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叶飞哭笑不得地说着,看看祁雪扶在自己肩头的小手,道。
“你要再闹,我可真就丢下你不管了。”
“我本来就没要你管,是你多管闲事!”
祁雪撇撇嘴哼了声,嘴上那么说着,身子一挨老老实实钻到了车里。
瞅着这姐们口嫌体正的做派,叶飞唯有摇头苦笑,没做言语坐上了驾驶座。
发动引擎驾车走上大道,叶飞扭头看了正扶着额头发愣的祁雪一眼,问道。
“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
祁雪说着,顿了下,含糊地说道。
“大概七八十万,可能多一点。”
“……”
叶飞哑然无言,叹了声望向车前大道。
几天时间,泡在一家酒吧里喝掉七八十万。
说她有钱任性好呢?还是财大气粗好?
好在看祁雪现在这样子,估摸着她点的都是名贵的酒,其实并没有喝多少。
不然几天下来,醉死倒是不至于,去医院躺几天怕是免不了。
此外这也从某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祁雪至少仍把握着那个度。
即便是在常人消费不起的酒吧,她一个女孩子真要醉过去,难免会出问题。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祁雪扭头说着,红唇微启,吐出些许浓重的酒气。
“你希望我说什么?”
叶飞笑了下回应着,趁着在红绿灯前停下的间隙,从后座上拿了瓶矿泉水。
“喝点水醒醒酒,一会到我家洗个澡,你看你满身都是酒气,还像样吗?”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你有资格教训我么?”
祁雪皱了皱眉,蛮不乐意地接过矿泉水,打开喝了口。
“是,我没资格教训你。”
叶飞点头说着,见眼前红绿灯跳绿再次驾车前行同时,轻声道。
“抱歉,我这阵子忙得够呛,抽不出时间顾到你。”
“抽不出时间?我看你是压根把我忘了吧?”
祁雪哼了声,扭过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变幻的光景,幽幽地问道。
“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飞无奈地笑着,驱车通过闸道口走上高架。
理论上来说,从下面走回唐家大宅更快一点,毕竟不用饶路。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然临近上班早高峰,以JH的路况,高架绕道反而更便捷。
“假话真话都想听,先假话好了。”
祁雪说着,玉手捂了下小嘴,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目光。
在幽暗的环境里呆了好几天,又喝了不少酒,眼前景物不断变幻让她忍不住想吐。
“假话就是……我喜欢你咯!”
叶飞玩笑似的说了句,不经意间观察了下祁雪的表情。
虽说这小妞老老实实跟他上车了,但她的情绪不算稳定,能安抚还是安抚一下好。
“你的假话就这样?你以为这是我想听的?”
祁雪美目翻了一翻,丝毫不给面子地轻啐道。
“你还能再敷衍我一点?”
说完,祁雪倒也没硬要叶飞说点好听的,道。
“真话呢?”
“是小诗让我来的。”
叶飞非常干脆地交代了自己会来找她的缘由,没有避讳。
祁雪听到唐诗的名字身子僵硬了下,哀怨地看过来说道。
“你就不能不在我面前提起她?”
“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你难道以后都不准备跟她接触了?”
叶飞摇了摇头,想了下,道。
“而且我之所以会来,主要还是担心你,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然后呢?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感动?”
祁雪一双美目差点翻到天上去,接着小声嘟囔道。
“这点道理我当然懂,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就直说,干嘛说那么多废话?”
叶飞不是聋子,自然能听到耳边的碎碎念,但是他很理智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看了看身侧祁雪憔悴得令人心碎的娇颜,叶飞犹豫了下,道。
“素素怀孕了。”
“素素?她怀孕跟我有关系?”
祁雪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美目一瞪,话音拔高了八个分贝。
“你说什么?慕容素素怀孕了?”
“唉,你小声点,要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叶飞摸了下鼻子,有点心虚。
严格来说,这个消息告诉祁雪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叶飞觉得让现在的她知道这个消息,或许能让她振作些许。
尽管很是违心,可叶飞不想祁雪就此消沉下去。
人这种生物,要活着多姿多彩必须有希望,否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另一边,祁雪目瞪口呆地盯着叶飞一阵猛瞧,用力吞了口口水。
“你的?”
“嗯。”
叶飞点点头,坦然应对。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祁雪各种迎风凌乱,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
“你突然跟我说这种事是想怎样?你跟唐诗刚结婚,你觉得这事很光彩?”
“不光彩,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叶飞平静地说着,认认真真把话说完,他不自觉佩服起了自己的脸皮厚度。
祁雪向来冰雪聪明,很快准确把握住了叶飞话外之音。
这货这么说,分明意思是我有老婆了没关系,你不是没有机会给我生孩子。
“姓叶的!你还要脸不要脸?”
祁雪又羞又气地娇斥着,接着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慕容素素都怀孕了,叶飞和唐诗的婚礼居然能照办?
看叶飞这平淡的模样,想来因慕容素素意外怀孕引发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莫非,唐诗愿意让慕容素素把叶飞的孩子生下来?
卧槽!那女人疯了吗?
祁雪暗想着,不自觉考虑起了叶飞口中的“你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疯狂爱上了一个男人的女人,很多时候智商会间歇性进入欠费状态。
祁雪没能免俗,尽管她自身根本不屑这种事,可她还是被轻易带到了沟里。
叶飞开着车瞥见祁雪进入了“深思”状态,暗暗苦笑了声,没有打扰她。
虽然不知道给她一丝“希望”对是不对,但他已经可以预见将来的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