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灵力涌动,再每次王昆脚踏出的时候形成一个个无形的踏板,让他可以横于江面而落下。
当他赶到泽都的时候,就看到满天的火焰和剑气四溢乱溅。在见面上,无数修士身影纠缠在一起,每当身影重叠的时候,便有一道鲜血泼洒而出,留下一具尸体。
王昆的眼瞬间红了。
这不是战争,而是屠杀。
泰炎门弟子早已一身伤,且灵力枯竭。而另外一边的天雁门修士各个精神饱满,带着一种戏虐的心情对待眼前这场战争。当他看到身穿一样服饰的泰炎门弟子落到江面中,然后沉入江底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撕开,痛得都无法呼吸。
他几乎想也不想,初日从他头顶升起,然后带着他的身影冲去战场之中,把目光所看到的所有天雁门修士一一斩杀。
这是力量的差距,不管这些天雁门修士是何等修为,只要还是练气期修士。被初日砸中后不是当场死亡,便是吐血倒退而去没有应战之力。
初日虽然跟之前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是练气修士可以媲美的。当他们被初日砸中后,顿时感觉胸骨碎裂,修为低下的修士更是当场胸脯凹陷失去了呼吸。
王昆的突然出现,仿佛在墨水之中注入一股清泉,让漆黑的墨水不得不对他避让,甚至被他同化化为无色。
杀红了眼的王昆一看到天雁门修士,便是初日砸去。如果一击不能把对方砸死,那便双目之中迸射出光芒,从天而落的日光斩把对方拦腰斩断。王昆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
很快的,王昆看到了在不远处,一个较小身影在几名天雁门修士的围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一看到这一幕,王昆口中不禁发出一声长啸,丢下身旁的修士,带着初日化作一条流光瞬间出现在那边,同时的控制初日狠狠砸去。
‘吭’地一声,初日把飞驰在半空中的长剑一一砸落,然后王昆跃到曹娴静身前为她抵抗这接下来的攻击。
“是你吗?师弟。”
听到曹娴静哽咽的声音,王昆微微回头,露出一个侧脸。他的嘴角弯起,眼中全是喜悦的光芒。
“师姐,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没事吧。”王昆之前还不太确信这是曹娴静,毕竟之前他离宗时,曹娴静正准备闭关突破筑基。但是现在一看,曹娴静还是练气大圆满境界,而不是筑基期。
虽然奇怪,但王昆很快竟明白过来为何曹娴静会出现在这里。大江的突变肯定让她忧心忡忡,而且两宗交战她也不得不终止突破。而且曹娴静肯定担心卫旭的情况,所以才会脱离大军率先跟同其他同门修士来到泽都。
不管经过是怎样,眼下曹娴静虽然医生狼狈的,但至少安然无恙。这让王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想与曹娴静寒暄几句,不过原本围攻曹娴静的天雁门修士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长剑虽然是天雁门修士的本领所在,长剑被初日砸毁,与长剑息息相关的他们自然受到不小的伤害。这几名修士纷纷胸口一闷,口吐鲜血往后退去。
当他们发现来者只不过是一人而已,纷纷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储物袋中抽出长剑或者拿出张张符咒,朝着王昆和曹娴静二人扔去。
“师弟小心。”曹娴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变,她的肩膀晃动了下,可是自从王昆出现后,她心中一直坚持这的那股气已经消散,近乎枯竭的灵力却是再也提不起来了。
曹娴静对王昆的感官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名练气中期修士,虽然后来因为沈岸的那颗丹药,王昆突破修为至练气七层修为。但是在曹娴静眼中,王昆依旧是那名弱小的修士。而且两人只是分别一两个月,王昆的资质也不好,他现在的修为能到哪种境界。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地颠覆了曹娴静的世界。
只见王昆张开手臂,控制着初日化作一道光幕迎去,把那些符咒全部包裹住,然后整个光幕转眼缩小,重新凝聚成初日,而之前被初日包裹住的符咒全部碾碎化为虚无。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可是下一刻,初日分裂开成几把手臂大小的长矛,撞碎那几名天雁门修士的长剑,一一从他们胸前穿过。
而这,已经不是练气修士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仅是一脸惊愕的曹娴静,那几名感觉生机随着胸前那个洞口慢慢流失的天雁门修士也是一脸惊讶,还有那么一丝的可笑。
为何,筑基修士会来练气修士的战斗中扮猪吃老虎,难道他没有一丝的道义吗?
这个疑惑涌上所有人的心头,他们想要质问王昆为何如此无耻。可是随后无尽的黑暗随即将他们淹没,各个失去生机无力地摔落到江面上,而后被江水吞噬。
“师弟?你筑基了?”曹娴静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昆,她忽然感觉这一两个月好像是横跨了一二十年,不然的话,为何此时王昆已经是名筑基修士。
“难道是那位给的丹药的缘故。”曹娴静很快想起当日沈岸的那颗丹药,眼下之后这个解释才能说明为何王昆能在这么快就筑基成功。顿时的,曹娴静有些羡慕地看着王昆,她苦修了十多年还只是练气大圆满境界。虽然也摸到了筑基的门槛,但是她也没有自信一次就能筑基成功。
但是,羡慕过后,曹娴静心中更多的是为王昆的开心。
对于这个问题,王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跟曹娴静讲明大日经的存在。不是他不相信曹娴静,而是关于大日经的一切乃是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这个秘密他即使林立都没有告诉,更不会告诉曹娴静。
就在王昆苦恼的时候,曹娴静已经给自己找了个答案。曹娴静开心地笑着打量王昆,说:“能筑基成功最好不过。眼下两宗交战,能多一份力量自保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师弟,你也别为此骄傲自大。”
曹娴静的话让王昆心中一片感动,他郑重地点点头,示意着自己并不会如此。“师姐的教诲,我不会忘记的。”
看到王昆还是之前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已经是筑基修士而轻视。曹娴静不禁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境界的差距,在这个瞬间,王昆给曹娴静一种已经长大了的感觉。原本平凡无奇的肩膀仿佛山岳般坚实广阔,让人不知不觉间感到十分的可靠。
相逢的喜悦过后,王昆才想起关于卫旭的事来。他有些疑迟,问道:“师姐,你来泽都是为了卫师兄吧。”
曹娴静一个熟悉的白眼甩来,尽管主要是为了卫旭,但是在王昆面前,她自然不会承认。
“主要是放心不下你。在宗门的时候,听到泽都叛乱后,我十分担心你和卫旭两人。而且从后来传回宗门的消息中得知,你们在周锦周师叔的带领下突围泽都,可是后来就没有了你们的消息。”
王昆听完后心里暖暖的,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人牵挂自己,即使他也知道这是曹娴静的客套话。他十分清楚,曹娴静来泽都虽然有关于自己,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担心卫旭。
其实不仅是曹娴静,王昆他也很想知道关于卫旭的事情。但是自从那晚逃离泽都后,卫旭跟他告别返回泽都,他也再没有听到关于卫旭的消息。之前在百丹谷遇到卫昌,他有意思问几句,但是卫昌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自然无法得知事情的经过。
“师姐,当晚我们跟随周师叔离开泽都后。周师叔要我们分散开走,他自己一人去吸引天雁门追兵的注意。等我们分散开后,我察觉到卫师兄的方向不太对劲,所以跟了上去。”王昆犹豫了下,还是老实地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曹娴静,卫旭他并不太熟悉,反而是曹娴静十分了解卫旭,想必可以从卫旭的行动中猜出些什么来。
“卫旭他决定返回泽都,他说他要见他家人,问清楚大江为何会背叛我们宗门。我当时见卫师兄一脸坚决,所以没有劝师兄跟我走。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位同门,不知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曹娴静点点头,神色平静,但是一双大眼已经泛红,隐约有些潮湿。曹娴静偏过头去不让王昆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她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卫旭他肯定不会背叛宗门的,这点我是知道。如果他能顺利返回泽都,现在肯定被大江皇室关押起来。毕竟,大江皇帝最喜爱的就是卫旭,绝对不会对他下手。”
听到曹娴静的分析后,王昆不由得笑道:“只要师兄没事就好,等我们攻下泽都,自然就可以见到师兄了。”
“可是,我担心的是他返回泽都的途中遇到天雁门修士。天雁门可不管你是不是大江皇室子弟,只要是我泰炎门弟子,天雁门修士肯定不会放过。”这话一说出口,曹娴静猛地一震,抬起满是泪水的俏脸。“师弟,你说卫旭他是不是已经”
说到最后的那两字却不敢说出口,曹娴静担心她一旦说出来后,卫旭肯定就像她分析的那样已经陨落。
“师师姐,你别担心了,师兄肯定没事的。”王昆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眼泪,顿时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安慰着曹娴静,说些好听的话。
“师姐你想想看,师兄的身份在我们外门并非什么秘密,想必天雁门修士也一定知道。而且师姐你也说大江皇帝最是宠爱卫师兄,天雁门自然不用为了师兄而跟大江皇室闹疙瘩,所以即使师兄被天雁门修士抓住,他们也不会下手,而是把师兄待会泽都的。”
“所以,师姐。我敢肯定,师兄一定就在泽都之中。”
曹娴静拿出一方丝巾,轻轻地擦拭脸上的泪水,这个功夫她已经振作了起来。她本身就已经很坚强,不然的话也不会坚持到看到王昆才崩溃。她也清楚他们俩现在说的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真实究竟是什么也只有进入泽都后才会清楚,所以决定先把眼泪收起来,等到知道卫旭的消息后,要流再让她流个够。
“我没事的,师弟。”曹娴静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推了下王昆的肩膀。“你赶紧去帮其他同门吧,我想自己一人静静。”
王昆还是很是担忧曹娴静,在他眼中,曹娴静虽然是名女子,但反而有种豪迈的英朗气势,这让王昆的心中一直认为曹娴静十分坚强。但是现在看着曹娴静的另一面,他才恍然过来。
原来,外表看似坚强的曹娴静,始终都有柔情的时候。
王昆很快就离开了,他给曹娴静留下疗伤丹药和恢复灵力丹药后,便悬浮而起,带着初日游走了整个江面。他所到之处,初日便扔了过去。
很快的,原本处于弱势的泰炎门练气弟子在王昆的帮助下,一点点把优势扳了回来。但是,江面上的情况也引起了筑基修士的注意。
第一个发现这个情况的是杜磊。
在他身旁,方圆几十丈范围内全是一片火焰。他处身于火焰之中,使得天雁门筑基修士根本攻不进来,而一旦有天涯门修士想要离开去与其他同门对战,杜磊便控制着火焰重新把他们逼回来。
这下子,在火海之中的天雁门筑基修士一个个感到万分憋屈,杜磊躲在火海之中不出来,而且还不允许他们离开这里去帮助其他同门,气得他们几人只能抱成一团,场面顿时僵持着。
也正是如此,所有整个战场上,之后杜磊他们几人最轻松。杜磊也因此特别注意下方见面上的战况,很快地就发现到了宛如狼入羊群般的王昆。
只是因为距离过远,他只知道那是名泰炎门筑基修士,而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我记得我们这批筑基弟子中没有人是修炼念日经的,那位同门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杜磊疑惑着同时,心中想着对方的身份,连手中的猪蹄也忘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