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怎么说?”因为是私信,刘卫并不知信中内容,不过见赵越如此失态大怒,知道事情极其严重,连忙问道
“齐周说,新到的县令不知兵,非但不募兵守城,反而令吕旷率军出去迎敌,如今城内仅有不到千名守军。”赵越脸色气的煞白,开口说道。
涿县是他的起兵根基所在,尤其是山庄刚刚扩建完,酒坊,铁匠坊也都渐渐步入正轨,眼看就要开张了,结果竟遇到此事。
旁边刘夫人吓得花容失色,低呼一声“那我儿岂不危矣”
“不错,子兴啊,军情如火,于公于私都不能让涿县陷落,勿要再多言,赶紧率军回援吧。”刘卫也心中大急,他虽不通兵事,可刚经历过一场守城之战,多少也懂了些,显然涿县来的新县令出了一记昏招,连忙推搡着赵越,叫他快回军营。
赵越也不废话,草草施了一礼,出府翻身上马,赶回军营。
进营后,便命士卒击鼓聚将,整个军营都能听到一阵急促的鼓声。
平日里军营议事,赵越都是着人传唤诸将,也没有点卯要求,不过但凡鼓声响起,则证明有战要打了。
诸将顶盔擐甲,匆忙赶往中军大帐,由于各营远近不一,关张及张燕三人率先走进大帐,赵越也未等其他人,便对三人沉声说道“张牛角领军南下涿县了,足有八千人马。”
关羽见赵越小脸煞白,神色不宁,有些诧异的说道“三弟不必惊慌,涿县加上山庄的人马有三千之众,八千贼军万难攻下涿县的。”
“哎,大哥有所不知,涿县新来了个县令,完全不知兵,简直书生之气,竟然强令吕旷领军出击,如今城里只有几百人,如何守得?”赵越气的一跺脚,恨声说道
“什么?!”三人闻言目瞪口呆,脱口叫道。
“这吕家老大也忒没用,为何要听那县令之言?要是丢了涿县,看我如何收拾他。”张飞怒道
“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吕旷不似那种鲁莽之人。”吕旷是关羽副将,关羽知其颇深,在旁开口说道,
张飞闻言脸上更怒,刚想开口,赵越急忙抬手止住,说道“这些等事后自然知晓,眼下事不宜迟,二哥,飞燕兄,你二人与我率轻骑即刻回援,大哥,你率其余人等随后赶回去,另外再通知桑梓的陶升二人,让他们押着钱粮同你们一道回涿县,若涿县有失,这批钱粮便是我等的根本,万不能有失。”
“三弟放心前去,这里交给我便是。”关羽抱拳说道
赵越与张飞,张燕出大帐,来到营内点起伍佰轻骑,大开营门,如猛虎出闸,飞奔而去。
众将士大多来自涿县,闻听此事同样心急如焚,一个个睚眦俱裂,拼命抽打坐骑,恨不能肋生双翅,一下飞到涿县。
赵越一路上时不时的打开卫星系统察看军情,由于昼夜行军,所以为了保留体力,每次都不敢打开太久。
只见一支八千人马的黄巾军从良乡而出,一路急行军,朝着牛耳坡行进。
此地是良乡至涿县的一条捷径,只因道路不宽,又杂草丛生,还有许多矮坡要翻,所以很少有人走。
而此时此刻吕旷也同样领军急匆匆赶路,并在马上与旁边一将不时的谈论着什么,那将领身材雄壮,背影好生熟悉,尤其是他手里拎着的丈许铁锤,赵越心中奇怪,不停的放大焦距,待看清此人后,不禁脱口喊道“郭老汉!”
一旁的张飞,闻言疑惑的转头问道“三弟,你说谁?郭老汉?”
“啊,没什么。”赵越收回目光,含糊应道,心里很是纳闷,郭老汉怎么会随军出征呢?难不成吕旷自己心中没底,所以拉上郭老汉充当个大将,提升下胆气?毕竟郭老汉披上甲胄后,确实威武,一想到此心中更加忧虑,不禁狠狠抽了下战马,加快速度。
却说一行人星夜急奔,次日便到了涿郡境内,赶了一昼夜,众人累的不轻,不过精神头还好,毕竟心里挂念着家人,可是战马熬不住了,一匹匹打着响鼻,嘴巴不停流淌着白沫,赵越一看不能再赶了,不然人没事,马得瘫喽。
找了处水洼阴凉之处,命众将士拴好马匹,抓紧休息,顺便吃些干粮,喝几口水。
赵越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又双瞳旋转,打开卫星系统,将视线锁定在汉军上。
发现吕旷、郭达二人领军先于黄巾军到了牛耳坡,并指挥着士卒捧着许多罐子,在沿路撒着什么,看颜色像是火油,又从远处拾掇了些干草枯枝,铺在上面。
等一切忙活完了,天也渐渐暗下,二人各引兵千人埋伏于两旁矮坡之上。
赵越又看了看黄巾军的位置,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便会踏入伏击圈中。
赵越心中大定,“怪不得吕旷同意领军迎敌,原来有良谋啊,只是不知是谁想到的?”
“三弟,众将士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赶快赶路吧。”张飞同张燕二人来到赵越身旁,张飞催促道
“我们再多休息一个时辰,如今已经到了郡内,不日便能到涿县,让将士们好好养精蓄锐。”赵越如今发现了新军情,所以想暂且观望下战局结果,然后再做下一步行动。
张飞二人闻言,也觉得在理,再往前赶路就要遇到贼军了,若是现在不休息好,到时如何退敌,所以转身吩咐将士们继续抓紧休息。
七月正是北方最酷暑之时,当黄巾军赶到牛耳坡时,众将士浑身是汗,还好此时太阳落了山,微微有点凉风,不至于酷热难耐。
“青牛角,你看此处,道路狭窄且杂草丛生,两旁山坡又居高临下,倘若汉军在此埋伏,我军必败无疑。”张牛角提着手中刀,点指着前方道路,对身旁的青牛角苦口婆心的劝道。
“哈哈哈…”青牛角仰面狂笑,看着张牛角摇头啧啧叹道“我说张牛角,蓟县一败,是不是吓破了胆?涿郡兵马如今都在蓟县,哪里有兵在此伏击?就算汉军埋伏在此,却也正好省了许多麻烦,直接杀光了事。”说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牛角。
看着青牛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张牛角被气的脸色铁青,想当初自己统领盟军六七万时,他青牛角哪天不是嘴里象抹了蜜一样舔自己,如今自己兵败,身边只有百人亲信,这青牛角立马换了嘴脸,一路上尽是冷嘲热讽,心里暗道“待日后东山再起时,第一个便杀了此人。”
张牛角也不再相劝,骑马跟在青牛角身后,鼻孔一张一缩的,暗暗生着闷气,忽然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中,“这是什么味?”
“青牛角,你可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张牛角夹了下马腹,赶到青牛角身旁问道。
青牛角刚巧放了一记臭屁,闻言铜眼一瞪,“什么味?屁味。”
“你……”张牛角脸色涨红,须发皆炸,刚要发作,旁边亲兵忽然喊道“好像是火油的味。”
青牛角这时也反应过来,抽鼻子闻了闻,脱口说道“果然是火油”
而后一脸惊骇的与张牛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大军止步,止步,赶紧退出此处。”
“哼,来都来了,还想走吗?放箭!”一声冷喝过后,从两旁山坡上射下近千支火矢,霎时,牛耳坡火光冲天,黄巾军顿时大乱,无数贼军葬身火海,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哀嚎。
张牛角二人领着亲兵向后急退,怎奈兵卒乱作一团堵着道路,二人命亲兵四下砍杀,眼见就要退到路口时,从山坡上杀下一标人马,为首一员将领手拎铁锤拦住去路。
张牛角冲着青牛角急声说道“不杀退此军,无法走脱,你我二人合力将此人斩杀。”说罢率先挥刀拍马冲了上去。
郭达冷眼看着冲上来的张牛角,闷喝一声“看锤”抡圆了臂膀一锤砸向张牛角天灵盖。
张牛角急忙撤刀向上去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张牛角顿觉双臂发麻,虎口开裂,胸口一阵发闷,暗叫一声“好大的力气”
还未待其缓过气来,郭达第二锤又砸了下来,与前一锤一般无二,毫无花俏,张牛角只得咬牙举刀再挡,这一回却再没有挡住,直接被砸碎了头颅,脑浆四溢,哼都没哼死尸栽倒马下。
后面跟上的青牛角见了吓得心惊胆颤“我的妈呀”,慌忙勒住战马,拨马夺路而逃,不敢与郭达相战。
而就在这时,从右边斜下里飞出一骑,不声不响的朝着青牛角肋下刺出一枪,同时嘴里喝道“你给我下来吧”
青牛角猝不及防之下被刺个正着,“哎呀”一声痛叫,率落马下,紧接着上来几名汉军将其绑了。
“郭老好生勇猛,晚辈佩服。”吕旷在马上横枪抱拳说道
“还是赶快打发了这些贼军吧,我那炉火还烧着呢。”郭达说完,领军抡锤冲进贼军之中。
近万的黄巾军被杀的魂飞魄散,逃出牛耳坡的残兵不足千人,余者全丧生在牛耳坡内,郭、吕二人也不追赶,简单收拾了一下战场,押着半死不活的青牛角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