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佣带着云归奔进甬道,把撕扯身体的力量隔绝在外面空间,云归总算松了口气,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三人中的任意一人,他转过身,眯起眼在刺目强光里寻找熟悉的身影,除了涌进眼睑的一片极光,还是极光,扯起嗓子呼唤三人名字,出口的声音立刻被不断震响的轰隆声吞噬···
突兀地,一丝孤独感爬上了云归心头:难道···他们没有听到自己的警告?他们还在和恶魔霸主战斗?抑或他们已经···挂了?
每一种可能都如细细的小针挑刺他的心,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云归猛地咬咬牙,收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菲佣,毅然扑进了极光中!宁与兄弟并肩死,勿苟且!
冲进极光中,云归索性闭上眼,把刺目生痛的光束隔绝在眼皮外,既然眼睛和其附属功能无法正常运用,干脆就不用!把全部神识都集中到感官,他凭借敏锐的直觉玄妙地绕过狂暴力量造成的气流旋涡,莫名令自己心悸不安的未知,在磕磕绊绊中不断前进!
摸索前进中,不断冲击耳鼓的轰隆巨响突然寂静,还未等云归仔细感知,梁子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耳中:“云归,你玩什么呢?眼瞅着你从我身边不远处摸过去,看你神神秘秘的,我都没敢叫你···”
“杀···”
云归猛地睁开眼,循着声音看去,见梁子灰头土脸地浮在空中,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神情一喜,马上焦急地问道:“别人呢?爷们呢?大洪呢?”
察觉云归焦急的表情,梁子嘿嘿笑道:“云归,你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爷们虽然不是祸害,也基本和这种生物划等号了,他才不会轻易挂掉,喏,他和大洪在那边呢。”
顺着梁子示意的方向,看到爷们和大洪正站在一处,仿佛交谈着什么,云归终于放下了心中悬起的大石,绷紧的感官顿时松懈下来···
梁子‘鬼鬼祟祟’地溜到云归身边,眼珠滴溜乱转,上下打量云归,突兀地蹦出句:“云归,你刚才的造型很经典哦。”
“造型经典?”
云归被梁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糊涂了,追问道:“什么造型经典?”
“嘿嘿···”
梁子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你刚才闭着眼睛走路的造型呀,那气势、那风姿,啧··啧··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没有好好利用手里的雷亟剑。如果你在用雷亟剑敲敲点点的探路,就完美无瑕了···”
“我去,梁子,你皮痒了是不?敢说我是瞎子,还劝我把雷亟剑当导盲杖?混蛋,别跑!”
紧紧追着见势不好展翅逃逸的梁子,云归用手中的雷亟剑不停追刺他高翘的臀部···
“让你胡说八道,我把你屁股扎成筛子!”
灵活地躲过一次次剑刺,梁子边扇动翅膀边用委屈地语气道:“我哪里说错了?本来你刚才的造型就象盲人探路呀,要不是看你直奔着恶魔霸主的方向摸过去,我还准备继续瞻仰呢···”
“恶魔霸主···”
云归突兀地停下追杀梁子的身形,目光巡视,定格在远处高大的身影上。
“哎,他怎么‘缩水’了?”
发现站立不动的恶魔霸主仿佛比先前要小了许多,十多米的身高凭空矮了一大截,云归奇怪地运足目力察看。被他追杀的梁子也返身落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吃惊地叫道:“爷们,大洪,你们快看恶魔霸主,他怎么变小了?哎,云归,你看看恶魔霸主旁边的地面,简直和麻子脸一样,全TM是坑!”
从云归、梁子站立处看去,恶魔霸主身边几百米范围内都是堆起陷下的泥土构造,平平看去,仿如一个个挖好的墓地坟坑,显得甚是诡异!只是不知这坑要埋葬谁,是云归等还是巍峨屹立的恶魔霸主···
爷们、大洪闻声而来,飞到两人身边落下,看看和自己同样灰头土脸的同伴,爷们微笑道:“你们什么眼神呀,才发现?我和大洪刚才就研究它突然变小的原因呢。”
“我眼神没问题,就是被云归精彩的表演吸引了,所以才没有发现那家伙变小···”
“精彩的表演?云归,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
云归挠挠头,道:“刚才我冲到宫殿的通道里,发现你们三个谁都没跟上,决定回来找你们,可那光芒太刺眼了,所以就闭眼摸过来了,谁知道被梁子这个家伙当笑话看了···”
“哦,难怪了···”
爷们淡淡看眼梁子,漫声道:“云归,你就不用埋怨杀了,象他这种大脑平滑,四肢发达的笨蛋怎么能理解感知这么玄妙的事物···”
“爷们!”
听到爷们前面的话还存有感激之心的梁子被大脑平滑,四肢发达八个字惹恼了!
“你说谁不明白那个什么来着,对,感知!我比你明白多了!不信,你看!”
梁子气恼下竟学着云归先前模样,闭起眼睛,摸索着向前走去···本想好好秀一下的某人被地上时而突起的石块,土包绊得踉踉跄跄的,终于,一块‘拔地而起’的大石块终结了他的‘模仿秀’——‘扑通’一声,梁子以非常‘漂亮’的狗啃屎姿势摔跌在地上···
“呸··呸··”
吐出满嘴泥土,梁子哭丧着脸道:“我的门牙呀··”
“哈哈哈哈····”
注视他的三人被这个活宝的表现逗得爆笑起来,大洪边捧腹大笑,边摇头不已:“梁子,你也忒搞笑了,跟现实中的我有一拼了···哈哈··”其实大洪也没想到现实中的自己与梁子在游戏中的性格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实中梁子沉默寡言,游戏中却滑稽幽默。而自己正好相反的在游戏中变得有些沉默少言了。
梁子讪讪地爬起来,回到三人身边,对云归道:“云归,经过刚才的实践,我对你可以闭着眼睛从那么远的通道摸到这里,而牙齿依旧如此健全,佩服之极,佩服之极···”
“去,尽搞怪。”
笑着给了梁子一拳,云归看看满身泥土、草屑的三人,道:“你们刚才是怎么躲过那么狂暴的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