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大喝一声,没料到这边还有两个人从后面包抄过来,四个人把他围住,叶凡看他们的皮肤和架势,瞬间明白了:“苏将军派你们来的,有话好好说。”
说时迟,那时快,他双手被人拧住,又被枪口顶住腰,叶凡冷笑:“我要是和你们动真格的,你们以为自己有还手的余地?”
“叶先生的名号,我们早就听说过,事情紧急,今天先兵后礼,得罪了。”
其中一个男人走出来,脸上冷冰冰地,眉头皱起:“我叫苏迪,是将军的侄子,苏雅的堂哥,说,我妹妹在哪里?”
叶凡知道苏将军不会坐视不理,来的速度却超过想象!
“不知道。”
“苏雅打伤同伴逃走,现在不知所踪,马上就是她的订婚典礼,如若缺席,后果严重。事关将军颜面,如果叶先生是帮凶,苏将军也不会顾及林首长之情,此仇非报不可。”
“你威胁我?”
“是。”
叶凡翻个白眼,“你们所谓的任务是带不想嫁人的苏雅回去,强行她嫁给一个只见过三次的男人,身为父亲,丝毫不顾忌子女真正的需求,把婚姻当成权力路上的筹码,这就是苏将军的所为?”
“将军的行为不需要你进行批判。”
“你是人,不是机器。”
“与你无关。”
苏迪全程冰冷的样子,没有丁点回旋余地,叶凡彻底放松了,大咧咧地说道:“那好,杀了我得了。”
“你!”
一名随从气得直发抖,苏迪摆摆手,那人收了枪,又松开叶凡,叶凡晓得的,在华夏的地盘动刀动枪后患无穷,他们不傻,不会一下糊涂事,这也是自己根本不想挣扎的原因,费事。
“叶先生,单独说话。”
苏迪打发了几名手下,和叶凡站得远一些,清冷的路灯下,苏迪的脸柔和了一些:“叶先生,转告苏雅,务必与我一见。”
“好,我征得她的同意再说,怎么联络你?”
叶凡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苏迪反而不相信,叶凡打着哈哈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虽然只是订婚,但惊动哈国上下,现在苏雅逃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将军已经封锁消息,日子一天天近,纸终究包不住火,苏雅必须在订婚宴前回国。”
叶凡笑笑,不说话,苏迪无奈,这就是他说的先兵后礼,苏雅不止一次和自己提过这个男人,连苏将军本人也认可他的能力,恨不能收为已用,苏迪不想和他硬碰硬,留下自己的酒店地址和电话,带人离开。
这家伙,住在沈南安的酒店里,这倒是方便,可以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叶凡沉吟了一下,给林冰发了条微信,将情况一说明,林冰借着外出跑步的空当去了公寓,苏雅一个人呆着正无聊呢,看到林冰高兴得很,可惜喜不过三秒,听说苏迪来了,脸色也沉下去了。
“苏小姐,你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他是我的堂哥,也是父亲的手下,哼,他也是父亲一伙的。”
苏雅嘟起嘴巴:“林冰,我怎么办才好。”
“哈国的情况和本国不同,你父亲的打算很清楚,婚姻利用。”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的表哥也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被迫和爱人分开,他现在却来逼我。”
苏雅越想越难过,林冰也无法安慰,他国事,他人的家事,都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虽然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忙,让苏雅有个立身之地,但之后的事呢,苏将军定然不会放过苏雅,事关将军颜面和将来的权力巩固,不是亲情可以左右的。
苏雅只是天真,并不傻,其中的利害关系都是晓得的,她靠在林冰怀里,泪水滚落,她真的好羡慕林冰,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为什么相同的命运不能眷顾自己呢?外面的世界还没有看够,就要被迫结婚!
“或许,还有一个法子……”
“你说。”
第二天一早,苏迪接到叶凡的电话,苏雅同意见面,驱车去往公寓的路上,叶凡手机铃声大作,突然踩下油门,一路加速到公寓,等推开房间门时,苏雅已经躺在血泊中,手腕上多了一道割痕,鲜血味弥重,林冰抱着她的头。
“苏雅!”
苏迪立刻跪在妹妹身边,大喝道:“还不叫救护车?”
苏雅被送进手术室,苏迪在走廊里绕来绕去,叶凡听到他和苏将军通话,扯了林冰一把:“你们搞什么鬼?”
林冰噗嗤笑了,这是奋力一搏!
大清早把汤米弄过来不容易,特效化妆的效果,拍戏用的专业血浆,一切看上去都像是真的,医院这边也提前打点好,这场戏连叶凡也瞒住,只是叶凡也在剧组呆过,见识过特别调制的血浆,一眼识破。
林冰的想法不无道理,要是女儿连命都不要也不愿意嫁人,身为父亲的总该心软,苏雅还有最后的机会。
只是,苏迪过来,摇头道:“将军有令,只要苏雅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及时送回国。”
“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这么说来,苏雅还不如死了?”
“我尽力了,叶先生。”
苏雅并没有躺在病床上,靠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突然拉开门,带着手腕上的“伤”出现在苏迪面前,“我跟你走。”
“苏雅。”
“我已经没得选了,叶凡。他不是小时候那个疼爱我到什么都可以答应的父亲了。如果,如果我就范可以让他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愿意。堂哥,我和你走。”
“对不起,苏雅。”
“林冰,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在他乡,也会替你祝福。”
苏雅靠在哥哥的肩上,流下两行眼泪,“走吧。”
叶凡和林冰都没有想到苏雅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坐在回国的飞机上,苏雅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苏迪默默地递上纸巾,一次又一次,苏雅的眼泪好像流干了,趴在窗户上,现在已经看不到海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