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潘五站在大墙下面乱看,看来看去都是觉得麻烦,真要开始比赛,自己未必有时间天天过来。还是赌魁首吧,就赌自己,赢了皆大欢喜,输了重头再来!
在最大那面墙壁左边有个小门,门口站个和气的小胖子。门楣上挂个牌子:下注处。
潘五走向小门,小胖纸微笑问话:“公子可要下注?”
潘五说是。
小胖子摆手让过。他并不是每个人都拦下问一句,有些看起来不像下注的人,还有些不能下注的人,是要被拦下的。
里面还是个院子,比外面要小一些,正对面是屋廊,屋廊下摆一排桌子,后面坐着许多个账房模样的人,他们边上是钱柜。院子里有五六个紫袍大汉来回溜达,在一排账房后面也有三、四个人来回溜达。
屋廊后面是间大屋,里面同样坐着许多账房。
看来大都百姓比较喜欢赌博,对阵表还没有出来,已经有很多人赶来下注。
潘五走去距离最近的那张桌子:“我赌猜魁首。”
账房看他一眼:“多少钱?”准备写单子。
潘五说:“十万金币。”
“多少?”账房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但是他,边上几个人也是瞬间看过来,十万金?真的假的?有人就在想,我要是有十万金还来下什么注?
潘五重复一遍:“十万金币。”
那账房多看他好几眼,说声稍等。回头跟后面一人说上两句话,那人马上看向潘五,跟着笑着说话:“公子这边请,您在这里下注。”
那个人边说话边抬手往前比划,在长桌尽头有个过道,过道正对面是个小屋。那人引着潘五走来过道这边,再请进小屋:“您里面请。”
他却不进去,潘五冲他说声多谢,迈步进入。
这里面只有两张桌子四个人,见潘五进门,其中一人迎过来说话:“公子是来下注么?”
潘五说是。
那人请潘五坐到一张桌子前,然后退开。
桌子后的账房问话:“下多少?”
潘五说:“十万金币,押潘五中魁首。”
账房愣了下:“十万?金币?”
潘五拿出那一叠金票,推过去。
账房仔细查点一番,又确认真伪,再让另一名账房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开始写单子。
写好以后递给潘五:“公子看看可有差错?”
潘五一眼就看到问题:“一赔八?怎么变了?”
账房说:“今天刚变的。”跟着说:“还请公子明示身份,大额押注是要核对身份的,不然万一中彩,你的钱却被人偷取,岂不是好事变成坏事?”
潘五拿出发下来的铁牌说:“这个可以么?”
“可以的。”账房记下名字,然后才说:“我猜潘公子就是自己押自己,在你之前,也有好几个修生这样做过。”
潘五好奇道:“你认识我?”
账房故作神秘:“现在是认识了。”又问一遍:“没有问题吧?”
潘五说没有问题。
账房多补充一句:“还要提醒公子一句,万一中彩,我们会代替公子扣下交给朝廷的税钱,满百抽五,就是说如果公子中了八十万金币,会抽去四万金币交税。”
潘五皱眉:“抽这么狠?”
账房笑了下:“还好。”
潘五有点不爽,一赔十变成一赔八,即便中了还要扣去四万。好吧,赔率降低说明有人瞧得起自己,勉强算是好事一件,当下说知道了,又说开票吧。
账房推过来单子:“请公子签字。”
不但是签字,还一式两份,然后账房签字,再盖上印章,每人一份,这次押注才算有效。
账房叮嘱道:“还请公子好好保管押单,万一丢失,虽然是知道公子的身份,也是承认您押中了比赛,但是彩金会被扣除掉一部分。”
潘五说:“这是什么道理?”
账房笑道:“总比丢了什么都拿不到好吧?”
“这倒是,谢谢先生提醒。”潘五收起押注单,说声走了,转身出门。
在门口遇到个剑眉青年,潘五愣了一下,赶忙让开位置。
剑眉青年冲他笑:“你也是来押自己的?”
潘五说是。
剑眉青年说我也是,只是不知道咱俩谁能中彩。
潘五笑了下:“一起中好不好?”
剑眉青年哈哈一笑:“我是莫离,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潘五说:“我在赌场做的名册上见过你,你真人比图画好看,我是潘五。”
莫离呵呵一笑:“希望我们都中彩。”转身进门。
潘五想了想,估计名册上的二十六个人都跟自己一个德行,拿大把钱赌自己赢。如此一来,不论怎么算都是赌场赢。
离开这里,走过皇朝门,来到皇宫前抬头望。
这地方跟前次来的时候是一样的,道路宽阔,人来车往,靠近皇城的一边停着许多马车。
现在是上午,这些马车主人应该都是高官,正在上朝。
他在站着发呆,边上忽然停下辆马车,一个小白脸跳下马车:“是不是很惊喜?”
潘五看他一眼:“怎么又是你?”跟着问话:“你在跟踪我?”
“我跟踪你做什么?你个痴贼!”小白脸是沐观澜,大声喊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需要跟踪你?”
“好吧,误会你了。”潘五又看回皇城,心里琢磨痴贼是什么骂人话语?太难懂了。
沐观澜余气没消,大声说:“有胆量不?有胆量就跟我走一趟,我要教训你。”
潘五很好奇:“你是二级修为?要教训我?”
沐观澜琢磨琢磨,自己可没有皇子那般的变态天赋,哼上一声说:“教训你哪用得着我动手,有的是人要揍你,就说敢不敢跟我走吧。”
潘五转过身子,面对沐观澜认真说话:“我不敢。”又转过身子看皇城。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想看。在某一些时候,很多人会有这种举动,没有目的没有原因的呆看某一处,却也不喜欢,只是看。
他在发呆,沐观澜是满心不爽,想起下车前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很惊喜?看到你的对手有多强大了吧?哈哈。”
潘五想了下问:“你觉得莫离能不能中魁首?”
“他?怎么可能?”沐观澜说:“在我心里,他连十强都排不上。”
潘五点点头,连沐纨绔都不看好,那孩子的钱确定白花了,只希望少押点,可以少损失一些。
沐观澜说:“你知道杨林山不?知道何足道不?知道秦冠不?”
潘五想了下说:“忘了。”
沐观澜冷笑一声:“连最强的对手都分辨不出来,活该你输。”跟着说:“别说哥哥没提醒你,有钱的话赶紧去押秦冠,比武输了,还能赚回去一些钱,也算不亏此行。”
潘五说:“你最好押我。”
沐观澜哼上一声:“押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的一个二级修生?”
潘五点头:“没错。”
沐观澜骂上句脏话,上马车离开。
潘五多站上一会儿,往客栈走去。
客栈大堂靠门的一张桌子,常岳华很不爽的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道路。
潘五轻轻走进大堂,来到常岳华面前站住:“老师。”
常岳华冷哼一声:“这是长本事了,是吧?”
潘五回话:“老师,我去押自己夺魁,猜你一定不同意我去才偷跑出去,下次不会了。”
常岳华怔了一下,他想到很多理由,很多潘五可能去做的事情,唯独没想到他会押自己夺魁首。
那是魁首啊!自大秦立国开始,国家大比武的魁首九成出自大都,边关百战雄兵不行,四海学院的修生也不行。纵是到处都是天才修生,最优秀的永远出自大都。
看着潘五一脸坦然表情,常岳华不好意思打击他的信心,毕竟还是要比武的。当下笑了下:“有勇气,我也赌你赢。”
潘五说多谢老师。
常岳华呵呵笑上一声:“这几天别出去了,好好准备。”
潘五应是,回去房间。
他回来没多久,余洋笑着进门:“被老师训了吧?再让你偷跑不叫我。”
潘五说:“还好。”
余洋问:“是不是下注了?押你自己了?”
潘五说是。
余洋抱怨两句,说应该带上我,我也会支持你。
吴落雨来了,见余洋也在,犹豫下冲潘五说:“你出来。”
余洋哈哈一笑:“别,我出去,你们聊。”冲潘五使个要知道把握机会的眼神,笑呵呵出门。
等他走远,吴落雨才走进屋子,没关门,拿出三张一百金的金票说:“这是你的。”
潘五说不用了,我有钱。
吴落雨说:“四枚肉骨丹,不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
潘五说:“我不承认,你跟谁说,我也不承认自己有过什么什么丹药,那些东西就是你的。”
吴落雨说放心,我不会跟外人说。
潘五笑了下:“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是我没有过那种丹药,这些钱是你的。”跟着补上一句:“之所以给你丹药,不是因为你借我一百个金币,是因为你是个善良、愿意帮助人的好女孩。”
吴落雨脸色一红:“胡说什么?”
潘五顿住,是啊,我胡说什么呢?赶忙咳嗽一声:“那什么,你把钱收回去,咱俩早就两清了!”
吴落雨琢磨琢磨:“那我拿去买你赢,买你中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