是没有其他特长。镯子本身就可以让修为事半功倍,而上面镶嵌的靓丽晶石并不是简单的装饰,而是可以平常将玄力储存其中,需要的时候便用一丝玄力引动,发动一次不下于大能全力一击的攻击,颜色代表属性,分别是普通的强大攻击、麻痹毒性攻击和猛毒攻击。
需要注意的是,玄力的储存只能靠平日的积累,这些晶石不能承受一瞬间大量的玄力灌输,负责很容易就会破裂。
君狂将他能想到的内容,和盘托出,说完以后才有赚头看看君谦。
君谦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可以想见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
在他掌心,有一粒种子正在扎根,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开始肿胀青紫,并且渐渐蔓延到整条手臂。君谦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不肯发出一声哀嚎。
“这小子心性不错。”石精花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从君谦掌心生发出来的幼苗,“这粒种子来之不易,十几万年我也就得了这么一粒,现在托付于你。从今往后,它以你为温床,汲取你的玄力成长,你须得勤加修炼保证玄力充盈,否则必将殒命;你与它共生,从此百毒不侵,血可瞬间毒杀大能亦可治病救人,是杀是救全在你一念之间,你须得学会控制。”
最难忍的疼痛已经过去,君谦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掌心微微发光的两片幼叶:“敢问前辈,我要如何握拳?”总不会这辈子,我就只能举着我盆栽过日子了?真后悔,干嘛伸出右手来,以后吃饭拿个筷子都麻烦。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既将它托付于你,又怎会选择那么容易受伤的方式?”石精花笑看了君谦一眼,转而注视着君谦掌中的幼叶。银光一闪,幼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君谦掌心一个银色的标记,如同种子一般的形状,只是头上看得出细微的开裂痕迹。
“多谢前辈!”
“随着它的成长,你掌心的标记也会有所改变,越是长大每日需要汲取的玄力越大量。若是玄力不足,它便会想尽一切办法补足。”石精花淡淡地看了君谦一眼,“修炼还是上心一些的好。”
“前辈教训得是。”君谦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石精花种子是把双刃剑,如果他不够勤奋,修为进展跟不上石精花的成长,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小东西榨干。
如果是被什么美女榨干,那倒是值了;要被一个不知道算是花,还是别的物质的东西吸干,死得也太冤了……
“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石精花无奈地看了一眼开始神游的君谦,又微皱着眉看了看君狂,似乎是有点后悔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君狂挑了挑眉,“他做花肥够不够格,那还是不一定的事;若是他不够用,我再把你女儿送回你身边,你总有办法供养她的。”
闻言,石精花微微颔首:“那倒是……”
“……这是人说的话吗?!”君谦也不傻,能听不出来君狂是有意调侃他修为进展慢吗?
他以为君狂是想找他吵架,却没想到他怼过去,后者一脸严肃地看着石室外面。
“君上。怎么了?”秦筱也将目光从她爱不释手的新镯子上移开,抬头看着君狂。
“有人进我洞府来了。”君狂说,“玄力波动我还有点印象。不过洞府禁制能这么轻易被化解,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你有客人,我也就不啰嗦了。”石精花甩了甩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态度。
秦筱转头看了看她肩上静静伏着的火炽莲,对着石精花拱手一揖:“前辈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要留下看守洞府。”石精花说,“这洞府内的禁制可都是要人命的,当代人皇名气够大,若是没个收敛,慕名而来的修士,怕是白骨都已经堆成山了。”
“你们犯不着操心他,我也没拦着。他要想走,随便召集一两个旧部替他看着,十年八年不回来也无妨。”话音未落,君狂已经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