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如海,昏天暗地,更有许多妖兽,密密麻麻,像是蝗群般,向防护光罩发起疯狂攻击。
景象疯狂而又暴烈,令人心惊、骇然。
各座城楼中,一名名阵师集结,维系阵法运转,更是许多杂役,搬运灵石,为这座护城大阵补充能量。这座规模浩大的护城大阵,蕴藏千万机关枢纽,每个时刻的运转,都是消耗着大量资源。
司徒嵩坐镇主城楼,犹如定海神针般,镇守着护城大阵。
“弓弩手,准备!”
“射杀!”
城墙上,一名名甲士祭起强弓,箭矢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遮天盖地,向兽潮发起了射杀。
怒吼、哀嚎声四起,滚烫鲜血狂飙飞溅,被箭矢射中的妖兽,翻滚着倒飞而出,砸落在兽潮中,像石块砸落在了大潮中,引起一阵骚动。
弥漫的血腥,更激发了蛮兽凶禽的狂性。
无数蛮兽凶禽,兽潮滚滚,仿若无穷无尽,冲击着防护光罩。
嗡鸣声四起,护城光罩上,激荡起一圈圈涟漪波纹,诸多符文浮现,许多地方,更是像扰乱的水面般,剧烈晃动,出现了危险的信号。
“東壹门方向,护城大阵告急!”
烽火骤燃,一道示警声响起。
萧明昊循声望去,只见东首方向,护城光罩某个区域,在兽潮的疯狂冲击下,波纹剧晃,符文交替浮现,隐约间,有破碎光点飞溅,出现了不堪重负的现象。
行将破裂,岌岌可危。
这汹涌兽潮太过暴烈,数量太多,即便是身为半圣强者的司徒嵩坐镇,一人之力,也难以兼顾全局。城楼中,为了维系阵法,许多阵师更已是真气耗尽而虚脱。很多区域,不可避免得出现了告急的情况。
“铁骑先锋,出击!”
号令声在城墙中传出。
“嘎嘎嘎……”城墙东首,一座铁门缓缓升起,现出一名名重甲骑士,眼神坚毅,坐骑两侧,箭囊短刀,整装待发,散发出肃穆的气息。
“誓死守护荒残城!”
为首的重甲骑士高举起手中兵器,高喊道。
“誓死守护荒残城!”
“誓死守护荒残城!”
“杀!”
呐喊声响彻云霄,重甲骑士驱策坐骑,从城门中奔腾而出,向兽潮冲杀了出去。
护城大阵,是守护荒残城的防线,一旦某个区域被破,就像是堤坝被打开了缺口,不知会涌进多少蛮兽凶禽,这个时候,就需要先锋骑出城迎敌,斩杀妖兽,紧守阵地防线。
只是,这些义无反顾冲向兽潮的先锋骑,到最后,不知还能剩多少人,安然返回。
烟尘翻滚,铁蹄如雷,重甲骑士一骑绝尘,透着悲壮与慷慨。
“西叁门方向告急!”
“南伍门方向告急!”
“西陆门方向告急……”
随着战事推移,一道道示警声不断响起。
在这之前,护城光罩已经经历了数天的战事,不知经受了多少波兽潮的疯狂攻击,快支撑到了极限,如今,在兽潮的猛攻下,不堪重负,多处出现了危急的情况。
一支支重甲先锋骑,义无反顾,向兽潮杀去。
不仅是守城的甲士,许多试炼者,也是加入了这场守城大战中,与蛮兽凶禽展开激战。
城外,血流成河,杀得昏天暗地。
护城光罩这条线上,绵延铺展,已是堆满了尸体,战死的甲士,被诛杀的蛮兽凶禽,密密麻麻,鲜血染红了大地,惨烈无比,让人不忍目睹。
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这一片天地,仿若已变成了修罗地狱。
从清晨杀到了黄昏。
夕阳沉落,滚滚云霞在天地间铺展,不知是否被弥漫的血气染就,浓稠如血,将黑色夕阳都是映衬成了暗红色,更是透出杀伐的气息。
战事并未随着夕阳的沉落,而变得缓解,反而更加激烈。
整整一天,汹涌兽潮一波接着一波,不曾停止。
护城光罩许多区域,光芒已经变得黯淡、虚幻,仿若也已是无比疲惫。
而为了守护这道防线,已不知填进了多少甲士、武者的生命。
“今天的兽潮,有些反常……”主城楼瞭望台上,望着城外惨烈的景象,司徒嵩神情沉重,眸中也是浮现出一抹疑惑神色。
往常,兽潮基本就持续一天左右,便会逐渐平息,会出现一阵短暂的休整期。
兽潮也不可能真得无穷无尽,总也的集结、汇聚,有个时间差。
然而,此刻,都已经持续了一天,兽潮不但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变得更狂暴、汹涌。
“难道他们也知道,城中与宗门联络的阵坛,将要修复成功了?”
司徒嵩皱起了眉。
就在不久前,刚刚从城中传来消息,联络阵坛的修复顺利,获得令人惊喜的进展,预计明天清晨便能修复成功,向紫禁府,乃至其他超级势力发送讯息,请求援助。
这个消息,令人振奋,只是,不知为何,这兽潮竟也不再停歇,变得更汹涌狂暴。
难道这兽潮也是要发起最后的反攻,要在阵坛修复之前,攻破荒残城,将荒残城夷为平地。
兽潮汹涌狂暴,情势越来越严峻,能否支撑到天明,将是一场艰巨的任务。
“禀城主,東柒门的护城光罩破了!”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匆匆登上瞭望台,向着司徒嵩禀告道。
東柒门的护城光罩,竟被破了!
“什么!?”司徒嵩闻言眉毛一扬,冷喝道:“张罡呢,不是他负责東柒门吗,怎么没有守住护城光罩!?”
甲士低下头,说道:“张罡首领已经战死了,在前次兽潮中,他就已经负了伤,又身先士卒,身陷在兽潮中,最终战至力竭而已。”
司徒嵩沉默了片刻,问道:“如今,東柒门情况如何?”
甲士说道:“护城光罩被破开了方圆百米,张罡首领虽已战死,但先锋骑一个都没退,还是许多武者同仁,抵挡奔涌而来的蛮兽凶禽,只是人数太少,又没有坐镇主持,情况危急,请城主派人增援。”
司徒嵩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这个情况,还哪有增援的人?”
“司徒师兄,我去吧。”
就在司徒嵩一筹莫展之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