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说完一脸戏谑的看着袁绍,心中暗暗腹议道“庶出就是庶出,自以为是,以为我袁公路这般好蒙骗吗?竟想独占拥立之功,简直痴心妄想。”
何皇后方才话以出口不干预朝政,此时只能低着头,暗暗愤恨不已。
袁绍看着袁术手中两封诏书,暗道“这诏书怎么跑他手里呢。”
如今何进、袁逢已死,自己无法再构陷卢植,而平白得罪人家,于是不谈血诏之事,而是一指那封遗诏说道“先帝被阉宦所害,此诏分明是阉宦所拟,怎可做数。”
“呵呵,这可未必,此诏乃是太后临死前交给我的,既然太后知道此诏,此诏自然是真。”袁术微微笑道
“什么,太后死了?怎么死的?”杨赐闻言大惊,开口问道
“阉宦狗急跳墙,将太后杀了。”袁术说完,回头一招手,数名将士抬着董太后尸首走进殿内,放在地上。
众人急忙上前察看,见果然是董太后,心中暗暗唏嘘。
何皇后又领着两位皇子扑倒在董太后身边一阵痛哭,尤以刘协哭的最是伤心,他自幼生长在董太后身边,自然视之最亲。
众人又好一阵劝说才安抚住何皇后三人,命人再去安排棺木。
眼下董太后已死,可谓死无对证,袁术怎么说怎么是了,何况外面还守着上千名虎贲,这袁术明显是先礼后兵。
杨赐、卢植对于立哪个为帝都无意见,左右都是刘宏血脉,只想快些结束此事,早立君位,杨赐点头说道“既然有诏书在,明日可昭告天下,拥新君继位。”
何皇后闻言心有不甘,抬头看向袁术问道“哀家尚有一事不明,何以太后守在陛下身边,却叫张让等人得手的呢?”
“这个恐怕要问太后自己了。”袁术说着眼中寒芒微闪,冷冷看着何皇后。
何皇后顿时心中一惊,不敢再言,杨赐、卢植二人生怕再出事端,急忙说道“天快亮了,准备召集百官拥立新君登基的好。”
袁术闻言得意的一笑,看向袁绍说道“本初之意呢?”
“哼,此间有司徒、尚书在,外有百官等候消息,问我何意作甚?”袁绍冷哼道,随后一抖披风迈步走出大殿,逢纪、淳于琼二人想了想冲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随后跟出殿外。
何皇后见事已至此,无奈叹道“哀家今夜受了惊吓,先回宫了。”说完就要领着两个皇子出殿。
杨赐、卢植不由得有些担心刘协安危,刘协忽然抽回手,说道“我想留下来陪着太后。”
杨赐二人闻言暗暗点头,急忙趁机说道“皇后且先回去歇息,二皇子自有我们照料。”
何皇后心中冷哼一声,领着刘辩出殿而去。
杨赐看了眼趾高气昂的袁术,对其说道“公路此次立下擎天之功,来日新君登基必有厚赏,眼下宫中安危,却要公路费心了。”
“司徒哪里话,想我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我身为袁家嫡子,正该挺身而出,二位请放心,公路定当护卫好皇宫。”袁术话音方落,只见殿外跑进一部将,冲袁术抱拳说道“启禀将军,前将军董卓率军进城了。”
三人闻言大惊,袁术急忙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约有五千之众。”
袁术听了放下心来,可杨赐与卢植暗暗心忧不已,面前袁术若是一匹狼,那董卓无疑就是一头恶虎啊。
董卓入城后便领军直奔北宫而来,一路上闻听何进、董太后等人全死了,不由得兴奋异常,连连在马上夸赞李儒。
待来到北宫时,却见守卫颇多,不下数千之众,不禁诧异,董卓不敢造次,仅带上李儒与华雄二人及数十名亲兵步入宫内。
杨赐与卢植、袁术迎出大殿,杨赐开口问道“仲颖啊,你怎来了?”
“司徒,末将奉命赶去冀州救驾,结果走到中途被暴雨所困,待天晴时,闻陛下已经安然返回京师,本欲回师长安,却又接到大将军调令,言进京师护卫陛下,末将不明所以,心忧陛下安危,因此才匆匆赶来京都。”董卓将早已备好的腹稿说了一遍。
袁术在旁说道“此事我知,大将军却是发过调令。”
杨赐本想着察看调令,见袁术如此说了,也就不便再开口索要,于是叹道“哎,真是多事之秋啊,仲颖,你且辛苦下,命你的麾下驻守城防。”
“好”董卓自然应允,随后明知故问的开口问道“不过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明日早朝便知了”杨赐一脸疲倦的说道
董卓见状,连忙说道“那三位早些歇息,我去安排城防之事。”说完冲着三人一拱手转身领着麾下退出北宫。
袁术见暂时无事,心念着怀中玉玺,急于回府,便也随之告退,留下二老一小在嘉德殿。
杨赐与卢植陪着刘协守在棺木旁,直到刘协睡下后,杨赐轻声问道“子干,董卓来者不善啊,袁术也非善类,眼下该如何是好?”
“哎,若是义真无恙,倒也能镇一镇董卓,可惜,义真重病卧榻,也是朝不保夕啊,公伟又在平阳驻守,无法回京。”卢植摇头苦叹道
“难不成无人治得了董卓?”杨赐一脸悲容的问道。
忽然躺在软席上的刘协睁开眼说道“大都护赵越一定能。”
二人一脸惊异的看向刘协,继而心中惊喜,新君果然天资聪慧。
卢植言道“事不宜迟,我先出宫一趟,命人速传消息给赵越,让他有所准备。”
“好,子干可趁夜速去安排。”杨赐连忙说道
卢植出宫后,急忙赶往皇甫嵩府宅,皇甫嵩与赵越虽说二人彼此忌惮防范,但关系却是惺惺相惜。
此时皇甫嵩正倒在卧榻上听着二儿子皇甫郦讲述宫内发生之事,待听完后,险些气死过去,不禁老泪纵横,仰面悲怆道“先帝啊,先帝,都是老臣无能啊。”
“父亲,眼下还不是自责的时候啊,董卓已经领军进京了,城内如今不是董卓的嫡系,便是袁家的人马,如何是好啊。”皇甫郦一脸愁容说道
卢植因与皇甫嵩关系莫逆,遂进府不必通报,直接来到皇甫嵩卧房外,在门前轻声唤道“义真”
不必皇甫嵩吩咐,皇甫郦急忙跑去打开房门,将卢植迎进屋内。
卢植毫不客气的走到榻边坐下,握住皇甫嵩的手说道“义真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眼下情势危机,唯有赵越可抗董卓,义真,你速写下一封书信,赶快派人送去给赵越,让他有所准备。”
皇甫嵩毫不犹豫的说道“速拿纸笔来。”
皇甫郦取来纸笔递给皇甫嵩,皇甫嵩颤抖着手,匆匆写下数语“京师有变,董卓进京,速归。”写完后交给皇甫郦,吩咐道“你亲自交给子兴,并将此间事告知于他,现在就去。”
皇甫郦自然不敢耽搁,揣上书信便骑马出了府。
卢植叹道“不想昔日少年,却成为眼下汉室的希望。”
“我初见此子时便已有所感觉,不过,赵越不是与你们一同回京的吗,为何迟迟未到呢?”皇甫嵩问道
卢植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当日我等护着陛下先行返京,赵越与各府家眷在后而行,按理说早该到了啊,难不成半途出了事?”
“哎,若是子兴早到,兴许不会发生此乱,一切都是天意啊。”皇甫嵩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