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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王座之巅

    寒风吹拂,雪花打着旋从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遮蔽了眼帘,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雪花永不停息,在这个世界最寒冷的地方,雪花就是最美丽的景色。

    也唯有雪花是美的,其他的每一寸地方都布满了黑暗和阴霾,即便是天空,都是一成不变的灰黑色,旋转的云团在天空中徘徊,就像是一只从黑暗中透过来的眼睛,默默的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在由一块完整的浮冰组成的大陆上,从天空看下去,全是一片血红,那些光点是一个又一个的亡魂,当被从永恒的死亡中唤醒的时候,他们对于生者和这个世界的厌恶摧毁了他们,他们空荡荡的躯壳里填补的全是憎恨,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片没有希望的大地上,撕碎任何一个敢进入其中的生灵。

    在落雪纷飞的天空中,成群结队的石像鬼呼啸着从空气中飞过,这些被注入了邪恶灵魂的石像是天灾们最好的空军,整个冰冠冰川在亿万年的时光里,积攒了近乎取之不尽的石块,属于巫妖王的,那些永不疲倦的随从,每一分一秒都在制作着更多的石像鬼。

    在荒原中央,那永远暗淡的天空之下,那一座被摧毁了一半的黑色邪铁铸造的高塔之上,那是一座寒冰山峰,那是寒冰王座!当年巫妖王被送入这个世界的落点,那是所有天灾的大脑,那是这个世界的暗疮。

    但是王座上那原本坚固无比的万年寒冰已经被无法阻挡的力量打破了,那寒冰表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裂痕,就像是即将破碎的水晶工艺品,只需要轻轻一点,就会破成千万块一样。

    背叛了燃烧军团的兽人大术士耐奥祖的灵魂被基尔加丹封印在这块冰块里,忍受来自灵魂的寒冷和孤寂,这是最痛苦的刑罚,但这块寒冰也保护了他的灵魂不会消散。

    但如今这保护层已经被破坏,灵魂的逸散已经不可避免,尤其是在过了好几个月之后,这种逸散的情况就更严重了!

    普通人的灵魂出窍,连1个小时都撑不住,耐奥祖撑了好几个月,也已经到了尽头,但他仍然勉强修补好了被萨格拉斯之眼轰碎的寒冰,只需要再等一些时间,他就能进入沉眠,亡灵从不怕时光流逝,等到下一次苏醒,亡灵天灾的势力依旧会横行在这个世界上。

    但耐奥祖估计自己可能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因为今天,这座没有亡灵敢亵渎的王座上,来了新的客人。

    “基尔加丹向你问好!”

    伊利丹在这足以将钢铁冻碎的冰天雪地里,依旧是那副狂野的打扮,身体上的绿**纹在倒卷起的寒风中拍打在他体表的那层魔力护盾上,墨绿色的月刃握在手中,从他踏上寒冰王座的那一刻起,一直护卫在冰块旁边的阿尔萨斯当即利刃出鞘,蓝黑色的剑锋直指伊利丹。

    但他有属于他的对手!

    血红色的气息在恶魔猎手身后出现,那同样是一位死亡骑士,但他是自由的,即便是在面对一切亡灵的统治者巫妖王的时候,他也不曾低下他高贵的脑袋,阿尔萨斯和他手中的剑,在看到这个缓缓登上寒冰王座的身影的时候,都忍不住发出了怒吼。

    乌瑟尔!

    这个像是索命老鬼一样,死死缠着他的对手!他和这家伙的恩怨,从他亲手杀死他的那一刻起,就像是剪不断的麻绳,死死的缠在了一起。

    “就连诺森德的百万亡灵都挡不住你!你可真像条老狗一样难缠!”

    阿尔萨斯的声音冷漠而低沉,乌瑟尔对此的反应是抽出了背后的血红色骨剑,天启的骑士没有穿厚重的盔甲,只是一副黑色的轻甲,黑色皮质的斗篷在他身后吹开,同属于死亡,寒冷对他毫无意义。

    “再没有干掉你之前,我怎么敢死?我又怎么能死?”

    乌瑟尔的声音同样沙哑如刀,他的眼睛是蓝色,如同一片冷漠的荒原,“死亡的味道,品尝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我的弟子,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阿尔萨斯活动了一下脖颈,在他身后的落雪里,一个庞然大物耸动着身体上厚重的积雪,从那冰块旁边站了起来,地穴领主阿努巴拉克,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传送门的光芒里出现在了冰冷的石台上,那是已经恢复完好的巫妖克尔苏加德。

    而伊利丹这边,又从台子下方“游“上来了一位六只手臂的娜迦,瓦斯琪女士,她只是个英雄,在这种汇聚了四个史诗英雄的大场面里,她也只能和同为英雄的阿努巴拉克玩一玩了。

    问题在于擅长敏捷和魔法的瓦斯琪,对上防御近乎无解的地穴领主,也是大大的落了下风,当不管怎么样,三对三的场面,在一阵劲风卷起雪花的那一刻,当白色的落雪被狂风吹起的那一刻,数十道光芒,就在这个占地面积颇大的石台上展开了。

    出手必杀!

    伊利丹化身恶魔猎手,墨绿色的魔焰将地面的积雪全部融化,阿尔萨斯卷起万千鬼哭,呼啸而来的狂风冰雹在瞬间就笼罩了整个石台,乌瑟尔的黑暗双翼遮天蔽日,手里的死亡裁决只是轻轻一闪,石台的八分之一就被削掉,整个从高空坠落,克尔苏加德手里的血**法震荡了天际,轻轻一点,三个重叠在一起的死亡凋零就堵死了乌瑟尔所有躲闪的空间。

    两个死亡骑士,恶魔猎手对上巫妖原本才是最优的配置,但放佛就是宿命般的对决一样,伊利丹还是找上了阿尔萨斯,克尔苏加德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主动将乌瑟尔拦在了他们两人的战场之外。

    但乌瑟尔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这头越来越古怪的巫妖打交道,手里的骨剑一扫,一道黑色的光刃就直冲克尔苏加德而去,在天启服从之后,这把魔剑的威力简直被乌瑟尔发挥到了最大,那一抹光刃的飞行速度快到让人发指,就像是掠过黑暗的猫头鹰,凶猛而又迅捷。

    不过大巫妖此时的反应相当诡异,它任由那刀刃刺穿了自己的胸骨,白色的手爪里反握着一把黑色的短剑,那短剑有邪恶的反曲刀刃,其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尤其是刀柄的地方,还有一只活动的眼睛,当乌瑟尔感觉到了不对劲,回过头的时候,他的双眼正好和那只眼球对在了一起。

    “奉还血肉,服从于深渊,背负魔剑的死亡骑士…我专程为你而来!”

    大巫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声线的波动,那是诡异的,就像是他还身为人类时候的声音,在这声音传入乌瑟尔耳中的那一刻,在黑暗之下,乌瑟尔的影子突然诡异的动了起来,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拉进了背后的黑暗里。

    那坚固的地面,在黑色的影子映衬下,就像是一坛污水,又像是黑色的油,乌瑟尔挣扎着,但他足以破坏一座山的力量,根本没用,只能发出了一声怒吼,但最终还是被拖入了黑色的影子里。

    大巫妖手里的短剑那眼珠慢慢合拢,下一刻,他的身影也随之慢慢消失。

    当死亡凋零的血红色光芒在石台上散去的那一刻,伊利丹和阿尔萨斯的目光同时朝着空无一人的石台看了一眼,下一刻,墨绿色的双刀和黑蓝色的魔剑再次斩在了一起。

    火花四溅,恶魔猎手庞大的身体在背后蝠翼的拍动下,只是轻轻一晃就站在了原地,而死亡骑士则被这一击击退了好几步。

    冰蓝色的长剑上,七颗符文逐一被点亮,疯狂的白色风暴围绕着他的身体开始旋转,就像是龙卷的中心,沿途的一切都被厚重的寒冰包围,在这样的冰霜之力和死亡之力的双重聚合之下,那冰块都变成了黑色,阿尔萨斯就像是一台冲锋的坦克,朝着伊利丹冲了过去。

    恶魔猎手双翼张开,悬浮在空中,双刃竖在身前,黑色布条之下的双眼,墨绿色的光芒快速汇聚,在阿尔萨斯冲过来的那一刻,两道焚尽一切的绿色光芒刺入了那寒冰风暴当中。

    邪焰和黑冰,灼烈和阴寒,在这寒冰王座之上,两股最极端的力量毫不留情的碰撞在一起,整个平台都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似乎下一刻,这根冰川山峰就要倒塌了一样。

    绿色的火焰和黑色的寒冰交织在天空中,逼得瓦斯琪不得不暂时后退到了台子下方,而阿努巴拉克则蜷缩着身体,用坚硬的甲壳对抗那些漫天飞舞的能量。

    在原本的历史里,冷漠无情的阿尔萨斯和心怀故人的伊利丹对抗,最终是占据主场优势的死亡骑士胜了一招,恶魔猎手被迫远走外域。

    但在现在的历史里,因为拼命守卫海加尔山,伊利丹最终和玛法里奥和解,虽然依旧出走,但却是出于自愿,虽然和泰兰德依旧无法相处,但最少已经没有了那么多遗憾。

    心里没有了遗憾,战斗就没有了弱点。

    当悲苦的过去被抛开,继续自己曾立下的誓言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黑冰将自己的小半个身体都封冻的时候,恶魔猎手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滴绿色的液体渗入了身体当中,在这一刻,所有的冻伤都被清除,损失的体力也补了回来。

    恶魔猎手的身体轻盈的一转,绿色的邪焰就像是两道锋利的光刀,在达到最大频率的时候,变成了一道炙热的光柱,彻底将阿尔萨斯卷起的黑冰风暴粉碎。

    在风暴散去的那一刻,恶魔猎手的手爪按在了阿尔萨斯的右臂上,墨绿色的邪能疯狂的注入死亡骑士的手臂里,然后在恶魔猎手意志的操纵下,整个爆开!

    阿尔萨斯的身体被远远的抛飞了出去,摔向了石台的边缘,霜之哀伤发出了悲鸣,最终被死亡骑士用仅剩的左手刺入了石台之上,将他的大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

    伊利丹大步走到那块满是裂痕的冰块前方,凝视着冰块里那个已经虚弱到极致的灵魂,它带着一顶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王冠,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恶魔猎手。

    老兽人虚弱而疲惫的声音在恶魔猎手心里响起,

    “我能看到…你是一个背叛者!你和我一样,最终会走上这条道路!”

    “不!”

    伊利丹举起墨绿色的月刃,他失去了视力,但他却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个世界。

    “我一直走在这条路上,你失败了,但…你还有用!”

    “砰!”

    万载寒冰如此轻易的被击碎,那灵魂飘散,在老兽人的灵体出现的那一瞬间,黑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裂隙,那是一个赤红色的爪子,狠毒的,一把就将那灵魂攥在了手里,然后惊鸿一瞥之间,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纵使是大恶魔,不凭借强大的魔法物品,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恶魔猎手伸手拿起了地面上的王冠,他转向阿尔萨斯的方向,嘴角泛起了一个弧度,然后将那王冠放在了寒冰的王座上,转身,大步离开。

    瓦斯琪跟在恶魔猎手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艰难的爬向王座的死亡骑士,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失去了老鼠,要猫还有什么用?”

    伊利丹轻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将目光投向南方,那里…那里还有另一个世界,一个更广阔的世界,等着自己去征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