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鸿:“我很好奇。扶桑为什么会积极的参与到华夏的考古项目里。舞子小姐能简单的说一说吗?”
舞子笑了笑:“文明属于整个人类。”
叶道鸿:“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你们为什么不赞助印第安人呢?玛雅文明难道不属于人类?”
舞子:“亲疏有别吧。有些话即便嘴上不承认,但是扶桑人也从来不会否认这片诞生过汉唐帝国的土地对我们的影响。记得最近的网络上的事情吗?”
叶道鸿:“什么事情?”
舞子:“高里国的编剧在电视剧里说华夏的美食除了炸就是烤,油腻的很,然后你们还没有开口,我们扶桑的青年就不干了,纷纷在论坛上反驳,随随便便就提到了饺子、包子、云吞面、炒饭、春卷、麻婆豆腐……”
叶道鸿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还有这个事情?”
舞子:“这虽然是网络上的争吵,但也说明其实我们之间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远,即便我们自己也从不否认华夏对扶桑的影响巨大。”
叶道鸿:“不是说要脱亚入欧吗?”
舞子:“这个我就不懂了。”
叶道鸿:“你解决了我部分的疑惑,关于扶桑的一些疑问,但是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舞子:“什么问题?”
叶道鸿笑了笑:“扶桑女孩为什么可以加入到国家级的项目里,这是我的问题。你回答了扶桑,但其实我想问的是女孩!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可以进来?”
舞子眨了眨眼睛:“很奇怪吗?或许是朱教授觉得我还可以。”
“别忘了,我跟朱教授很熟!”叶道鸿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朱老可以说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他绝对不会主动让一个外国女孩加入到他的项目,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舞子:“那么朱教授没有告诉你吗?”
叶道鸿:“他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人。”
舞子:“江大的文史学院在建立之初得到过高天财团的资助,而高天财团是扶桑国内的亲华派,不管两国的关系怎么变化,高天财团都跟华夏一直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所以通过高天财团资助的交换生也会得到江大的优待。”
叶道鸿笑了起来:“而你是财团千金。学校抹不开面子,朱老也抹不开面子,项目相关负责人似乎也抹不开面子,所以你就进来了。”
舞子哧哧的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千金!”
“我觉得做人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叶道鸿:“周青松对你很客气、很尊重,周氏集团晋省富商子弟对你毕恭毕敬,很难想象你只是普通的扶桑女孩。而且你的教养、你的仪态、你的学识,似乎都表明你是贵族子弟。我跟扶桑的华族有过接触,你们身上有同样的味道,而且你比她更强烈。”
“被叶君这么数落,真是让我尴尬。”舞子抿了抿嘴唇道:“我只是不想太过张扬。既然你了解华族,你就应该扶桑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每个阶层都有僵化到让人作呕的礼仪和规矩。难得在华夏上学,我希望能很轻松的生活和学习。而且扶桑的身份在华夏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
叶道鸿:“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舞子笑问道:“那么,叶君怎么会接触扶桑的华族呢?我对叶君也很好奇。”
叶道鸿:“旅行。”
舞子:“叶君去过扶桑?”
叶道鸿:“大阪的风俗店很不错。”
舞子可不愿意继续探讨风俗店和风俗娘的问题,赶紧说道:“我身上的痕迹很重?”
叶道鸿:“即便你不开口说话,只看你的动作都能知道你并非华夏人。”
舞子:“有什么差别吗?我个人觉得不说话的时候还好呀。”
叶道鸿:“怎么说呢?华夏的女孩的肢体动作会更加自然随性一点。”
舞子:“看来习惯果然很难更改。”
叶道鸿:“不过也很好,只是区别,并不别扭,甚至还很看。”
舞子:“叶君觉得舞子的动作还算好看?”
叶道鸿:“人也很好看呀。”
舞子俏脸一红,表情微微有些羞涩,她也没想到叶道鸿竟然如此放浪,不过她似乎并不恼怒,低头道:“既然叶君知道舞子的身份,那么还请叶君不要声张。”
叶道鸿:“嗯,我没有嚼舌根的习惯。”
正在这个时候,乐婉婉忽然冲了过来,故意拧着叶道鸿的耳朵:“拜托你这个家伙请注意立场啊!你是华夏人诶,要有点节操好吧,泡妹子也要支持国货啊。”
叶道鸿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呀?”
“过来帮忙。”乐婉婉不由分说的给叶道鸿塞过来一个单反相机,“帮忙拍照。”
叶道鸿拿着相机:“你这样公开歧视不好吧?显得咱们华夏人很没有肚量啊,注意国际影响哦。”
“嘴贫!”乐婉婉笑着道:“我这是掐住你人生悲剧的苗头。”
“什么玩意?”
乐婉婉:“人家扶桑妹子那么漂亮,举止温柔,说话轻声细语,肯定能把你迷得三迷五道的,让你不知不觉就爱上她,上演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跨国恋。但是恋谁都好,你不能恋上扶桑女孩呀。打仗了怎么办?你不知道东海现在很紧张吗?真要是打起来了,一边是你的祖国,一边是你的老婆,情义两难全,多痛苦啊,想想就是人生悲剧,所以,姐看着苗头不对,帮你把苗头掐了,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叶道鸿被乐婉婉逗笑了:“你这想象力,我服气!”
乐婉婉回头看了一眼舞子,发现舞子走远了,然后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我爸跟我说,那女孩有点身份,是学校把她塞到咱们科研组的,他也碍不过老朋友的面子,所以才答应了。但是我爸觉得这个项目恐怕有内涵,提醒我还是尽量注意着点,能让她少知道就尽量让她少知道。”
有内涵,修真的东西当然有内涵。
看来朱老并不是完全不防备舞子。
哎,可怜的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