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案子跟刘家有所牵连是肯定的。”
周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叼着烟虚眯起眼睛道。
“买凶者对刘云东和他儿子下手，原因可能是仇杀也可能是别的，我们得先把这事弄清楚。”
“周队，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于刘家不配合。”
慕容素素愁眉苦脸地说着，望着窗外的静坐人群，说道。
“你看外面这群人渣，他们到现在给我们添乱还不够多吗？你觉得他们会配合我们调查？”
“不会，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迫使他们配合。”
周常微微一笑，似是有将慕容素素当接班人培养的意思，耐下性子说道。
“你办事不要那么急躁。刘家的破事我们知道不少，只要抓住证据，到时候由不得他们。”
“事到如今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而且凶手已经归案，再从刘家开始入手，不是舍近求远？”
慕容素素说着，心知周常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只是一想到期间的种种阻挠她就静不下心来。
本来慕容素素就是个比较急躁的性子……
让她一心投入进去办案还好，像这样案子还没头绪一旁却有人不停添堵，着实让她烦躁不已。
“素素，凡事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胖子。”
周常无奈地笑着，想了想，为她开解道。
“舍近求远未必不可取，你要这么想，如果不是三名凶手意外落网，这条近路是不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我们抓住三名凶手，混淆视听？”
慕容素素皱起眉头，仔细想过三名凶手意外落网的前因后果，还真觉得有那么点可能。
“唉，你这丫头……”
周常满脸苦笑，心想自己的意思分明是让她按照原先的节奏办案，她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一男一女是谁，但要说他们制服嫌犯是为了混淆视听太过牵强了。
若不是凶手意外落网，抓捕行动失败以后，刘云东案和刘家良多半会成为两起悬案。
两件案子中，江海警方唯一找到的突破口就是凶手来自杀手组织花骨朵。
抓捕行动失败嫌犯成功逃跑，他们手上可用的线索必然就断了，这案子根本没法继续查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为了混淆视听故意让他们抓住凶手，毫无疑问是多此一举。
周常正想着要不要好好给慕容素素分析分析，抬眼却看到一辆白色宝马X6在医院门口停下。
再看车内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周常面色古怪了起来。
“叶先生？他怎么来了？”
“叶飞？”
慕容素素闻声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叶飞开车载着曹懿雯被挡在门口，皱眉起身道。
“周队，我出去看看。”
说着，慕容素素推门走出了门卫室。
周常见状下意识地起身准备跟过去看看，忽然心念一动，驻足放弃了瞎掺和的打算。
曹懿雯是什么身份，周常很清楚。
由于抓捕行动中有十名军人身负重伤，曹懿雯这两天没少往武警医院跑。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曹懿雯怎么会和叶飞一起跑来医院？
将叶飞和慕容素素隐隐有一腿的因素考虑进去，一会搞不好得变成修罗场，这事掺合不得。
这种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好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免得到时受罪。
……
武警医院门外，叶飞开车被刘家的“示威”人群堵在大道上，望着前方有些犯愁。
刚刚过来的时候，他远远看到这边有人静坐示威，就知道这些一定都是刘家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刘家的人跑来武警医院门口静坐，慕容素素作为主要负责人肯定在这里。
其他的都好说，关键慕容素素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叶飞和曹懿雯今晚多半就得白跑一趟了。
这根小辣椒疑心那么重，又对他“亲睐有加”，到时候一直跟在屁股后面，两人还能怎样？
令叶飞无比蛋疼的是，他这刚想到慕容素素有突然出现的可能性，正主还真他妈就出现了。
“懿雯，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什么？”
曹懿雯微微一愣，抬头顺着叶飞目光看过去，却见慕容素素正从门卫室走过来，狐疑道。
“你跟慕容警官很熟吗？她为什么老盯着你？”
“我又没得罪过她，我怎么知道她干嘛盯着我？”
叶飞一脸晦气，用力摁了下喇叭想让前面挡路的示威人群让路，奈何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
“我说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风流债？唐总都不管你的么？”
曹懿雯说笑似的讥讽了一句，忽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笑道。
“你要是今天还想进去看看那三名嫌犯，一会慕容警官过来了不要说话，我来跟她交涉。”
“你准备怎么做？”
叶飞敏锐地捕捉到了些许不妙的味道，十分警惕。
“你猜。”
曹懿雯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嘴角噙着盈盈笑意，似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叶飞自然不可能放心让曹懿雯处理，这位美女上校不给他找点麻烦回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奈何此行正面碰上慕容素素，叶飞目前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由着曹懿雯发挥了。
不管怎么说，慕容素素已经看到两人，现在离开只会引来她的怀疑。
看了看门口足有数百之众的示威人群，叶飞用力握住方向盘，强忍住了开车碾过去的冲动。
说实话，会在武警医院碰到慕容素素，叶飞过来之前多少意料到过。
所以他特意跟曹懿雯去街上吃了点东西，尽可能晚些过来，以求避开慕容素素这个大麻烦。
很简单一个道理，慕容素素也是拿工资办事。
到了深夜里，这小妞没理由会停留在医院里瞎转悠。
然而叶飞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家的人昨天才闹过，今天又过来静坐示威，慕容素素能不在这？
说到底，要不是刘家的这些杂碎碍事，叶飞和曹懿雯今晚过来十有八九是碰不到慕容素素的。
暂且抛开这些题外话，曹懿雯见叶飞默不作声选择依着自己，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待到慕容素素走近，曹懿雯主动摇下车窗，探出脑袋问道。
“慕容警官，这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聚集在这里？”