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觉压在心头，难道这地方真有魔力不成？
溪水比以前宽了许多，水也更深了，不远处有一片被雨水冲刷出来的空地，溪水和雨水灌了进去。萧天看到里面有许多小鱼。
“爷爷，上庄村也没多远。不如我们先下去抓些鱼好不好？我给爷爷烤鱼吃！”
孟九公一捋嘴唇边的小白胡子，知道这娃子玩心膨胀起来了。看看天色还早，白娃子渐渐长大了，也知道小脸皮儿有面子了，索性随他痛快玩一次。
见爷爷没说话，知道这代表着同意了。
萧天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到水里面，畅快的游起来。
孟九公找了一处阴凉地方，点燃蛤蟆骨子，滋滋有味的吧嗒着。
岐山村周围有许多这样的野坑子，都是雨水流到洼地慢慢聚集而成的。方元和萧天俩野小子当然不会放弃下河游泳摸鱼的乐趣，所以很早就学会了潜水闭气，仰泳自由泳更是不在话下。
要说起在河水里摸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抓到的。孟九公教过两个小家伙几次，无奈两小子没有耐性，不是出手早了，就是抓在手里的鱼被生生溜走。
两人合作偶尔还能抓几条上来，这次瘦猴子没在身边，他一条也摸不上来。
孟九公在岸边看白娃子翻来覆去水上水下的折腾半天，一条鱼毛也没见到，乐的胡子翘到了天上。
一条大鲤鱼优哉游哉游了过来，两腮不急不缓的一张一合。萧天稳稳站在水中，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把它吓跑了。他的两只手张开，静静等待着大鱼游到跟前。
眼看就进入到了包围圈，就听身边“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受惊的鱼儿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不知道是谁扔了一块儿大石头进来，弄得小萧天眼睛里、耳朵里、头发上水滴滚滚。
萧天抹了一把脸，看到岸边上的爷爷已经乐的直不起腰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个老家伙使坏，皮娃子眼珠骨碌一转，深吸一口气缓缓潜到了水底下。
孟九公笑完以后，慢慢直起身，往水面一看，白娃子不见了。猜到那个皮小子不定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想看看他究竟能闭气多长时间。于是故意喊着，“白娃子，白娃子！”
水面没有动静。
“白娃子！”
还没动静。
10秒，20秒，半分钟。。。
孟九公的脸色有点变了，大人闭气也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何况这么点的小屁孩子！当即扔下烟袋锅，解鞋脱衣服就准备跳下去。
哪知背后一双无声无息的小手猛的推了他一把，老头站立不稳，“噗通”掉到了河里！
小萧天这个乐呀，在岸边蹦着高的拍手欢呼！
嬉闹够了，老头把皮娃子叫到跟前，手把手教他怎么抓鱼。
孟九公从布囊里拿出一根铁钎子，让萧天找来一个结实的木棍牢牢绑在上面，“看准了，要对准鱼鳃的靠后部分扎下去，钎头不能偏，要快，要稳、准、狠！就这样，”
孟九公给他做着示范，钎子“嗖”的扎下去，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很轻松的被抓了上来！
“看到了么？要用心！”
“哎，知道了！”
“笨！这样握钎子！”
。。。。。。
反复试验几次，终于有一条倒霉透顶的鲫瓜鱼被皮娃子抓个正着。
晌午时分，祖孙俩在树林的一片空地上支起简易架子，下面点燃干枯树枝，火苗慢慢冒出来。没一会儿，鲜嫩的烤鱼味道四处飘香。
“娃子，烤鱼好不好吃？”孟九公看着晚年得来的小孙子问道。
“好吃好吃！”
“那你怎么不多抓些鱼来烤呀？”
萧天把手上用木棍穿过的鱼片翻过来，嘴里含混着，“爷爷说过，适可而止。杀生太多会遭报应的！”
“嗯！”
孟九公满意的点点头，皮娃子虽然满肚子坏水儿，本性还是很纯良。这一点让他很放心。
休息了一阵，两人继续上路。
走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户人家的门口议论着什么。不远处还停着几辆警车，上面的红蓝灯光反复转动，在阳光反射下照的人眼睛发花。
“老哥，这家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孟九公对站在人群外面的一个驼着背的老头问道。
老头还没说话，边上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说道：“死人了！”
“死人了？谁死了？”
中年妇女上下看着孟九公和一旁站着的白娃子，道：“莫老鬼和他儿子都死了！”
“都死了？”
“嗯！一个死在自己家的炕头，一个死在茅房里。别提多吓人了，听说眼睛都是睁着的。我这要不是抱着孩子，早就进去看了。”
“莫老鬼？老莫头？”孟九公知道红霞就是这家的儿媳妇，这俩人居然一天之内都死了？有些蹊跷。
中年妇女将睡熟的孩子往上提了提，继续说道：“你不是本村的吧，”见孟九公点点头，她继续说着，
“这个老莫家从上到下，莫老鬼和他儿子没一个好东西！一对臭流氓！我当家子小燕，刚结完婚，莫大伟这个盲流子趁她丈夫刚子不在家，溜进去摸她大腿，要不是被别人堵在屋里，恐怕就被她糟践了。”
孟九公尴尬的笑了笑，心说哪个村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事情。不过为了知道更多情况，只好顺着说下去，“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刚子把他狗腿打折了，趴了两个月才起来！”中年妇女恨恨的解气。
“我听说啊，”那个驼背老头叼着自卷的烟炮吞云吐雾，“莫老鬼那个儿媳妇可不是平白无故死的，”
说到红霞，孟九公知道说到了正题，也掏出烟袋锅子划着一根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有别的原因？那还咋死的？”
中年妇女嘴快，抢着说道：“那还能咋死的？说是不小心落到井里，可谁知道！莫老鬼跟他儿媳妇有一腿，不清不白，莫大伟喜欢喝口猫尿儿，喝不了多少还每喝毕多。喝多了你就听去吧，准是大半夜的鬼哭狼嚎，打的媳妇儿死去活来的。我亲眼见过，她也怪可怜，老远从外地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