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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新开启的大门

    地狱火半岛,这是一片地狱中地狱,荒漠中的荒漠,无情就是这里的代名词,残酷就是这里的解释。

    在古尔丹封锁德拉诺的元素,引来恶魔进攻,导致世界破碎的时候,这片曾经被叫做纳塔安丛林的地方,一切的生命都被杀死了,大地被撕裂了一半,消逝在扭曲虚空当中,还有一半勉强和德拉诺相连,可惜这一半上,只有毒气,毒水和让人厌恶的空气,狂乱的魔能风暴在这里刮起,撕碎任何胆敢进入这里的生命。

    这里就像是那些学者笔下真正的末日,甚至比末日更残酷。

    在地狱火半岛的最前方,那一条被称为荣耀之路的宽阔大路,据说这是当年兽人们入侵艾泽拉斯的时候修建的行军道,现在被从艾泽拉斯世界里逃脱的碎手氏族占据着,当年入侵艾泽拉斯的领导者之一,碎手氏族的族长,兽人曾经的英雄卡加斯·刃拳带领着自己那些重新灌注了邪血的扭曲兽人驻守在荣耀之路最后方的地狱火堡垒里,替他的新主人,外域之王伊利丹看守着这片荒芜之地。

    在过去的岁月里,地狱火堡垒东北方的荣耀堡,一直是碎手氏族最大的敌人,那些自愿跟着五英雄冲入德拉诺破碎世界的人类和矮人联军,那些百战老兵,都是二次兽人大战里最精锐的战士,他们甚至比兽人还要疯狂。

    尽管是数量是劣势,但是在每一次的交锋中,卡加斯都落于下风,不过这种情况在伊利丹为他们带来了新鲜的魔血之后,得到了改善,碎手氏族的兽人以为自己可以报仇雪恨了,但酋长却要求他们不得去攻击荣耀堡的联盟战士。

    没人敢违背卡加斯的命令,所以荣耀堡过上了一段很平静的时光。

    达纳斯看着眼前的黑衣术士,他狼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怀疑,对于从儿时就是在战场上度过的达纳斯来说,他的身体里永远流淌着属于“巨魔杀手”家族的血液,尽管已经人到中年,但他却仍然可以挥舞着重斧,轻轻松松的干掉那些挑衅的兽人。

    从不手软。

    按道理说,这样的硬派军人作风,是很难接受和恶魔们纠缠在一起的术士进入他的要塞的,而且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但达纳斯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顽固,尤其是这个术士为他那些疲惫的士兵带来了难得的休息时光的情况下。

    不过今天,这个家伙又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让达纳斯有些不敢相信的消息。

    “你说什么?”

    老将军的白眉挑了挑,脸上的伤痕也同样跳动了起来,让他看上去分外狰狞,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捕猎的猛虎,

    “你们要打开黑暗之门?你们疯了?还是我听错了?你知道我们当年为了关上它,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这指挥室里有三个人,达纳斯和术士的旁边,还有个高等精灵年轻人坐在那里负责记录,他有一张标准的高等精灵的脸,柔顺的金色长发披在他肩膀上,显得风姿卓越,那眼睛,却是很类似于人类的瞳孔。

    这是图拉扬将军和奥蕾莉亚女士的儿子,救赎者阿拉托尔,一名圣骑士,一个年纪不大却很娴熟的战士。

    听到达纳斯毫不客气的质疑,术士嘿嘿一笑,他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消瘦苍白的脸,那双眼睛的深处,有无法掩饰的绿色光芒,他带着兜帽,就像是秘密的化身,他看着达纳斯,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达纳斯的桌子上,手指轻轻在上面一点。

    “从我来荣耀堡到现在,您从未问过我的身份,我很感谢您的“信任”,将军,不过今天就是我们告别的日子,打开黑暗之门,对不起,我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而是通知您,做好准备,你们该回家了!”

    达纳斯的眼睛眯了起来,杀气,强烈的杀气在指挥室里涌动,但那个黑袍术士并不在意,他咧嘴一笑,双臂撑在桌子上,靠近了达纳斯,低声说,

    “洛丹伦女王卡莉雅·米奈希尔陛下,库尔提拉斯戴琳·普罗德摩尔陛下,暴风王国瓦里安·乌瑞恩陛下,塞拉摩大公狄克先生,这些大人物托我向您问好,达纳斯将军,你的战场不在这里,最少现在不在这里!”

    达纳斯眉头紧皱,他没有打开桌子上的信,也没有在意术士的不恭,相反,他低声问,

    “这么说,你代表联盟?这么说,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关注我们?啧啧,这可真荣幸。”

    嘴上说着荣幸,老将军脸上却没有一丝荣幸的表情,显然,他对于联盟的高层,看上去没有太多好感。

    而他的问题也让术士哑然失笑,

    “不不不…您误会了,将军,我不属于联盟,实际上,我现在侍奉的是伊利丹…是的,外域之王。”

    聪明人总不需要说太多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老将军了然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可以走了,而术士站起身,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那个一直盯着他的高等精灵,

    “还有你,可怜的阿拉托尔,希尔瓦娜斯女士和温蕾萨女士很关心你的消息,所以,你最好别让你的长辈失望,尤其是在她们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的情况下。”

    术士将自己的兜帽拉起,然后漫步走出了指挥室,阿拉托尔还处于刚才那句话的震撼里,而达纳斯已经拿出了烟斗,一边用烟气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一边读起了那封信,在看完之后,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将脑袋顶在靠背上,吐出了一口口烟气。

    让人窒息的安静,几分钟之后,达纳斯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拉托尔,让士兵们做好准备,我们…我们回家!”

    “将军!黑暗之门开启,可能会让碎手氏族那些疯狂的邪兽人…”

    “这是命令!”

    达纳斯大喊了一声,更像是在发泄情绪,不过等他冷静之后,他舒了口气,对阿拉托尔说,

    “孩子,抱歉,但这是个暂时不能让你知道的秘密,去吧,传达命令,我们还会有很多同行者,虽然不战而逃很糟糕,但能回家,也算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了。”

    达纳斯转向窗外,看着那一片荒芜的红色土地,

    “这该死的地方,这该死的风景,我看够了…回家!让我们回家吧。”

    另一边,卡德加和其他趁着夜色从沙塔斯的后门逃出来的难民正坐在完全不同的坐骑上,沿着泰卡罗森林艰难的山路,朝着地狱火半岛一路疾行,这足够数万人的队伍后方,死死的咬着一支破碎者的军队,这可不是在演戏,位于最后的那些难民,只要躲闪不及,就会被那些破碎者射出的魔能炮弹击中,或者是被在人群里窜动的破碎者刺客砍杀在地。

    “天呐,这就像是捕猎野鹿群一样,我们正在宰杀。”

    卡德加有些不忍心听到后面传来的尖叫声和惨呼声,站在他身边的库德兰更是扭过头,不去看后面的惨状。

    这根本就不像是演戏,那些破碎者,他们以杀死难民为乐!就像…就像卡德加记忆里的那些入侵他家乡的兽人,甚至比那些兽人更残忍。

    但法师知道自己不能主动去阻拦那些追兵,这才是最残酷的,就像伊莎娜说的那样,他们都是棋子,一旦被识破,没人能承担的起,甚至从这一方面来说,破碎者们的砍杀,也只是让这戏剧更真实。

    但这太残酷了!

    卡德加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手里的法杖挥舞着,寻找着能够帮助到那些难民的东西,当大部队跨过那红色的山丘的背面的时候,卡德加积蓄的魔力全部涌出,一团疯狂扭动的蓝**法风暴击中了那山丘的顶端,让最顶峰的山石疯狂的从山壁上滑落。

    那些躲闪不及的破碎者前锋被这从天而降山石压在了这条逃难的路上,这愤怒的一击让难民们也发出了尖叫,他们以为是那些追兵射出的魔法,卡德加想要帮他们,结果却差点酿出了一出残酷的踩踏。

    “你知道你出这个风头,会害死多少人吗?”

    5分钟之后,伊莎娜站在卡德加面前,用一种包含着严厉和失望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这次转移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你以为那些被放在后面的难民是无辜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鲁莽的蠢货!”

    法师惊讶的看着伊莎娜,

    “你是说,他们…他们是…”

    “他们是和恶魔有勾连的内奸,平日里,留着他们能让恶魔麻痹,但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留着他们是风险,你差点破坏了这一切。”

    伊莎娜的尾巴甩了甩,拄着法杖转身离开,

    “祈祷我们都能平安的到达你的世界吧,法师。”

    卡德加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了,更何况,能成为强大的法师,卡德加的意志本身也是非常坚定的,他只是懊恼了一会,就打算重新启程,在前方,地狱火半岛的红色土地已经遥遥在望,还有黑暗之门,那扇已经被关闭的高大黑色石门,就像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矗立在这个世界的尽头。

    那将是他们逃亡的终点。

    但是在卡德加转身的那一瞬间,两个黑色的影子一前一后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那两个恶魔猎手,作为伊利丹的特使来过沙塔斯的那两个家伙。

    “你们要做什么?”

    卡德加握紧了法杖,尽管这两个家伙已经证明了他们不是敌人,但从他们现在的状态来看,法师可不认为他们是来聊天的。

    “嘿嘿,卡德加,来自艾泽拉斯的大法师,天才的人物,还是麦迪文的学徒。”

    法师眼前的辛多雷恶魔猎手活动了一下拳头,嘴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但是你得感受一些痛苦。”

    “一位大人物亲口要求的。”

    卡德加身后的暗夜精灵恶魔猎手也大步走上来,两个人都没有使用武器,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说,

    “那位大人物托我们问你一个问题…你对麦迪文先生做的那些事情,你有忏悔过吗?”

    大法师卡德加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下一刻,满是魔纹,覆盖着绿色邪能的拳头在他眼前放大,以一个法师的智慧,他下一刻就用闪现术消失在了原地,但等他刚刚出现,就被另一只拳头砸破了魔法护盾,然后是痛苦,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

    卡德加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这样粗鲁的打过架了,但这不意味着他会畏惧,毕竟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他活动了一下嘴巴,满是鲜血的牙齿碰撞着,然后法杖挥动,两个奥术元素出现,和他一起朝着那两个逼过来的家伙扑了上去。

    三个黑影就在这扭曲虚空的边缘,不用武器,只用拳头,粗野的打成一团。

    这是过去的回忆和现在仇恨的交织,也算是卡德加对于惨痛过去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