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拉着刘莹一同坐下,拍了拍刘莹手背,看了眼众人说道“若是蓟县被破,单凭我们是守不住涿县的,唯一的胜机,便在此时,趁贼军意在蓟县,我们才好方便行事。”
“哦?三弟可是有了良策?”关羽问道
“只是有个想法,具体怎么做还要与诸位商榷。”赵越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言道“贼军破了李太守的援军后,必然认为涿郡已无兵力,会集中精力攻取蓟县,而放松对涿郡的防备,我们这支奇兵,便可深入广阳郡,袭取贼军粮草所在,贼军六万兵马每日所耗粮草甚巨,一旦被毁,敌军便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诸将眼睛一亮,纷纷点头,很是赞同此计,齐周不禁问道“子兴高谋,只是我们如何知其粮草所在?又怎样烧毁粮草呢?”
断敌粮道确实是己弱敌强下胜算最大的良策,而贼军也必然会防备此节,将粮草藏匿在隐蔽之处,且有重兵防守,想要烧毁极为不易。
“粮草所在找出来并不难,难得是如何焚毁,以我们这点人马,强攻显然不现实。”赵越拥有强大的卫星系统,只要跟踪贼军运粮车队,很容易找到屯粮之地。
众人低头不语,皱眉苦思冥想,那吕翔看了看众人,有些迟疑的说道“兵曹,我有个想法,只是太过肤浅,不知当讲否?”
“有想法就好,别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耗子就是好猫,说出来大伙琢磨琢磨,总比在这干瞪着强。”吕翔是张飞副将,平日里关系颇好,如今张飞想不出半点计策,自觉面子挂不住,看到吕翔出言,急忙鼓舞打气道。
“咦?这句话是张飞说的?”赵越抬头看向吕翔,微微笑道“二哥说的不错,吕兄但说无妨。”
赵越每每议事都会召集众人,虽说张飞几人往往只是听客,但赵越也坚持喊来他们听一下,意在熏陶他们,这不,效果已经有了,吕翔知道动脑子了,赵越看到这种变化心中大喜。
吕翔受到鼓励后,开口言道“我与家兄在冀州时,曾见过黄巾贼招募人马,往往都是成乡成里的一队队人马加入,十分混杂。”
吕旷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入了黄巾军内也并不打乱,就是那般成团成伙的凑成一支。”
“那吕兄之意,莫非要?”赵越似乎明白了点。
“正是,如果能找到屯粮之地,我们可扮作流民百姓,前去投靠,混进去并不难。”吕翔道
“诸位觉得怎样?”赵越环顾众人一眼问道。
“或可一试”关羽捋须髯开口言道
“恩,那就这么定了,军情紧急,诸位马上回去整备军马,我们明日出发,吕旷,你领伍佰人留下驻守山庄。”赵越看向吕旷说道,吕旷年岁稍长,性情相对稳重些。
“喏”吕旷抱拳领命道
“子兴,县里已有五千人马,留下一半驻守足矣,让王尉曹领军随你同去吧。”齐周开口说道,军令是给涿县的,总不能让赵越一人扛着吧。
“属下愿领军跟随。”王门跨前一步,拱手言道。
数日后领军赶奔广阳郡的赵越,在半途中就遇到了成群结队南下逃难的百姓,赵越命亲兵喊来一百姓到马前,一番询问下,果然不出所料,李太守中伏身死,两万大军死伤殆尽,良乡及周边百姓闻之胆怯,携家带口赶奔涿县避难。
旁边张飞疑惑的问道“我说小哥,涿县与良乡相距不甚远,为何不跑远些?”
那百姓答道“看来将军不是咱涿郡人,如今谁不知道涿县赵游缴能引天雷,乃是天上的星宿转世,去涿县有赵游缴庇护,何惧那黄巾贼?”言语间还透着几分傲色,显然能做为赵游缴同郡乡里,倍感骄傲。
“哦?哈哈。”张飞瞧了一眼赵越,与诸将纷纷展颜大笑,暗想赵越竟有如此威望了。
“多谢小哥告知”赵越说完吩咐亲兵给那百姓一串铜钱。
“兵曹有如此声望,真是可喜可贺,升居高位指日可待。”王门凑上前拱手笑道,态度十分亲近,他看得明白,刺史,太守同各级官吏不是殒命,就是弃官逃亡,如赵越这般不但年轻有为,势力强劲,还有太守,长史的关系,飞黄腾达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有心投在赵越麾下,才这般积极领军相随。
“声望越高,肩上的担子越重,此次出征,还需尉曹鼎力相助,莫要辜负百姓期望。”赵越见王门主动示好,心中也早有拉拢之意,拱手笑道。
王门听罢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幸得兵曹看重,属下愿唯兵曹马首是瞻。”
“哈哈,王兄太客气了,有王兄此言,破贼指日可待。”赵越下马双手将王门搀扶起来,大笑道。
王门之意再明显不过,王门与关张也算并肩作战过,知其勇猛,见主动投入赵越麾下,心中也是万分高兴。
王门这一归顺,涿县的兵马等同于赵越麾下,瞬间实力暴涨,赵越心中豪气顿生,扬鞭前指,大喝道“区区贼寇,诸将随吾破之。”
“喝”
自从黄巾军大败涿郡兵马后,便重新整顿兵马围困蓟县,并挂出李太守的头颅,进行劝降,蓟县上下无不愁云惨淡,索性的是黄巾军暂时没有强攻的迹象,令蓟县守军暗自庆幸的同时又疑惑不解。
此黄巾军乃是太行山一带兴起的一支黄巾联军,有大小渠帅六人,分别是张牛角,青牛角,黄龙、左校、雷公以及张燕。
其中张牛角实力最大,有两万余人,本人又颇有谋略,被众人推举为大帅。
此时黄巾大帐内觥筹交错,笑声不止,一人起身举杯大笑道“诸位,此番大败涿郡兵马,全赖大帅运筹帷幄,我等应敬大帅一杯。”
“青牛老哥说得极是,我等当敬大帅一杯。”
“哈哈,我说青牛角,你这牛角可比大帅差之千里啊。”雷公笑道
“我怎敢与大帅相提并论?大帅这对牛角能轻易顶死两万汉军,我这一对最多顶死十几个。”青牛角挥手笑道
“哈哈”诸将闻言纷纷大笑不已
端坐于帅位上的张牛角双眼含笑,手捋须髯,颇为得意的扫视帐内诸将,瞥见一人脸色深沉,双眉紧锁,脸色不愉的问道“飞燕,帐内诸将皆欢饮畅谈,为何你独独不乐?”
诸将闻言瞧向末席的张燕,纷纷止住笑声,神色鄙夷。
张燕外号飞燕,麾下原本有三千人马,现如今仅有三百亲兵,之所以能与帐内诸将并肩同列渠帅之位,只因他是冀州张角派来的,众人领军来攻幽州,也正是张燕一手促成的。
张燕在冀州时就因其性格刚直,处处顶撞上官,最后被遣派到太行山一带负责联络张牛角等人共同举事。
不想因其身份遭众人猜忌,处处提防,前番攻城也是张燕打的头阵,结果损兵折将不说,还被众人冷嘲热讽。
张燕见众人脸色不善,心中叹息一声,起身举杯言道“我军大胜,飞燕同样大喜,只是我军日耗甚巨,当从速攻下蓟县,得其粮草,再攻下涿郡,与冀州联合,这样才可立不败之地。”
“哼,荒谬,如今涿郡兵马已被尽灭,仅凭蓟县万人,能翻天不成?蓟县城高墙厚,强攻要折损多少兄弟?你安的什么心思?”雷公拍案叫道
“什么心思?肯定是他前番折了许多人马,心里气愤不过,也想看我等好戏喽。”青牛角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句
诸将闻言脸色顿时生起了寒意,紧紧盯着张燕,张牛角冷笑一声,抬手止住众人,对张燕温和一笑,开口言道“飞燕,既然你担心粮草不支,那就劳烦你率麾下去桑梓运批粮草吧,至于蓟县嘛,本帅自有良谋,尔勿忧。”
“你…末将领命。”张燕豁然看向张牛角,脸色涨红,最后愤然离席一拱手,摁刀出帐,身后传来帐内众人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