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咬死象,也是建立在蚂蚁对大象能造成一定伤害的前提下的,而承受七阶术式也只受轻伤的青木悠明显是不可能被区区四、五阶术式打伤的。
所以,这样的军队,真的只能是肉盾,他们的存在意义,只是用流血牺牲去消耗青木悠体力,为南境七阶灵者争取时间休整。
青木悠看着铁骑滚滚而来,掀起遮天尘土,一脸淡然,他低声自语道:“我啊……其实最擅长以寡敌众了。”
青木悠伸出一根食指,很直很平地从虚空中划过,仿佛在把混沌之中的世界分成上清下浊的天和地一样,几乎是青木悠手划过空中的瞬间,南境这边站得远远的五个七阶灵者脸色就铁青了。
只见青木悠身前似乎有光芒微微一闪,一道近百米长肉眼难见的灵线犹如刀锋般向外切割,就像一把百米长的刀!
“唰”的一声轻响,灵线掠过上千个骑兵,这些骑兵还坐在坐骑上驰骋着,毫无所觉。
突然,一个夜狼骑的骑兵发现自己座下的夜狼只剩下半个脑袋,可以看见夜狼那白花花的脑髓被淡淡的红色液体包围着,他惊叫了起来,随即,他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歪了,似乎正向一侧滑移!
这个夜狼骑兵听见自己身体深处传来了肉和肉、骨和骨、内脏和内脏之间的摩擦声,那种声音能让他发疯!
骑兵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间出现了一道血线,上下相对滑动了一段距离以后,他的上半身颓然摔落在地,他座下的夜狼载着他的下半身又奔出去十几米,也四肢一软,扑倒在地,突进的余势未竭,还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这才静静地死去。
无论是铁甲、盾牌、斗气、魔法、刀剑、皮毛、血肉、骨骼都没能挡住青木悠的这一根比蚕丝还细的灵线,这根线就像切蛋糕一样轻松地切开了一切。
从南境这边望去,青木悠百米之内的骑兵就像是被无形镰刀收割的庄稼一样被割倒了,风轻云淡的一挥手,上千精锐夜狼骑灰飞烟灭,这是何等的威势!
“灵线切割……灵线操作的最高层次,但是……为什么如此……如此锋利!”业魔惊道,灵线操作虽然很罕见,但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能让细不可见的灵线变成这样分金断铁的利器,却是远远超过业魔的认知了,世界上能把灵线的强度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只有青木悠一人!
“这灵线,足够强的六阶灵者应该是挡得住、切得断的,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夜雨说道。
“我们是能挡住,但是,在这种攻击下,南境的军队作用何在?几下就被他扫光了吧,根本连肉盾都算不上,这……这还怎么玩啊,这么大范围的攻击实在太犯规了吧!”樱宫林道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轻佻如他,神色也极为凝重。
“我们能不能挡住还两说呢,挡住一根两根灵线当然不难,”阴狩道,“但谁规定青之主不能用很多根呢?”
众人皆是神色一凛。
远处的青木悠似乎听见了阴狩说的话,微微一笑,双手十指大张,十指指尖上都附着一根灵线,双手在空中狂乱地挥舞着,他的周围刮起了一阵不可抵挡的旋风!
南境冲得比较慢的巨蜥、三角牛和青鳞熊骑兵见最前面的轻骑兵成片倒下,全都大惊,一个六阶的千夫长一边用力拽住座下的巨蜥,一边大吼道:“后退!后……”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就被切成了三块。
眨眼之间,刹不住脚进入青木悠百米之内的骑兵们被卷入了死亡的旋风中,鲜血如雨水般落下,碎肉、脏器和骨片飞溅,青木悠周围成了绝对的死域,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浸透了土地,颜色异常鲜艳。
只见青木悠站在一片碎尸中央,闭着双眼,双手有节奏地舞动着,仿佛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数千条生命被他活生生地肢解成碎片,这场面极度血腥,而这个过程却又有种诡异的优雅,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南境和北境观战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一大群各国的骑兵在统帅巨蜥骑兵的偏将带领下狼狈地退了回来,业魔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冲那偏将大吼道:“退什么退,让你们冲没听见吗!从现在开始分批冲上去,每次去五十个人!”
“五……五十个人?可是上千的军队冲上去也被瞬间就杀了啊!”偏将额头冒汗。
“我说话没听见吗?这可是军令,给我冲!”业魔的声音极冷。
偏将回头看了看麾下的骑士们,死里逃生的骑士对青木悠都畏如蛇蝎,一个个全身发抖,他们亲眼见到自己的日夜相处的战友在面前被肢解成碎片,内脏、四肢、鲜血满天乱飞,都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冲杀之力?
只要有一丝可能性能赢,将士们就可以勇敢地冲锋,抛头颅洒热血,但如果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斗,将士们还能提起勇气吗?
如果,一次热血沸腾的冲锋在那个魔神般的人面前,只是淡然地一挥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的话,那么冲锋还有必要吗?
“主帅,现在冲上去,就是毫无意义的送死啊……战士们都已经没有斗志厮杀了……”偏将喃喃道。
“怎么没有意义!能让他消耗一点力气都是意义,就算是打苍蝇也是需要力气的!你还不懂吗?我就是要让你们去送死!”业魔双眼血红,他的理智已经被一种介于惊恐和愤怒之间的情绪淹没了。
偏将怔了半天才回过神,凄惨地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回道:“末将领命,一定不负主帅重托!”
“不怕死的跟我走!”偏将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身后勇敢的骑兵们也跟了上去。
青木悠随意一挥手,骑兵死了一半,那个六阶的偏将用刀挡下了青木悠的灵线,但他的刀也被灵线给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