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等人走过来,七仔背着包,远远地看着,抓着头发道:“娇姐没事吧,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弄得我心里怪怪地,叶哥,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让她一个人呆着吧。”叶凡打个响指:“对了,我去买两瓶猴精最喜欢的酒来。”
叶凡拿着酒去了猴精的牌位前,倒了一瓶,还有一瓶放在墓牌前,“猴精,看到没有,牛栏山二锅头,咱俩不是老争是牛栏山好喝,还是红星好喝,现在服你了,牛栏山好,让你一回吧,你总说我抢你机会,没办法,我就是比你强。”
叶凡打开没开封的那瓶,灌了一口,“以后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娇姐餐厅里对饮,今天我陪你喝个够,来。”
林冰远远地看叶凡喝完了一整瓶二锅头,默默地等着他,直到叶凡心满意足地过来,也不多说,把伞举过去,替他挡住从天而降的雨水,“汤米送娇姐回去了。”
除了特工组的这些人,叶凡在海北能称之为朋友的不多,尤其接地气的更少,刘军是其中一个,林冰知道娇姐悲痛,叶凡的伤心也不少,“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心里会一直堵得慌,姐夫的事真相大白了,但还搭上了刘军,反而心里憋屈得慌。”
“我知道。”
林冰总是淡淡的,叶凡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她要是说些假惺惺的话,就不是林冰了,手机响起,是龙叔,龙叔紧急召集大家,在七仔的地下室,叶凡眼尖地瞅到娇姐在袖子上戴了一朵小白花,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刘军毕竟是为她死的,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悼念。
龙叔环视众人的脸,看娇姐没什么精神,轻咳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遗憾,悲痛,都有,但是,你们也应该打起精神来了,记得我们送回阮将军身边的张俊生吗?”
怎么能不记得,那家伙是为了报夺妻之仇,陷害之恨回去的,为此还替他搭了桥避开阮虎,成功地和阮芳会面,再借此见到阮将军,算算日子,他回去已经有一阵子了,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新的消息。
阮将军野心勃勃,毫不掩饰,对邻国使的暗招不计其数,安插的特工更是像雨后的小竹笋,之前胡将军安插的那批特工倒是自作自受灭了,但是,从张俊生那里得知,阮将军安排的特工更不亚于那批人,张俊生仅仅是其中一员而已。
还有,在黑网上悬赏调查自己的背景,还和黑军火商人林羽走得极近,又时不时在国际舆论上大放厥词,无不显示其狼子野心。
“龙叔,是不是那只狼将军又有什么花招?还是张俊生回去就被灭了?”汤米大咧咧地说道:“您的大计未成?”
“怎么,你希望我的计划落空?”
“不敢,哪敢。”
汤米吐吐舌,老狐狸不敢惹,得罪了他鬼晓得会使出什么招对付自己?
“龙叔,您别卖关子了,说正事吧。”娇姐一开口,吓得龙叔赶紧打开正题:“是这样,张俊生已经和阮将军对接上了,这家伙藏着私呢,三下两除二拿出了自己被陷害的证据,直接和阮虎开撕,现在阮虎有些被冷落的意思。”
“这些消息是张俊生给的?看来他现在的情况不错,可以自由对外联络。”
“叶凡,你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重新得到信任,我要重新评估对这个人的看法了。”
“他倒不至于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和阮虎撕得不分上下,而是有阮芳的帮忙,说也奇怪,阮将军这对子女,儿子对权力的感觉不大,反而一心想当个医生,这个女儿却不同,从小就有些狠劲,继承了阮将军的个性,好胜逞强。”
这个叶凡有所领教,她可是当初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说起来,阮芳和沈南安还有过一夜的温存,是一对露水夫妻,可惜啊,阮芳的身份特殊,走了也就走了,没留下点什么,要是她还在海北,那就有意思了。
“阮虎身为阮将军现在极信任的人,对阮芳的地位造成了威胁,阮芳想把这根刺拔掉,张俊生的出现是个时机,她立刻抓住了,现在张俊生虽然赶不上阮虎之前的地位,但从阮虎手里夺了一部分权力,这等同于削弱了阮虎在国内的势力。”
“被削弱的阮虎现在更是无法和阮芳竞争了。”叶凡若有所思:“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龙叔还特别叫我们来,不止如此?”
“是啊,不止如此,赵俊生倒是遵守承诺,一直暗中和我们互通消息,就在昨天夜里,他告诉我们一件事——阮芳订了今天一早过来海北的机票,现在这个时间,她已经到了海北。”
“她怎么来了?”
阮芳不是普通游客,是阮将军的女儿,邻国军方的要员,不能视为等闲,林冰和娇姐对视,娇姐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来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就由得你们去查了,要是私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她,然后让她马上离开,要是公事,你们知道怎么做。”
七仔挪动椅子,椅子滑到电脑桌前,他三下两除二地键入,搜索,马上有了结论,“她住在金兰酒店502号房。”
金兰酒店是沈家刚刚收购的新酒店,阮芳万万不知道这家酒店如今也成了沈家的吧?林冰有了主意,主动请缨,由她出动和阮芳先行接触一探究竟,看看她到底来海北玩什么把戏。
会议结束,龙叔单独留下娇姐,看着娇姐手臂上的白花,沉声道:“辛苦你了。”
“辛苦?心里累,龙叔,我想休息一阵子。”
“我正好有这个打算,常九是枉死的,猴精也没了,你心里肯定不好受,餐厅的事情交给手下人,自己在家好好休整几天,等有了精神再出来,我绝不为难你,你想休到几时是几时。”
“龙叔,您身边有人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