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笑了笑,却不再理会刘百山了,一转身,对远处大喊道:“大家准备了,再过十五分钟,进山搜捕!”楚阳说着,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头都不回的说道:“兄弟呀,这十五分钟,已经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顽抗到底,那真是你自找的了,窝藏杀人犯,就等着下半辈子牢底坐穿吧!”
刘百山坐在地上大吼:“我TM什么时候又变成窝藏杀人犯了?不是说我八叔没杀人吗?”
楚阳站住脚,回头诧异的说:“你窝藏安七夜了呀,不然你以为呢?!”
“卧槽!”刘百山不由得骂了一句:“我TM根本就不认识他!”
楚阳摇头笑道:“认识还是不认识,你说的可不算!”楚阳说罢,迈步便走开了。
这十五分钟,对于刘百山而言,简直比他在大山中的前半生还要难熬。
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楚阳的背影,而那边的武警已经整装待发了,一列一列的听从着部署,检查枪械弹药,调试通讯设备,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只见楚阳突然举起枪,冲着天空‘砰’的开了一枪,大声喊道:“准备,出发!”
楚阳说着,猛地转过身来,一双虎目中闪着锋芒,指着刘百山道:“来人,给他带上手铐脚镣,立刻押回临海!”
“是!”几个武警闻声而动,拿着押具直奔刘百山。
明晃晃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刘百山的心里怦怦乱跳,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眼见着武警们走进了,他终于一咬牙,一脸惊恐的对楚阳大喊道:“等一等,等一等啊,我现在交待……还来得及吗?”
楚阳心中暗笑,这种步步为营、逐渐击垮敌人心里防线的招数,终于奏效了!
………………
阳光有些刺眼,刘仁顺推开墓门的时候,好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这些天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过来。
擦擦擦……
远处传来一阵脚踩树叶的声音,刘仁顺连忙警惕着握紧了手中的杖刀,时刻准备着决一死战!
曾经威震临海的刘八爷已经无路可退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
‘唰’的一下,安七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墓室的门口,他捂着重伤的胸口一脸的病容,手中却依然紧握着那把无坚不摧的匕首。
“老八,是我!”
程啸山的身影从茂密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身体左右摆动着躲避树枝的刮蹭,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刘仁顺连忙迎了上去,焦急问道:“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哇!”
程啸山愁眉苦脸的摇头说道:“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和尚呢?破了我的幻阵还不算,他竟然用的是正宗的茅山术,这就奇怪了呀!”
程啸山说罢,目光却望向了站在墓门口的安七夜。
岭南安家,茅山术首屈一指,如今虽然衰败没落了,可对于茅山一脉的各路分支,安七夜应该还是了解的。
见到程啸山询问的目光,安七夜压着胸口的重伤咳嗽了两声,才说道:“六叔,那小和尚不可能是安家的人,我们安家只剩下我和我妹妹两个人了!”
“哦!”程啸山应了一声,却疑惑的说:“能使出正宗茅山术的应该不多了呀,这就奇怪了。”
“我知道的,只有四家……”安七夜压着胸口说:“淮北杨家,荆南郭家,羊城毛家,再加上我们岭南安家。只可惜,自从我爸死后,我们这一脉也基本上失传了,毕竟我们安家人丁不旺!”
程啸山点了点头,心中便已经有些眉目了。
如果这个小和尚真的是这几家的传人,那么查一查谁家有十四五岁却出了家的孩子,就一切都清楚了。
可是,好端端的茅山术士不去做,干嘛非要出家当个和尚呢?这不是有病吗?
程啸山怎么想都想不通,因为这玩意儿太TM违背常理了呀!
他想了想才说道:“现在村子已经被围住了,武警正在搜山,我摆下了几个简单的幻阵,不过不可能挡住那个小和尚的,情况不妙了呀老八,咱们要么冒险冲出去,要么就得活活饿死在山里了!”
刘仁顺咬牙切齿的说:“我哪里都不去了,死也要死在家门口!”
安七夜却说:“六叔,八叔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们还不肯说出来是谁杀了我爸吗?就算是今天死了,我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不是我不告诉你……”刘仁顺缓缓转过头来,“七夜呀,你爸当年来临海,就是为了帮你六叔和我对付仇家的,本来我们还有几分胜算,却想不到对方有高人呀!”刘仁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了,继续说道:“我儿子女儿,还有你八婶都死在了人家手上,你六叔也中了蛊毒,其他几个结拜兄弟全都死干净了,你爸带着你东躲XC也到了绝路,本来我和你六叔也是要死的,可是人家杀了你爸就突然收手了呀!老实说,我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人家为了什么会放过我们呢?!”
安七夜大吼道:“那人到底是谁呀?我拼死也要杀了他!”
“拼死?”刘仁顺苦笑,“七夜呀,你自己看看,你六叔多大的能耐,可是被人家下了蛊毒,整整折磨了十几年都解不开,要知道你六叔也是用蛊的高手啊,你说拼死?你连拼死的资格都还没有!”
“那我也要试一试!”安七夜红着眼睛说道。
“放屁!”刘仁顺第一次张口骂了安七夜,“你如果死了,你们安家就绝户了知道吗?自古以来,凡是挖坟掘墓的人,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这就是报应啊!咱们当初入行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准备,挖坟掘墓那是偷祖宗的钱财,或许能享半辈子富贵荣华,可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不得善终的呀孩子!”
程啸山在一旁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如果咱们有木棺的一身本事,也未必会不得善终。”
“问题是咱们没有!”刘仁顺瞪起眼来,“六哥,醒醒罢,咱们九个兄弟,有一个好下场的吗?不牵连家人就算万幸了!四哥本事再大,还不是死了吗?”
“等一等!”安七夜惊声问道:“你们九个兄弟?不是八个吗?”
程啸山苦笑道:“七夜,实际上是九个呀,你爸也是土夫子,在我们兄弟中排行第四!”
“什么?”安七夜真有些懵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