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灵州城!
郑成义吃惊,灵州城是朔方节度使韩逊的老巢,位于宁夏平原,黄河东岸。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座大城,他们三千凤翔铁骑去偷袭灵州城,有成功的可能吗?
“世子,不可鲁莽,我们只有三千铁骑,怎么可能偷袭一座大城!”郑成义当即对李元兴说道。
“怎么不可能,正因为你觉得不可能,灵州城内的朔方守军肯定也觉得不可能,防范必然松懈,这便是最大的可能!”李元兴笑道。
所谓奇迹,便是在不可能中创造出来的,偷袭灵州城其实是李元兴一开始以来便有的设想,先是不断偷袭两大节度使的后方粮道,吸引两大节度使的注意力,迫使加派更多的兵马来保护粮道,这些加派出来的兵马不仅有盐州城两大节度使大军分出来的五千骑兵,同样有从灵州城和夏州城内出来增援的。
一举两得,不仅盐州城下的两大节度使主力大军力量减少了,灵州城的守军也减少了。
“朔方节度使韩逊,以区区三州之地养兵,最多能有四万余兵马,光是与定难军节度使李思谏联合攻击盐州城的兵马便有三万,加上押运粮草的士兵,以及留守其他两州的兵力,灵州城的守军绝不会超过三千人,只要我们能够杀进城去,以凤翔铁骑的战力,占领灵州城易如反掌!”李元兴分析道。
“可是世子,要如何杀进灵州城?”郑成义问道。
灵州城的朔方守军哪怕松懈,但也不至于能让人明目张胆的杀进灵州城,不能杀进灵州城,又谈何占领灵州城。
“趁灵州城守军松懈,令将士乔装打扮分批混进城内,只要有二三十人能够混进城内,本世子便有把握短暂控制城门,届时铁骑冲锋,强行从城门杀进城内。”李元兴双眼微微一眯道。
“世子,这能行吗。”郑成义有些担忧的说道。
毕竟是强夺一座大城,哪怕郑成义是一员大将,也曾攻城略地,但想要这样拿下一座大城,他的信心总是没有那么足够的,况且,他最担心的其实是李元兴的安危,在他心里,李元兴的安危可比一座灵州城重要的多。
“怎么不行?有三成可能便可一试!”李元兴面无表情的看了郑成义一眼,决然道。
“世子霸气,成义支持世子的策略!”见李元兴如此坚决,郑成义也知道继续阻止下去没用,便只能赞同。
郑成义是凤翔军大将之一,优柔寡断本也不是他的性格,冒险的事情他这些年征战沙场时也不是没有做过,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能够占领灵州城,立刻便能够影响整个战局,好处太大了,别说三成可能,就算只有一成可能也有一试的价值。
有了决定,李元兴和郑成义便立刻率领三千凤翔骑兵直奔灵州城。
兵贵神速,李元兴与三千凤翔铁骑马不停蹄,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便来到灵州城外围。
路上,李元兴还下令袭击了一个距离灵州城大约三十里的村庄,也没有杀一人,只搜光了村里所有成人男子的衣服。
日次清晨,经过斥候的探查,灵州城果然守卫松懈,有不少百姓出入。
李元兴没有犹豫,当即下令几十名士兵换上夺来的普通百姓的衣服,以两人为一组,分批混进灵州城内。
为了不打草惊蛇,足足半个白天的时间,才成功混进去了四十个人。
“世子,已经有四十名士兵成功混进了灵州城内!”郑成义对李元兴说道。
四十个人已经比李元兴原先的预期多了十个人,非常足够了。
“好!你来带着大军,按照计划,看准时机便向灵州城冲去。”李元兴一边下令,一边脱下身上的铠甲,准备换上一套夺来的普通百姓的衣服。
“世子,您亲自去夺取城门,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末将去吧。”李元兴竟然要亲自冒险夺取城门,郑成义怎么能够不担忧。
“别废话了,本世子武艺比你高,成功率也比你大,为了成功夺取灵州城,这点险值得!”李元兴自然不会听郑成义的,很快换好了普通百姓的衣服。
郑成义无奈,只能听从李元兴的命令。
李元兴推着一辆事先准备好的装满木柴的独轮车向着灵州城门缓缓前行,他的四尺长刀便藏在木柴的下方。
灵州城门,守军士兵正在向进城的百姓收取进城费,每人一个铜板,带的东西多的,则多收几个铜板,比如李元兴这一车柴火,怕是没有三五个铜板过不去。
在距离城门已经不到十米的地方排队,李元兴暗暗评估着守在城门处的朔方军士兵的情况。
不算城墙上的,守在城门的朔方军士兵大约三十人,更多的朔方军士兵驻守在距离城门五十米外的城门军营里,城门一旦又变,可随时就近支援城门。
想要控制城门,不仅要杀死守在城门的三十名朔方军士兵,还必须挡住从五十米外的城门军营赶来支援的大量朔方军士兵。
很快,便轮到李元兴进城了。
“郑将军,马上就轮到世子进城了!”远方,一名凤翔军士兵快速跑来将消息禀报给郑成义。
“好!传令全军,立刻冲向灵州城!”郑成义当即下令。
“冲!”三千铁骑在郑成义的带领下全速朝灵州城冲去。
当郑成义带着三千凤翔铁骑从远方向灵州城发起冲锋的同时,一名城门的守军士兵正在向李元兴收取进城费。
带领城门处三十名朔方军士兵的小头目叫周全,百姓进城的收费标准是多少几乎由他一口断定,同样一车东西,原本四个铜板他可以说成五个铜板,也可以说成六个铜板。
当然,多收的铜板他也不可能收进自己的腰包,因为有专门记账的先生记下每一笔进城的费用,这些都是要呈交给节度使大人的,敢贪墨者满门抄斩。
不过,虽然不能进自己的腰包,但能光明正大的‘欺负’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也很能令人舒心。
“小子,五个铜板。”周全指着李元兴说道,一脸蔑视。
其实李元兴这一车柴火,最多收四个铜板,但周全看李元兴一副‘穷酸样’好欺负,便‘好心’的多加了一个铜板。
李元兴只冷漠的斜了周全一眼,并没有乖乖的掏钱。
“嘿,小子,你那什么眼神,找死是吧!”周全双目一瞪,大怒,李元兴这样的眼神无疑让他非常不爽。
正在周全想教训一下李元兴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铁骑声。
三千凤翔铁骑瞬间出现在灵州城守军士兵的视线内。
“敌袭!敌袭!”城墙上的守军士兵最先开口大吼。
城门处的周全和众朔方军同样大吃一惊,原先正在城门处排队进出城门的百姓更是轰然大乱。
“快关闭城门!”城墙上的守军士兵急忙准备收起吊桥,城门处的守军士兵同样急忙准备关闭城门。
然而,偏偏李元兴那一车柴火正挡在城门的中央,一时无法关闭城门。
“小子,还不快把你的柴火推----啊!”周全无比着急的朝李元兴大吼,可惜他一句话还没有喊完,便见刀光一闪,喉咙已被李元兴一刀砍断,血染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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