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喝,中气十足,震得大帐嗡嗡之响,董卓被喝声惊醒,顿时冷静了下来,暗恨赵越的同时,也为方才失语后怕不已,急忙将刀递给郭汜,转身对皇甫嵩拱手一拜道“方才末将气急,言语有失,还望将军莫怪。”董卓是东中郎将,而皇甫嵩是左中郎将,位在董卓之前,如今董卓自知理亏,不得不执礼而拜。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说道“仲颖何须如此,方才之事,我皆看在眼里,错不在你。”
“多谢将军”董卓长舒口气,挺起身回头点指着赵越,复又问道“此贼如此张狂,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发落?”
赵越沉着脸不发一语,与董卓怒目相视。
皇甫嵩曲指敲着帅案,皱着眉头,半晌不见开口。
旁边曹操洞察如火,急忙出身拱手言道“董将军暂且息怒,方才赵越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黄巾降卒没有当面指认,若是如此杀了他,末将怕难以服众,不若削职留在军中,以观后效,若再犯,可并处之。”
董卓哪里肯干,瞪了一眼曹操,刚想开口,皇甫嵩在其身后冷不丁重重一拍帅案,倒是吓了董卓一跳,愣是没说出来。
只见皇甫嵩一脸严肃的盯着赵越,沉声说道“赵越,本将军念你年幼,又初至军中任职,不熟我军法度,暂且饶你不死,可无论因何,你却着实犯下了以下犯上之罪,若是不惩戒你一番,恐军中不服,来人啊,将赵越拖到营外,杖五十,以儆效尤。”
董卓闻言心中问候了一遍皇甫嵩的祖宗八代,什么叫无论因何,那还是因何呗,什么叫军中不服,谁不服,老子最不服了,虽心中愤怒,可方才自己刚请得人家谅解,这时不好再出言,只能暗暗憋气。
刚刚那两名小校闻令钻进大帐内,二话不说上前拖着赵越就往外走。
赵越有卫星系统护体,只要别砍下脑袋,打多少军棍心中都不怕,身子虽被拖着,可嘴没堵,咧着大嘴,嘶喊道“国出乱贼,尔等竟视若无睹,高祖啊,你且睁眼瞧瞧吧,董贼要篡汉啊。”声声悲鸣,透着无限恨意,听得诸将不由自主的瞥眼瞧向董卓。
董卓是又惊又怒,还好皇甫嵩厉声喝道“将此狂徒的嘴堵上”心中却是暗暗赞赏赵越,果然没看错人,此子虽冲动莽撞,可这心还是忠的。
诸将被董卓和赵越二人闹腾的头痛,皇甫嵩也是脑仁生疼,十分疲倦的挥了挥手,开口说道“散了吧。”
诸将拱手一拜纷纷退出大帐,董卓领着郭汜等人,含怒步出大帐,见赵越爬在一刑案上,两边四个执法小校正挥着大棍不停的打着,郭汜有心讨好董卓,也借机报复赵越,刚想上前亲自行刑打上两棍,却见不远处,赵越麾下诸将正一脸怒容的瞪着这边,尤其是那黑脸大汉,犹如一头焦躁的猛虎,吃人的目光瞪着自己,脚下不停的来回走动,心中一哆嗦,打消了念头。
董卓也很想亲自动手,可自持身份,不便出手,见郭汜如此没有眼色,抬腿踹了一脚郭汜,骂了一句“都是你惹得事,回去自领鞭子。”
说完怒气冲冲的向辕门外走去,郭汜苦着脸,回头瞪了一眼不停闷哼的赵越,心中暗暗发誓,将来定要杀了此人。
五十军棍四人几轮下来不消多时便打完了,打的赵越皮开肉绽,血糊糊的一片,看着慎人,却未伤及筋骨。
四名小校行完刑后,拎着军棍看也不看赵越一眼便离开了,远处等候的张飞诸将急忙跑过来架起赵越。
周仓摸了把眼泪,哽咽道“都尉为我等受此苦,此恩叫俺如何报答啊。”
“几棍子而已,不疼不痒的,不碍事,我们先回营吧。”赵越呲着牙,抽着凉气干笑道。
一旁的张燕急忙随声说道“不错,还是赶紧回营上药吧,免得伤口溃烂,毒火入体。”
众人闻言不敢多耽搁,牵过马匹扶着赵越上了马,赵越坐不得,只能爬在马背上,周仓徒步走在马头前为赵越牵着缰绳,张飞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黄巾虽为反贼,但不乏忠义之士。
众人护着赵越赶奔出营,说起来周仓也是异人一个,两脚奔起来领是不比马儿慢,惹得众人频频看向周仓。
众人刚出营门走了不远,便见前面尘土飞扬,张飞举戈止住兵马,凝视前方,后面爬着的赵越皱眉向前看了一眼,暗暗有些恼怒,“这董卓真是要与自己不死不休?”咬牙坐了起来,伸手提起长戈,准备这次说什么也要给董卓留下个心里阴影。
众人一脸杀气的盯着前方,工夫不大,看清了对面人马,原来是关羽、麴义二人领军赶到。
赵越见是自家人,一口气泄下,屁股传来钻心的疼痛,急忙又爬在马上,张飞哈哈一笑,回头笑道“原来是大哥来了。”遂领军迎面赶了过去,
关羽领军奔至近前,急忙拍马来到赵越马前,皱眉问道“三弟如何了?”
赵越嘿嘿一笑,“无碍,一顿板子换了西凉军偿了西凉军近百条人命,不亏。”
“哼,你啊你,好叫人担心,你喊翼德领军出营,我就猜到准又是惹事去了。”关羽见赵越真的无事,放下心来,板起脸不忘训诫一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何况我岂是任人宰割的?”赵越言道
“恩,你没事就好,事不宜迟,赶紧回营吧,营内现只有百人留守,不易在此久留。”关羽说道
众人闻言也不废话,心中也担心董卓领军报复,毕竟董卓被赵越气的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众人领军回到营内后,赵越被扶进帐内躺下,张宁儿闻得赵越回营,急忙带着裴元绍进帐内探望,诸将见张宁儿一脸羞红,很识趣的离开大帐,此番情景又惹来关羽的怒视,很不悦的迈步出了帐外,也难怪关张二人都不喜张宁儿,在他们心中认定的弟媳只有刘莹,如今还未正式成亲,却又半路杀出个张宁儿横刀夺爱,二人怎能不恼。
赵越看在眼里,心中也只能苦笑,佯装未见,自己与张宁儿虽谈不上一见钟情,却也不讨厌此女,毕竟以张宁儿的容貌,哪个男人不动心,更何况以张宁儿身份,还关乎到赵越收降黄巾的大计,不得不慎重。
张宁儿见诸将出去了,抬手扶了下鬓发,柔声问道“表哥伤的如何?我懂些医术,不如叫我看看?”
“额,你真的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