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实力而论丑女并不如卡琳娜,但是她也有引以为傲的地方,那就是她对危险的嗅觉。
当时酒馆中那么多人却只有她能从某人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
罗布刚一进门的她就从对方的身上嗅到危险气息,尽管那股气息很淡,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同寻常。
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拥有世间最顶尖的敛息手段,配合身上的那件秘宝,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做到与常人无异,就算是九阶超魔导师都未必能看穿他的实力,所以丑女自然也不能。
但是她却能感受到,就像暴雨将至前的低飞的燕子一样,这是她在地下生活了十年培养出的独特能力,就仿佛是只属于女人的第六感,亦是她能在危机四伏的奥格林治活到现在的最大依仗。
这座监狱中没有人能比她对危险的嗅觉更敏锐。
之前在酒馆中,当罗布的右手握住那根橡木手杖时丑女的心中就曾猛地一悸,这也是她之所以出面阻止卡琳娜的原因,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双方毕竟有过肌肤之亲,丑女终究还是狠不下这个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人作茧自缚。
她能从眼前这个看起来除了镇定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从来不曾感受过的畏惧。
眼睛鼻子耳朵或许会骗人,但本能却是不会说谎的。
丑女猜到对方很强,但是没想到会强到这个份儿上,实际上在罗布出手之前她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十一秒,从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开始动手到他从小魔像的手里接回自己的佩剑,一共只用了短短十一秒的时间。
这点时间还不够老板娘抽完半支烟,也不够丑女喝掉一瓶酒,甚至就连上个厕所都会有人嫌短,然而却已经足够罗布用来杀人了。
在这十一秒中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总共杀掉了十三个人,换句话说他平均每杀一个人所耗费的时间还不到一秒。
这十三中包括猎狗在内有四个五阶职业者,九个四阶职业者,这样的实力放在外面甚至可以洗劫一座小型的城镇了,即便在奥格林治中也没有几个势力能够拍着胸脯保证稳稳吃下这伙人,否则也不会放他们一直到处劫掠,搜刮战利品。
结果这一次他们却也同样死在了这个快字上。
他们动作足够快,在罗布和丑女刚离开酒馆的时候就劫住了两人,所以他们死的也足够快。
十三个人竟然连句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全军覆没,而他们的对手却只有区区两人,不,更准确的说只有一个人,因为丑女从始至终压根儿就没有出过手,实际上就算她想插手也根本来不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这一次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从他握住2号的那一刻起眼前十三个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与其说这是一场交战,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更合适。
没有反抗,没有激烈的令人窒息的攻防,整个过程平静无波。
猎狗这一方看似勇猛,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然而他们却根本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凶悍,从战斗开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一直被死死的压制着,看不到任何希望也找不到任何还击的机会,十三人发现自己除了像绝望的困兽一样从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吼外什么也做不了。
最终只能不甘的迎接从死亡的降临。
因为魔法师这个群体的特殊性以及魔法师协会的存在,奥格林治中关押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多,但其中不乏高手。占据了北面最大一块儿区域名为星陨的大势力,现任的老大火猫就是一位七阶魔法师。
丑女曾见过火猫动手,那股恐怖的压迫感令她记忆犹新,除此之外她也在这座监狱中见过其他一些魔法师,他们各有各的强大,但即便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罗布所带给她的震撼强烈。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并不公平的战斗。
13vs1,然而不公平的却是人数更多的那一方。
事实证明,数量上的优势并不能填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从起手的第一个魔法起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就已经奠定了战斗的走向。
六阶攻击魔法——死亡叹息,这道黑暗系魔法向来以超强的杀伤力著称,然而前置过程却长达足足十五秒的时间,因此在魔法师中并不受欢迎,罗布虽然将这段时间缩短了将近一半,但剩下的七秒钟依旧很漫长,以猎狗等人的实力如果反应足够迅速,判断足够准确是可以在死亡叹息成型前就逃离这片作用区域的。
当然,前提是罗布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对于猎狗那群人而言之后的七秒钟才是噩梦的开始。
十三人最初的站位其实是比较松散的,以包围为主,还有四个人堵在酒馆门前,专门防备老板娘,因此那道死亡叹息在一开始只笼罩了三个人,然而之后罗布却利用九道魔法成功的将十三个人全部逼进了死亡叹息的作用范围内。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在此之前丑女还从来没有见过有魔法师能用这样的方式战斗,其中所涉及到的计算和预判能力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
于是也终于有人回忆起了久前奥格林中曾短暂出现过的那股恐怖威势,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了一个相同的疑问,这只恐怖的怪物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随着十三具尸体的倒地,卡琳娜的小酒馆外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那些躲藏在暗处的眼睛在这一刻全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老板娘靠在吧台上,她的神色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然而如果此刻还有其他人在酒馆中就能发现她的内心实际上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竟然在微微的颤抖,烟灰掉落在她最喜欢的那件长裙上也一无所知。
过了不知多久老板娘才忍不住叹了口气,“艹,这tm也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