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着,而且看样子会越下越大。
京兆府门前已经成为了一片雪白。
狂风呼啸,高士廉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后,便径直进了京兆府。
很快,京兆府府尹包不同带着捕头吴剑,来到了高士廉跟前。
“高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京兆府了?”
高士廉的脸色难看,甚至带着愤怒。
他瞪了一眼包不同,道‘包大人真是好大胆子啊,竟然抓人抓到我儿子头上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一上来,高士廉便责问包不同。
包不同的态度本来还是可以的,但此时却是神色一凝,冷冷道“大唐律法给我的胆子,圣上给我的胆子。”
“你……”
包不同哼了一声“高大人身份地位比本官高,这本官知道,但你的儿子既然犯了法,那就得按照大唐律法行事,就是告到圣上面前,也是如此,如果高大人觉得本官处理不当的话,那我们大可去圣上那里,让圣上来决断,如何?”
高士廉的脸色阴沉。
若是此事闹到了李世民那里,那他还如何敌对秦天啊?
“包大人,我儿子并非是凶手,这个你大可放心,我随着虽然胡闹了一点,但绝做不出那般残忍的事情来。”
包不同道“本官也没有说令郎是杀人凶手,只是说他有嫌疑而已,但如今案子没有弄清楚,那也就只能辛苦令郎在京兆府大牢待上一段时间了,等什么时候这件案子破了,再说其他。”
“凶手另有其人,绝不是我儿子,劳烦包大人先放我儿子回府。”
此时的高士廉已经放低了姿态,不过,对于包不同,他自然是有了恨意的,但包不同却是摇摇头“大唐律法这里,没有这么一说,你若想带走令郎,可以去一趟皇宫,有了圣上的命令后,我自然放你儿子。”
包不同不为所动。
高士廉气的不行,可他也知道,此时在京兆府府尹面前说这个,那简直就是想把事情越闹越大,他想救自己的儿子,就只能将凶手给找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凶手是谁,他却是知道的。
高士廉看了一眼包不同,冷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去,今天救不走自己的儿子,但他早晚能救走,而只要他儿子离开了京兆府,他会让包不同后悔的。
高士廉走,包不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因为秦天的一句话,他算是把这个高士廉给得罪了,可这些年,秦天也没少帮他的忙,这一次,就算是得罪了高士廉,他也是要按照秦天说的去做的。
“今天晚上,加强长安城各处防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明白吗?”
吴剑点点头,道“大人放心便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大雪将整个长安城染成了雪白。
高士廉回到府上的时候,鼻头都已经冻红了。
他回到府上之后,立马将之前帮他作案的那个人给叫了来。
那个下人来了之后,高士廉一脚就踹了过去。
“蠢货,废物,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何要祸害那个陈晚,现在害得我儿子也进了大牢,废物,废物……”
高士廉一边踹他,一边骂他,那个下人抱头躺在地上,只是不停求饶。
他之所以祸害陈晚,也是想尝一尝他家少爷喜欢上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谁知道会闹出这样的祸事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高士廉打够骂够之后,才终于停下来,他瞪了一眼脚下的下人,冷冷道“今天晚上,你再去给我祸害一个姑娘,手法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有如此,才能够证明我儿子不是杀人凶手。”
那下人被打的厉害,此时听到这话后,那里还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就点头应了下来。
而且,这种事情,做一次后,就越发的兴奋,要他再做,他也是极其乐意的。
这个下人连忙应了下来,高士廉愤愤的哼了一声。
只要能证明他儿子不是杀人凶手就行了,至于凶手是谁,他才不管呢,那京兆府的人找不到才好呢,反正今天晚上过后,他儿子就得获得自由。
长安城的大雪在入夜的时候停了下来。
整个长安城寂静无声,虽然朝廷并没有宵禁,但此时街头巷尾,并没有多少行人。
那天晚上的命案还没有结束,所有可以在夜间行走的人都有嫌疑啊,如此,他们又怎么敢在外面到处行走?
而且,今天晚上的天气真是冷。
虽然街头巷尾没有多少人,但今天晚上,不管是京兆府还是刑部亦或者的大理寺,都派出了很多的人进行巡逻。
不管怎么样,像那天晚上的事情,朝廷是不允许再发生的。
高士廉的下人只有一个代号,叫三饼,他从高士廉的府上出来后,便想要物色一户人家,然后好做那不可告人的事情。
只是,当他出来之后,却发现长安城到处都是巡逻的衙役,而在这样的雪夜,他只要作案的话,那些衙役顺着脚印就能够找到他啊。
如果雪还在下的话,还好说一点,可雪已经停了。
而这些人手牵着警犬,那警犬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让他越发的胆小如鼠,不敢作案起来。
他东躲西藏,直到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仍旧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偌大的长安城,竟然让他毫无施展的地方了。
夜里冷的出奇,三饼的手已经被冻肿了,鼻涕更是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阿嚏……”
他感冒了,现在就是让他去做那事,他只怕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高士廉一宿未睡,他一直都在等三饼的消息,可是等到天亮了,该去上早朝了,他都没能等到三饼的消息。
“废物,果然是废物,这个时候都没有消息传来。”
高士廉气的不行,但如今该上早朝了,他也只能先去上早朝,等早朝结束之后,再回来收拾那个三饼,他只希望今天的早朝上,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自己的儿子,也一定要撑一下,撑到他的计划成功,那个时候,他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