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君谦点了点头。
“我就想问问你,秦筱是和一个叫‘君谦’的人定下的婚约,那时候她还没有出生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娃娃亲这事,我想除了听她的意见之外,我们兄弟的内部矛盾还需要解决一下。”
君谦的笑容一点点凝固:“这件事,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我顶着属于你的名字,让你捡了我的身份,如果你因为要跟小妹结婚换过来,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这事你有没有想过,会牵扯很广?”君狂又问。
“还是先查查当年的车祸吧。”君谦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意识想避开这类问题。
“好吧,我不方便行动,就让消息网络再为我辛苦一次吧。”君狂说,“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小是和‘君谦’定下娃娃亲的,而你现在顶着君谦这个名字,而我则是君谦本人,那么小小嫁的是人不是名字,应该就是嫁给我了,但是在外发表声明的时候,肯定又是你跟去拍各种宣传的照片……”
君谦已经被绕懵了:“求你别说了。”
“本来你们兄弟俩就不应该将错就错。”霍九剑尴尬地君谦,“你们俩之间太缺乏沟通了,天生的默契能有多少,够你们这么多年消耗吗?真的以为是双胞胎,就能心有灵犀了?”
君狂也没想到,霍九剑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倒是君谦似乎早预料到霍九剑这么大的反应,他用力捏着霍九剑的肩膀:“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惯看咱俩小时候的情谊,你有必要只帮他不帮我吗?”
‘这是在帮我?是在帮我?在帮我?!’君狂反复咀嚼霍九剑的话,总觉得这明显是在找机会怼他啊。
君谦总能从霍九剑的话里听出点不一样的意思,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如果不是他出不去,肯定要仔细观察一下这两人脸上的表情。
“说到底,这事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这时候追究责任太浪费时间了,我比较在意结果。”君狂轻咳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错已经错了,就好像我刚才说的,咱们俩和公用一个名字没什么区别,但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方面你暗中行事?”
“你是说……”君谦狠狠地皱了皱眉,“不行,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
君狂不以为然:“卷不卷进来,反正我怕是也跑不了了。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我和你之间,难道不比你和替身之间更有默契吗?”
“照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替身就此扮演你,等你真的能脱离这个小黑屋,就开始跟君谦配合?”霍九剑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君狂讨厌麻烦,是不会想主动掺合这事的。
“这主意虽然有风险,但我觉得确实方便行事。”君谦仔细思量一番,这才幽幽地开口,“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老爷子非得要你吗?”
君狂当然不可能知道。
在他表示疑惑之前,君谦就又开口了:“其实老爷子有一个家传的秘密,似乎跟悟性很有关系,我悟性不到所以老爷子只让我接触表面上的生意,至于家学渊源他说一定要你亲自找他。”
“你家老爷子那儿水好深啊!”霍九剑不免感叹。
还是他们这样小门小户的好,中产阶级事业爱情双丰收,总好过每天游走在勾心斗角之间。
他话说得没那么明白,但君家两兄弟都听出了话外之音。
大家族中时不时上演的捧高踩低的戏码,君谦已经见怪不怪,他当然也明白要获得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可他看过君狂的手稿,打从几年前君狂开始写这个故事之前,就已经在规划纲要的时候准备了主旨,特别点名强大的力量必须要付出几乎对等的代价,故事里也从多个细节体现出来。
好比,想要用超常的速度增长修为,就要做好成为魔修的觉悟;比方说强大的大帝却很难孕育子嗣,以至于一子难求;比方说要让古族拥有绝强的战斗力,就需要献祭掉整个漂移大陆的未来;再比方说想要保护秦筱,首先不能让秦筱成为自己的软肋。
很多事情,君狂都比他看得清楚,也难怪老爷子一直说君狂有常人不可企及的悟性。
“水深不深我不知道,但我们必须趟过去。”君谦说,“小小本身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如果这水我们趟不过去,第一个受害的肯定就是她。”
霍九剑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你难道没觉得,她连累你们了?”
“她又不能选择出身。”君谦轻笑一声,“且不提到底最后谁娶了她,但是我们做哥哥的,保护妹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是迄今为止,君狂听到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嘴中听的一句话,他欣慰地笑了。
君谦这种想法应当由来已久,但是这家伙嘴太欠也不懂得表达,往往说出口的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霍九剑已经好几次抱怨快要被气到吐血了,可见君谦气人的本事不小;如今他肯这么自然地表达出来,也许是因为真正意识到他们现实当中不可避免的关联,恢复身份的同时也恢复了家族继承人的体面,压力也随之而来,能让他放下防备的也许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所以,他坦诚。
君狂一点儿都不反感这种坦诚,反而感到很愉快。
“你有觉悟就好,目前小小只能靠你一个保护。”君狂说,“但我相信,老爷子那边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是说……”
“你自从去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就开始着手准备替身的事,难道小小是他嫡亲的外孙女,他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吗?”君狂笑了,“说不定过两天,等消息捂不住的时候,替身就会主动找上你。”顿了顿,他又说,“如果我没有料错,替身应该是相当有本事的。”
君谦只觉得不敢相信:“就算整容,也很容易看出来的,万一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