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反正他也听不懂的呀!”
楚阳嘀咕了一句,便向刘仁顺逃遁的方向追去了。
这四周山高林密的,一眼望去全都是齐腰深的杂草和直插天际一般的百年老树,楚阳在大山中仔细寻找着刘仁顺逃跑的痕迹,一路狂追不舍,渐渐的便钻进了大山深处。
粗大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越向密林深处走去,光线便越昏暗了。
楚阳一路向前疾奔着,屏气凝神使得胸口的图腾炙热起来,超强的视力再次发挥了巨大的威力,眼前的一草一木瞬间变得无比的清晰。
可是,楚阳也发现了一丝异常之处。因为胸口上的飞鹰图腾,竟在此时发出了一声无比悲怆的哀鸣,楚阳的脑海中‘嗡’的一下仿佛就要炸开了。
本来充斥了全身的力量顷刻间消褪殆尽,原本清晰的视线也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个异能不能无限使用吗?
楚阳思考了一下,便想明白了一切。
早上的时候,白蛇也对刘百山使用了异能,可是反复失败之后,整个人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原来是透支了呀……”楚阳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便喃喃说道。
他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异变而来的图腾就跟蓄电池一样,是要慢慢积蓄能量的。每一次使用都不可能无节制的挥霍,否则就会变成白蛇那个样子了。
也罢!
楚阳想了想,就算不使用异能,凭借自己这一身的本事再加上两把手枪,他刘仁顺也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楚阳心中稍定,刚刚向前奔跑了几步,突然之间,身旁一棵大树的后面人影一闪,一把明晃晃的杖刀挟裹着风声,便呼啸而至了!
‘嗡’的一声——
刘仁顺持着细长的杖刀向楚阳斜斩,花白的头发早已凌乱了,一双厉目中血丝密布。
曾经纵横临海三十余年的刘八爷早就躲在了树后试图偷袭,这是打算和楚阳拼命了!
“刘仁顺!楚阳大喝了一声,连忙侧身避开了刀锋,双手瞬间拔枪!
楚阳可不是夏明翰那么容易对付的,哪里会被刘仁顺偷袭到?
偷袭不中,刘仁顺也不恋战,返身便向杂草丛中钻去。
楚阳瞪着虎目举枪呵道:“刘仁顺,再跑我就开枪了!”
“哈哈,有能耐就打死我!”刘仁顺远远的喊了一声,全然不顾的继续向草丛中钻去。
”吗的!“楚阳骂了一句,收起抢来继续追赶。
不到迫不得已,楚阳绝不会直接击毙刘仁顺的,毕竟整个西城的好多案子都和他有着牵连,抓住了活的刘仁顺,远比击毙他的价值要大的多。
刘仁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的和楚阳在密林中周旋起来。
其间,两人几次展开游斗,可是刘仁顺的一套刀发简直是神乎其技,短时间内,楚阳竟然擒不住他!
凭心而论,刘仁顺的武功也仅仅比安七夜弱了一线而已,如果不是年老力衰,恐怕也是不弱于楚阳的强人了。
“好本事啊,难怪能够名震临海!”楚阳大赞了一声,几次拿不下刘仁顺,他心中的傲劲儿也上来了,咬着牙在身后死追。
楚阳武功极高,可是他也并非没有弱点,因为他的爆发力不行!
毕竟楚阳也不是从小练武的人,以前上高中,每次打架全是拼的一身蛮力,后来入伍当了兵,这才渐渐从最基本的军体拳练起。
后来,直到加入了影子战队,楚阳才真正加大了训练量,虽然武功突飞猛进了,可是,那时候的楚阳年纪已经大了,早就过了练武的黄金期。
楚阳心中也暗暗生气,心想自己要是有白海涛那种短时间内的爆发力该有多好啊,就算十个刘仁顺也TM早就逮住了!
心里再气也没办法了,该追还是要追的。
两个人在大山中整整兜了一个大圈子,楚阳却忽然发现,眼前的树木再次变得稀疏了起来,前方不远处就是大片大片的梯田了,近处有一大块的西瓜地,此时六月末七月初,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躺在地里,该到收获的季节了。
刘仁顺左冲右突的带着楚阳兜圈子,竟然就是为了再次逃回了刘家坳!
“死也要死在家里!”
刘八爷说到做到,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生他养他的刘家坳。
楚阳在后面追的直喘粗气,前面的刘仁顺也累的够呛,手上的杖刀早就当成拐杖用了。
楚阳举着枪在后面大喊:“刘仁顺,你再跑我TM真开枪了啊!”
“来呀,打死我!”刘仁顺回头冷笑,满头满脸全都是汗水。
‘砰’的一声,楚阳真的开枪了!
没有了杂草和树木的遮挡,楚阳就没什么顾及了,一枪正中刘仁顺的大腿。
刘仁顺疼得闷哼了一声,身体一个踉跄竟然没倒!
他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枪伤,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拄着杖刀向不远处的瓜棚走去,一边走,一边大笑不止。
“你笑个毛啊?”楚阳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声,提着枪在后面跟了上来。
眼见着刘仁顺走到了瓜棚前面,他用杖刀敲了敲脚下的一个西瓜,竟然转头对楚阳说:“南霸天,我今天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不过临死之前……咱俩聊一聊?”
“嗯?”楚阳微微错愕了一下,说道:“我没打算杀你!”
“出来混的,心不狠怎么行?”
刘仁顺咧开嘴笑的无拘无束的,一伸手,便将手中的杖刀远远的扔掉了,他拖着一条伤腿弯下腰去,将地上的西瓜摘了下来,抱在怀里一瘸一拐的向窝棚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小时候啊,我们家太穷了呀,饿的实在没办法了,我就经常到这里偷西瓜吃,其实我不是为了西瓜瓤,而是因为西瓜皮可以解饿!”
刘仁顺说着,已经钻进了那个简陋的窝棚,继续说道:“种瓜的九爷人不错,知道是我偷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都是本家嘛,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对吧?”刘仁顺顿了顿,满目沧桑的说下去:“你们这个年代的人呀,可能体会不到了罢,真要是闹起饥荒来,就算是地上的一棵野菜都是宝贝呀!”
楚阳皱着眉头默不作声,时刻防备着刘仁顺会使诈。
刘仁顺却回头笑道:“敢进来坐一坐吗?”
“有什么不敢的?”楚阳眉毛一挑,紧跟着就进了这个土坯和木头搭起来的瓜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