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越见到郭老汉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此人从过军,或许官职还不低,其年过半百,身壮体高,竟不逊于张飞,半白的几缕胡须飘荡身前,甚是威武,拿着赵越手绘的草图端详片刻,问了句“你想的?”
“正是”赵越拱手言道
“不错,好刀,打造并不难,全打了?”郭达指着面前成堆的镔铁,有些可惜的问道。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赵越疑惑的问道
“这镔铁得之不易,不若锻几把神兵,至于这朴刀用些残渣剩料足矣。”郭达将草图递给赵越后,拿起一块铁,瞧了瞧后,随手扔下拍了拍双手言道。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个高人啊,赵越拿起木棍在地上画出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后,小心的问道“这俩柄兵刃能否锻出?”
旁边诸将看得眼都直了,赵越这脑袋怎么长得,瞬息间就能画出一把新兵器,那长刀的样式倒算可以接受,但那似枪似矛的兵刃却未见过,不过却看出这兵刃的狠毒之处,这蛇形的枪头要是戳中人身,很难愈合,只能干等着血尽而亡。
郭达诧异的看了眼赵越,不禁点头赞道“不愧是召下神雷的赵兵曹,此俩柄兵刃可有名?”
“冷艳锯,丈八蛇矛。”而后对关羽,张飞笑道“这是小弟为两位哥哥想出的兵刃,不知可相中了?”
“相中,太相中了,这蛇矛俺要了,大哥可不许与俺争。”张飞嚷道。
“二弟放心,我绝对不要那柄蛇矛。”关羽红着脸,盯着冷艳锯,捋着须髯哈哈一笑说道。
麴义三人羡慕不已,赵越询问了一番后,麴义想要柄钢枪,而吕旷和吕翔则一个要大刀,一个要长矛,二人理由很简单,要跟着关张二人学武艺,关张二人点头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此事。
按着关张二人的意见,赵越底子虽好,但习武晚了些,以前学的粗糙把式,已经入骨三分,再学新的招式也很难达到理想高度,不如发挥自身所长,使用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的兵器,马槊刚好符合。
关张的意见赵越深信不疑,回头拱手问道“敢问郭老,如此下来,还能打造多少柄朴刀?”
“至多伍佰柄”郭达略想一番回道
“不知需要打造多久,用多少人手,几间匠作坊,我好着人去办?”赵越见郭达似直爽之人,于是坦言问道。
“五十名铁匠,两个月内能打造出朴刀,至于你们的兵刃,需我一人打造,所以要久一些,恐怕要到来年开春,作坊不必太多,五间就够了。”郭达十分痛快,毫不拖泥带水的一一回道。
当下条件两个月也不算慢了,于是拱手说道“那就有劳郭老了,至于报酬,到时必让郭老满意。”
接下来几日赵越同关羽一直忙着组织人手建造酒坊和铁匠作坊,张飞、麴义四人则领着军卒日日操练,一晃便过去了两个多月,期间苏双和张世平带来了一批酿酒的帮工和学徒,还有三百匹战马,那日跟随关张出战的四百匹战马中,有半数都是从城里乡绅手中凑来的,打完仗以后,乡绅们并未索回,而是直接赠给了赵越,如此一来赵越手中竟有了伍佰匹战马,赵越直接将骑兵营划到张飞麾下,让其操练。
随着朴刀陆续被打造出来,朴刀营也终于成建制,自然归关羽统领,而麴义的先登营经过训练后也初见成效,那些仓库里的战利品,也都被送去作坊回了炉,打造了一批劲弩、兵甲,赵越又从县里的器械库中索要来一批兵器,将麾下兵马配置齐全,如今赵越的实力与三个月前相比发生了质的蜕变。
大将有关羽、张飞、麴义,副将有吕旷、吕翔,关羽和张飞早被齐周任命为曲长,赵越又举荐麴义三人为屯长,众人皆有官职在身。
而麾下总军力已达三千人马,其中伍佰朴刀营、伍佰骑兵营、八佰先登营,一千步兵营,再加上诸将亲兵正好三千。
赵越本着后世人性化的管理方式,命麾下每七日休息一天,得到全营上下一致的拥护,而导致的结果就是每逢休息日,张飞便领着诸将到赵越家中蹭吃蹭喝,一开始麴义等人还抹不开面子,可吃了几次刘莹做的饭菜后,逢召必到,甚至张飞不提时,还旁敲侧击的怂恿张飞。
渐渐的竟成了习惯,每次刘莹都会亲自下厨预备好酒菜,精心招待关张诸将,诸将虽然口上不说,但心中暗暗感激不已,众人之间除了主从关系外,竟也萌生出一股亲情。
“我说三弟,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为何独独麴义的弩营有名号,我等没有,不成,不成啊,你今日说啥也得给我们起个好听的。”张飞将酒一饮而尽,重重往案上一摔,十分不悦的嚷道。
麴义在旁默不作声,暗自偷乐,关羽等人也将杯碗放下,直勾勾的盯着赵越,大有善不罢休之势。
赵越挠了挠头,哈哈一笑,说道“此事这两****也一直在考虑,我试言一二,诸位看看怎样,骑兵营名曰玄甲…”刚说到此处,齐周和王门推门而入,齐周一脸深沉的喊道“子兴,大事不好了。”
诸将闻言纷纷皱眉起身,赵越问道“出了何事?”
齐周将一封军令递给赵越,并说道“刺史郭勋领军战败自刎,州治蓟县被六万黄巾贼围困,如今岌岌可危,派人向良乡求救,太守命我等速速起兵,赶赴蓟县解救。”
“啪”齐周话音刚落,正巧刘莹端着菜走出来听到,手中菜盘率落在地,脸色惨白。
赵越见状想起刘莹娘家就在蓟县,连忙上前拦住肩头,感到刘莹浑身发颤,急忙安慰道“娘子莫要担心,岳父他们想必早就逃出蓟县,躲到了它处,不会有事的。”
众人闻言顿时醒悟,原来赵越的娘子是蓟县的,张飞也劝道“弟妹不必担心,三弟说得对,这么多贼军攻城,怎能傻乎乎的还待在城里,想必早早逃出城了。”
刘莹抬头看了眼赵越,扑进赵越怀里放声大哭,泣道“他人跑得,唯独家父不会,因为家父正是广阳郡太守刘卫。”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每日里给大家伙烧菜端酒的刘莹竟是太守千金,即便关张二人早已经察觉此女来历不小,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